胡适与五四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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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胡适与五四运动 胡适与五四运动 一、从“高价生”到留学生 胡适，安徽绩溪上庄村人，91年出生于上海大东门外的一种官宦人家。当时她的爸爸胡传已经5岁,正在担任上海淞沪厘卡总巡,而她的妈妈冯顺弟还很年轻，才22岁。 胡传毕生有过三次婚姻。前两次都因女方去世而中断(第二任妻子留下两个儿子）,因此她和冯顺弟虽然年龄悬殊,却异常恩爱。为了缩小二人之间的差距,胡传亲自写了许多识字卡片，一有空闲就教妻子识字,这也许对胎教大有好处。胡适出生的次年,胡传被调往台湾，在台东担任知州,胡适和妈妈也陪伴前去。当时台东还是蛮荒之地，本地少数民族连衣服都不穿。胡传上任后采用一系列措施,推动了本地的文明进程。胡适三岁时,爸

2、爸在公务之余开始教她识字。于是，胡传是教师，顺弟是学生也是助教。近年后来,胡适回忆与妈妈同窗共读的情景时说:“我认的是生字，她便借此温她的熟字。我们离开台湾时，她认得了近千字，我也认了七百多”。8年,清政府由于甲午战争的失败,在“中日马关公约”中将台湾割让给日本，因此胡适一家只得离开台湾。不幸的是，胡传在返回途中因脚气病发作,在厦门去世，当时胡适还不到五岁。 回到家乡后,胡适被送进本家叔叔办的私塾读书。当时她并没有从三字经、千字文学起，而是直接读爸爸为她编写的三本书。第一本是学为人诗，其中讲的都是做人的道理。第二本书是原学,其中简略地简介了生活的哲理。第三本书是律诗六钞,大概是一本诗集。很近年

3、后来，胡适在回忆爸爸时说:“她留给我的,大概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遗传，由于我是我爸爸的儿子。一方面是她留下了一点程、朱理学的遗风。”入学之后，妈妈为了让教师给她解说书中的道理，每年都要交双倍学费。这样一来,读书就不是枯燥无味的死记硬背了。相比之下，其她同窗由于不懂得书中道理，便觉得读书是一件索然无味的苦事。19,为了让胡适接受更好的教育,妈妈将她送到上海求学。临走时还为她订了婚，女方比她大一岁,名叫江冬秀，是个典型的老式女性。这时,胡适还不满13岁。 初到上海，胡适曾在梅溪学堂和澄衷学堂就读。1夏天,她报考了刚刚成立的中国公学。当时的作文题是言志。该校总教习马君武先生看了胡适的考卷之后，快乐地

4、说：“公学得了一种好学生。”入学后,胡适开办了校园刊物竞业旬报，这对她是个较好的锻炼。1中国公学爆发学潮，许多学生被开除。人们因不堪忍受压迫而集体退学，此外组织“中国新公学”。当时胡适虽然不在开除之列,但也退了学,并兼任新公学的英文教员。在她的学生中,有后来成名的杨杏佛、张奚若、饶毓泰等人，因此这成了她毕生的骄傲。遗憾的是,这个学校仅仅维持了一年多就被迫与中国公学合并。胡适因不乐意回去，便当了一名小学教员。一天晚上,她由于心情郁闷多喝了几杯，便在回家路上与巡捕撕打起来，成果被带进捕房（警察局）关了一夜。第二天酒醒后,她觉得这件事既对不起自己的妈妈,又玷污了教师的名誉。于是她辞去教职,决心闭门读

5、书思过。这时,正好第二批庚款留学生开始招生,她在二哥的鼓励下报了名。通过认真准备，她被正式录取,于9远赴美国,开始了七年的留学生涯。 初到美国，胡适由于受实业救国论的影响，进入康奈尔大学农学院。后来因爱好不合，又转入该校文学院。与此同步，她不仅博览群书，读了大量古今中外名著，还积极参与学校的多种活动。胡适说，在这些活动中，讲演活动对她是“绝好的训练”。9,她考入哥伦比亚大学，师从出名实验主义哲学家杜威，攻读博士学位。美国的教育特别注重理论联系实际。七年间胡适遇到两次大选,她的政治教师布置的作业就是时刻关注大选并分析其变化。因此，胡适对美国政治制度有深刻的结识,这对她的毕生影响极大。1蔡元培担任

6、北京大学校长后，聘任陈独秀为文科学长（相称于文学院院长)。不久，胡适向陈独秀主办的新青年投稿,提出“文学革命”等问题,遂引起了出名的白话文运动,即新文化运动。19,胡适学成回国,担任北京大学专家。在蔡元培、陈独秀、胡适等人的影响下，一场大规模的学生运动正在酝酿之中。 二、“天下最不经济的事” 19五四学生运动爆发的时候，胡适正陪伴杜威先生在上海访问，同行的尚有杜威的学生、北京大学教务长蒋梦麟先生。当时她们对北京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两天后才通过报纸理解到事情的通过。 19五四运动一周年的时候,胡适和蒋梦麟联名刊登文章我们对于学生的但愿。这篇文章由胡适起草，从中可以看出她对五四运动的初步反思。 文

7、章说，五四运动之前,她们只是想通过杜威的访问，在思想上倡导科学精神，在教育上输入新鲜理论,“不料事势的变化大出我们的意料”,爆发了震惊中外的五四运动。对于这个运动，胡适觉得至少有五大成效:一是加强了学生积极负责的精神,二是激发了学生对国家命运的关注,三是丰富了学生团队生活的经验，四是培养了学生作文演说的能力,五是提高了学生追求知识的欲望。文章指出：“这都是旧日的课堂生活所不能产生的”效应。 与此同步，该文对五四运动也提出批评。文章觉得，以罢课为武器进行斗争,对敌人毫无损害,对学生却有三大危害:第一,在学生运动中，有人自己不敢出面,却躲在人群中呐喊，从而助长了依赖群众的懦夫心理。第二,罢学时间一

8、长,有人就会养成逃课的习惯。第三，通过这场运动,有人也许养成盲目从众的行为模式。 尽管如此，作者仍然对学生运动予以充足肯定。文章强调，五四运动“是青年一种活动力的体现，是一种好现象”。正由于如此,文章对办教育的人提出如下忠告:“不要梦想压制学生运动,学潮的救济只有一种法子,就是引导学生向着有益的路上去”。 所谓“有益的路”,涉及三方面的内容:一是注重求知、调查、改革和自修的“学问生活”;二是既尊重自己的主张、又能容纳反对党意见的“团队生活”;三力所能及的“社会服务生活”。正由于如此，文章对学生也提出如下忠告:“单靠用罢课作武器是下下策。学生运动如果要想保存五四和六三的荣誉，只有一种法子,就是变

9、化活动的方向，把五四和六三的精神用到学校内外有益有用的学生活动上去。” 作为学生的师长，胡适和蒋梦麟还告诉人们:学生运动不是常态社会的行为模式,而是变态社会的必然产物。所谓常态社会,是一种比较清明、由成年人管理政治的社会。如果成年人不能尽责竭力，不能治理政府的腐败，那就是一种变态的社会了。在这种状况下,“干涉纠正的责任，遂落在一般未成年的男女学生的肩膀上”。于是,本来应当安心读书的学生只得放下课本，走出校园，冒着生命危险去游行请愿,从而酿成大规模学生运动。因此她们在文章中说：“荒唐的中年老年人闹下了乱子，却要未成年的学生抛弃学业,荒废光阴,来干涉纠正，这是天下最不经济的事。”（胡适全集第1卷第

10、1-7页,安徽教育出版社) 三、学生运动是变态社会的产物五四运动后来，傅斯年、罗家伦、段锡朋等学生领袖先后出国留学。这些人学成回国后,又投入如火如荼的国民革命运动。192年5月4日，合法国民革命军节节胜利,北洋政府即将倒台的时候，胡适应邀去上海光华大学刊登演说。当时胡适已经离开北大，担任了中国公学的校长。中国公学位于上海吴淞口，是胡适的母校，因此她对这所学校感情很深。胡适最紧张的事情就把五四运动当成一种空洞的标语，再加上台下的大学生在五四运动时年龄尚小，因此她一方面向人们简介了五四运动的背景和通过，然后再分析它的影响和意义。胡适觉得,五四运动除直接导致中国代表回绝在巴黎和会上签字、并最后解决了

11、“山东问题”外,其间接影响重要表目前六个方面: 第一，过去的学生只顾读书，不管闲事。五四运动使她们对社会政治产生了莫大的爱好。 第二, 为了参与运动，学生都组织了自己的社团,并开办了各自的出版物。这对新文学运动起了较好的推动作用。 第三，为了让一般老百姓关怀政治,读书看报，许多学校都开办了平民学堂,使平民教育得到很大进步。 第四，中国劳工纷纷成立了自己的工会,并与学生运动遥相呼应。 第五， 妇女地位得到很大提高,从而形成了妇女解放的洪流。 第六, 各个政党都非常注意吸取青年为自己的骨干。为了给她们开辟言论阵地，报纸副刊也由过去的“捧捧戏子,抬抬妓女”，变化为谈论“马克思、萧伯纳、克鲁泡特金等名

12、词”了。 在此基本上,胡适再次强调学生运动是变态社会产物。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把这个观点总结成一种历史公式,并且用这样一句话来表述： 凡在变态的社会与国家内,政治太腐败了，而无代表民意机关存在着;那末，干涉政治的责任,必然落在青年学生身上了。 为了证明这个历史公式,胡适以东汉末年的党锢之祸、北宋末年的陈东上书、清朝末年的戊戌政变、48年的欧洲革命为例，得出如下结论:“政治腐化，至于极点，创议改革者，即为少年学生;亦唯此种热烈青年运动，革命事业，均有成功之一日”。相反,如果政治清明,并且有多种民意机构存在，那么政治就自然是成年人的事了。在这种状况下，青年学生就可以安心读书;她们的爱好,就可以是体育

13、比赛、跳舞看戏、谈情说爱了。胡适觉得,无论从正面还是背面，都可以证明上述公式对的无误。 值得一提的是，在演讲结束的时候,胡适还布满感情地说:自从五四运动以来,中国的青年,对于社会和政治，总是不曾放弃自己的责任，总是不断与恶势力作斗争。为此,“她们非独牺牲学业,牺牲精神，牺牲少年的幸福,连到她们的自己的生命,一并牺牲在内了”。她还说:“例如前几天报上揭载武汉地方,有二百余共党员，同步受戮，查其年龄,几皆在二十五岁如下,且大多数为青年女子。照人道来讲,她们应当到处受社会的保障，她们的意志，尚未成熟,她们的行动,自己不负责任，故在外国,偶遇少年犯罪,法官此外优待,减刑一等,以示宽惠。中国的青年,如此

14、牺牲,实在太大了!”(同上，第363-373页) 四、为个人主义正名 1935年是五四运动6周年,胡适在独立评论上刊登纪念五四一文。在这篇文章中，胡适仍然向往常同样一方面回忆了五四运动的通过,并披露了五四运动的爆发与蔡元培有直接关系。 文章说，19蔡元培担任北京大学校长的第一天，就提出“研究学术”的宗旨。后来陈独秀主办新青年,最初也是以反对旧礼教、倡导白话文为主，并且故意不谈政治，从而把思想革命限制在学术文化领域。但是,到19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的消息传来之后,北京各学校放假三天,庆祝协约国的伟大胜利。整个北京就像陈独秀所说：“旌旗满街,电彩照耀，鼓乐喧阗,好不热闹!” 由于蔡元培当时是主张中国

15、参战的，因此当胜利来到的时候,她的“兴致最高”。于是她约请专家们在天安门组织了演讲大会,“第一次借机会把北京大学的使命扩大到研究学术的范畴以外。”也就是“从这一天起，北京大学就走上了干涉政治的路”。这样一来,就把五四新文化运动与五四学生运动的关系,大体上梳理清晰了。 需要指出的是，当时正是日寇向华北步步紧逼,国家民族面临生死存亡的核心时刻。如何应对这一严峻形势，是每一种中国人必须面对的大问题。由于胡适在文章中没有波及这个问题,因此当她看到张奚若在大公报刊登纪念五四的文章后,“很受感动”。 张奚若早年与胡适是中国公学的同窗,当时是清华大学政治学专家。张文的标题是国民人格之培养。当时是不能直接谈论

16、抗日问题的,因此张先生只能从培养国民人格的角度入手,剖析问题的要害之所在。 文章一方面指出,在辛亥革命的时候，由于当时的领导人只懂得民主政治的形式，并不理解其精髓,因此她们只是抄袭模仿了某些民主政治的皮毛而已。到了五四运动后来，人们才徐徐结识到欧美民主政治的主线,这个主线就是个人的解放。 紧接着,张奚若从专业的角度指出,个人主义政治哲学的精髓有三点：第一,承认政治是非的最后判断者是个人，而不是国家或政府；第二,承认个人有批评政府的权力;第三,承认个人有思想自由和言论自由。张先生强调：当一种人拥有这些权力之后,“她才干觉得她与国家的密切关系,她才干感觉她做人的尊严和价值,她才干真爱惜她的国家。”

17、 在此基本上，张先生又进一步指出，尽管个人主义无论在理论上还是事实上均有许多缺陷和流弊，但由于“救国是一种伟大的事业,伟大的事业惟有伟大人格者才干胜任”,而个人主义恰恰可以养成忠诚勇敢的人格,因此只要不是故意与人民为敌的政体，就应当尊重个人主义。遗憾的是,我们的政府却不懂这个道理,总是想统一思想,铲除反动,从而白白“丧失了许多有志气有能力的好国民真人格”,这实在是很痛心的事。(张奚若文集第354-5页，清华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 在张奚若影响下,胡适又写了一篇的文章,标题是“个人自由与社会进步再谈五四运动”。她说：“张先生所谓个人主义,其实就是自由主义”。五四新文化运动“无论形式上如何五花八

18、门,意义上只是思想的解放与个人的解放。”她指出：个人主义有两种，一是只顾自己，不管别人的“为我主义”,即假个人主义；二是有独立思想、只认真理不计利害的“个性主义”,即真正的个人主义。胡适还说：“某些人讥笑这种个人主义，笑它是十九世纪维多利亚时代的过时思想。这种人主线就不懂得维多利亚时代是多么光华灿烂的一种伟大时代。马克斯（马克思）、恩格尔(恩格斯），都生死在这个时代里，都是这个时代的自由思想独立精神的产儿。她们都是终身为自由奋斗的人。我们去维多利亚时代还老远哩。我们如何配讥笑维多利亚时代呢!”(胡适全集第22卷第28页) 胡适文章刊登后,张奚若又写了再论国民人格。文章说,在中国老式社会中，一种

19、人只是家族的一分子,而不是一种独立的人。这种状况到五四运动后来才大大变化。但不幸的是,五四运动后来，刚刚“萌芽的个人解放与人格培养”,在政府的严肃制裁下又日见消沉。于是，人们还没有脱离家庭束缚，又被压在国家的大帽子底下。再加上国家比家庭的权威要大得多，因此，“国家(其实就是政府)高于一切，绝对服从,无条件的拥护，思想要统一，行为要纪律化，批评是反动，不赞成是叛逆,全国的人最佳都变成接受命令的机械，社会才干进步”云云,便成了整个社会的金科玉律，任何人不得违背。 张奚若毕竟是出名政治学家。她指出：由于政府是由人而不是由神构成的，因此它不会不出错误。再加上权力的诱惑,就更容易日趋腐败。防治的措施，除

20、了“不见得一定有效”的分权之外，“最重要的一种”,就是通过舆论监督,使政府可以“接受批评容纳意见”。要做到这一点，一方面需要培养明辨是非、敢于负责的独立的人格。(张奚若文集第25-2页)这就是她为什么要倡导用个人主义来培养国民人格的缘故。 五、论五四运动的历史意义 947年五四运动8周年之际，胡适为大公报写了纪念五四的“星期论文”。我注意到,胡适每当论及五四运动，都要提到孙中山的一段议论,这篇文章也不例外。这段议论是孙中山在月给海外同志的写信时提到的。当时距五四运动虽然只有八个月，但是在波及五四运动的历史意义时,却言简意赅,一语中的。这段文字不长,也容易理解，故照录于下: 自北京大学学生发生五

21、四运动以来,一般爱国青年无不以新思想为将来革新事业之预备，于是蓬蓬勃勃,发抒言论，国内各界舆论一致同倡。各界新出版物为热心青年所举办者,纷纷应时而出，扬葩吐艳,各极其致。社会遂蒙绝大之影响。虽以顽劣之伪政府,犹且不敢撄（按:接触、触怒的意思)其锋。此种新文化运动在国内今日诚思想界空前之大变动。推原其始,但是由于出版界一二觉悟者从事倡导,遂至舆论界放大异彩,学潮弥漫全国，人皆激发天良,誓死为爱国之运动。倘能继长增高，其将来收效之伟大且长远者,可无疑也。吾党欲收革命之成功，必有赖于思想之变化。兵法攻心,语曰革心,皆此之故。故此种新文化运动实为最有价值之事。 这里所谓“人皆激发天良，誓死为爱国之运动

22、”，与思想解放、个性解放有密切关系。因此胡适指出：“孙中山先生的评判是很对的很公允的。五四运动在两个月之中,轰动了全国的青年，解放了全国青年的思想,把白话文变成了全国青年达意表情的新工具，使多数青年感觉用文字来自由刊登思想感情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不是很少数古文家专利的事,通过了这次轰动全国青年的大解放,方才有中山先生所赞叹的思想界空前之大变动。这是五四运动的永久的历史意义。”(胡适全集第2卷第72页）需要指出的是，许多人觉得白话文淡如白水,不如文言文高雅古奥，耐人玩味。殊不知白话文运动的最大作用，就在于思想解放和个性解放,而思想解放和个性解放又是现代化的先决条件。 在此期间,胡适还分别在北大学生

23、“五四”筹办会举办的晚会和北大校友会餐会上刊登发言。她说:陈独秀在新青年的罪案中“提出两点,即拥护科学与拥护民主。因拥护科学而反对孔教、反对旧思想;因拥护民主,而反对专制，反对独裁。这就是新青年的两大罪案，也就是新思潮运动的因素。”(同上，第675页)至于新思潮的意义，她觉得是一种批评评判的态度与精神，是重新估定一切价值的理念。 我觉得,只有联系张奚若所谓个人是“政治是非最后判断者”的理论,才干对胡适的论述有进一步结识和体会。 六、胡适离开大陆后来 148年12月17日,既是北京大学成立0周年校庆，又是胡适7周岁生日。然而,这时的文化古都北平，已经被解放军围得水泄不通。12月1日,胡适以极其沉

24、重的心情写完北京大学五十周年的纪念文章后，乘坐蒋介石派来的“急救出名学者”的飞机离开北平,但是她的二儿子胡思杜(怀念杜威之意)却留了下来。两天后，胡适在南京参与北大校友会举办纪念活动，她在会上发言时痛哭失声，觉得自己是个逃兵,对不起北大师生。 4年4月,胡适再度赴美,精神异常苦闷。据说，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曾表达胡适可以回来,给她个北京图书馆馆长的职务。但是胡适没有反映。次年朝鲜战争爆发，胡适写下一篇长文史达林方略下的中国，揭发斯大林在中国问题上的诡计。这时,胡思杜正在华北革命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前身)政治部学习。为了融入新社会,她在递交思想报告对我的爸爸胡适的批判后来，才毕了业,并被分派到唐山

25、铁道学院工作。不久,这份思想报告在香港大公报公开刊登。文章斥责胡适是“反动分子”、“人民公敌”,并声明要与胡适脱离父子关系。191年，中国青年转载这篇文章,从而掀起对胡适的第一轮批判。19年,中国大陆以批判俞平伯的红楼梦研究为契机,开展对“胡适反动思想”的全面批判。为此,胡适对一种朋友说:“这但是是借我的一种学生做清算胡适的工具罢了。”她还说:“所谓胡适的幽灵”“是扫不清，除不尽的”。1957年反右运动前夕,胡思杜响应中央号召，给院领导提了些教学改革的意见,成果被打成右派。她无法承受如此打击,终于上吊自杀。这时她还是孤身一人，年仅3岁。 胡适有两儿一女,女儿素斐很小就夭折了。大儿子祖望，早年就

26、读于西南联大,后入美国康乃尔大学主修机械工程。毕业之初曾在美国斯都德贝克汽车厂工作,后来又担任中国航空公司工程师、台湾驻美国机构“经济参事”等职务。她1980年退休,去世，享年6岁。胡祖望的妻子叫曾淑昭，二人的独生子叫胡复，也是毕业于美国康乃尔大学。胡适祖孙三代都毕业于这一学校，也是中美文化教育史上的一段佳话。 1958年,胡适从美国回到台湾,就任中央研究院院长。后来,胡适因心脏病多次住院,她对医生说:“我做的事太多了,我在上半世里把下半世的事情都做好了,就是把下半世的精力都透支了。” 162年,中央研究院在台湾举办院士会议,胡适由于自己的学生、出名美籍物理学家吴健雄等人的到来十分快乐。吴女士

27、的丈夫袁家骝是袁世凯的孙子,也是一位出名的物理学家。当时她们都被中央研究院聘为院士，在场的尚有另一位出名物理学家吴大猷先生。因此胡适在欢迎新院士的酒会上说:“我是一种对物理学一窍不通的人，但我却有两个学生是物理学家：一种是北京大学物理系主任饶毓泰,一种是曾与李政道、杨振宁合伙验证对等律之不可靠性的吴健雄女士。而吴大猷却是饶毓泰的学生，杨振宁、李政道又是吴大猷的学生。” 随后,她请李济和吴大猷发言。二人讲完后来，胡适又接着说:我去年在“亚东区科学教育会议”讲了二十五分钟的话，引起某些人的不满,对我进行文字“围剿”。我对这件事的见解是：“不要去管它，那是小事体,小事体。我挨了40年的骂,历来不气愤

28、,并且欢迎之至,由于这是代表了自由中国言论自由和思想自由。”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激动。由于有几位海外归来的学者在场，因此她接着说:我们这里“的确有言论和思想自由。各位可以参观立法院、监察院、省议会。立法院新建了一座会场,在那儿，委员们刊登意见,批评政府，充足的体现了自由中国的言论自由。监察院在那个破房子里,一群老先生老小姐聚在一起讨论批评，非常自由。还省议会，尚有台湾二百多种杂志,人们也可以看看。从这些杂志上表达了我们言论的自由。”(胡适之先生晚年谈话录第81页)合法胡适大声疾呼言论自由的时候，她忽然把话煞住，匆匆说:“好了,好了，今天我们就说到这里,人们再喝点酒,再吃点点心吧,谢谢人们。”

29、酒会在6点半钟结束,与会人士在欢笑中陆续拜别。胡适慢慢走到袁家骝跟前,和她闲聊起来。正在这时,“胡博士忽然面色大变，她的头曾在放着茶点的方桌上撞了一下，然后平躺在地上,这一突变，震惊了尚未离场的人,连已经跨上汽车的人也都匆匆地赶进来。”(纪念胡适之先生专集第页，台北丰稔出版社192年出版） 七、巨星殒落,天地同悲 附近的医生闻讯后不久赶到,给胡适注射了三支强心针,并进行人工呼吸。通过一段沉闷的等待,所有的人都但愿可以浮现奇迹。7点分，一辆出租车送来台大医院的主治医生,她在胡适的胸部听了一下,随后宣布胡适在十几分钟此前已经去世。这一判断,让“所有的人潸然泪下,中央研究院的职工们都痛哭流涕”(纪念

30、胡适之先生专集第页) 胡适去世后来，她的遗体于月5日一早移入台北极乐殡仪馆的灵堂,王云五、张群、王世杰、罗家伦、莫,德惠等政界要人或生前好友前去殡仪馆吊唁。26日，胡适长子胡祖望从美国赶回台北,蒋经国代表蒋介石到殡仪馆瞻仰胡适遗容之后,还到福州街慰问胡夫人江冬秀女士，劝她节哀保重。 随后,“数以千计的大学、中学的在校男女学生,冒着大雨跑到台北市极乐殡仪馆瞻仰一代学人胡先生的遗容并鞠躬致敬,她们大部分旭成群结队前去,并在灵堂外签名薄上写下台大学生,师大学生或北二女初二学生等然后拜别。”(纪念胡适之先生专集第-页) 下面是有关胡适后事的某些报道，从这些报道中可以看出,台北那些天始终在下雨。真可谓巨

31、星殒落，天地同悲: 廿七日是故胡先生移灵极乐殡仪馆，设灵供人吊唁的第三天。台北市始终落雨的天气显然没有阻碍了国人对胡先生的崇拜。 廿八日,胡先生前和谐和从未晤见过的民众，仍自朝到晚络绎不绝地到灵堂,吊唁这位一代哲人。 三月一日广大民众的人潮冒雨涌进台北市南京东路的极乐殡仪馆,瞻仰一代学人胡先生的遗容。 这个广大的人群,涉及各阶层的人士，以及少数的外国友人。估计人数超过三万人。 一日虽然成天阴雨,并没有影响这些人对胡适之先生的敬爱与瞻仰她遗容的热诚。特别是傍晚时,瞻仰遗容的人们拥塞在灵堂前的竹棚里,一分钟进入灵堂的达七十人以上。（纪念胡适之先生专集第8页） 按照治丧委员会的安排,胡适的遗体于3月

32、日移入殡仪馆的极乐大厅，供世人瞻仰。人们看到，大厅中央悬挂着胡适9岁生日的巨幅照片。遗像上方是蒋介石亲笔书写的“智德兼隆”挽额,两旁挂着陈诚的挽联。上联是“开风气而为之师,由博涉融合新知，由实验探求真理”;下联是“瘁心力以致于学，其节慨永传寰宇，其行谊足式人群”。胡适躺在布满鲜花的灵台上，和蔼、慈祥，与外面的天气形成显明对照。 直到3月日举办公祭的时候，天气才由阴转睛。公祭从上午点开始，美国、日本、越南、韩国、菲律宾、泰国、土耳其、约旦、秘鲁、哥斯达黎加等国都派代表参与。公祭时,许多人悲哀欲绝,泣不成声。公祭结束后，胡适的灵柩上覆盖着北京大学的校旗，向南港缓缓驶去,并下葬在中央研究院对面的小山坡上。 八、胡适精神，与世长存 我去台北参与“胡适与近代中国的追寻纪念五四运动九十周年学术研讨会”时,在中央研究院对面的小山上曾拜谒胡适的坟场。我看到在墓碑上镌刻着这样的文字: 这个为学术和文化的进步，为思想言论的自由，为民族的尊荣，为人类的幸福而苦心焦急、敝精劳神以致身死的人，目前在这里安息了!我们相信形骸终要化灭,陵谷也会变易,但目前墓中这位哲人所予以世界的光明，将永远存在。 我相信,这个墓志铭不仅概括了胡适精神的真谛,也体现了两岸民众的共同心声。 选自民国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