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协商民主在中国民主建设中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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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协商民主在中国民主建设中的定位李良栋摘 要 :20 世纪后期以来 ,协商民主理论受到国内外学术界的高度关注 。要看到，西方协商民主理论与中国协商民 主之间是存在差别的 。一是西方的协商民主与中国原有的政治协商制度有异; 二是政治环境的差别 。协商民主与 中国民主并不相悖 ,虽然我们的国情与西方国家很不相似 ,但协商民主作为一种民主形式 ,对于中国民主是有益的 ， 应当借鉴和吸取 。协商民主可以成为中国民主建设的重要形式之一 。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应当善于领导协商 民主。核心词：协商民主 中国民主建设 协商民主体系 基层民主中图分类号 :D6 文献标记码 : A 文章编号 :19 - 567

2、5 () 03- 04-0320 世纪后期以来,作为对老式选举式民主( 严格意义上说是票决式,如下均称之为票决式）的补充、完善 ，协商民主理论在世界某些地方开始转化为实践 ,中国的浙江、河北 、广 东等地方也进行了比较成功的基层协商民主实验 。对此 ,国内外学术界予以了高度关注 ,同步也呈现种种不同见解 ,择 其要者 ，有如下三种 : 一种见解觉得协商民主有助于我们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和构建和谐社会,应当成为中国民主政治建设的发展方向和重要形式 ;另一种见解则觉得中国的政治协商与西方的协商民主有着重大差别,不能生搬硬套西方协商 民主理论 ,但可以吸取其合理内核 。尚有一种见解则完全排 斥协商民主

3、,觉得借鉴协商民主就是全盘西化。 因此 ，如何看待协商民主理论在中国民主建设中的地位，应当是一件有必要的事情 。一、协商民主与中国民主并不相悖所谓协商民主 ，多数论者觉得是在政治共同体中自由与平等的公民通过公共协商而赋予立法 、决策以合法性 ,同步经由协商民主达至理性立法 、参与政治和公民自治的抱负 。固然 ,这种政治抱负是建立在公民实践理性基本之上的 。 “协商民主努力在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使协调的价值与民 主的其 她 核 心价 值 如政 治 平 等 和 避 免多 数暴政 相 结 合 。”3 这种理论力图弥补票决式民主的某些局限性 ，减少票决式民主特别是竞争性选举中的冲突和对立 ,并且为社会大

4、众 参与民主活动提供更加广阔的空间。其立意之良好 ,内容之新颖 ,必然为一部分人所心仪 。因此 ,这种理论一经浮现 ,就 受到相称一部分人涉及某些中国学者的好评,并且影响越来越大 。问题在于 ,究竟如何看待西方协商民主理论与中国协商民主之间的关系 ？毋庸讳言 ,两者之间一方面是存在差别的 。第一 ，西方的协商民主与中国原有的政治协商制度有异 。协商民主引入中国之后 ,某些人觉得中国很早就存在协 商民主 。理由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伙与政治协商制度就是典型代表 ，这种见解也许未必精确 。诚然，与西方的协商民主相比 ,中国的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伙与政治协商制 度已经存在了六十近年 ,是中国特色民主

5、的重要渠道 。但是这个制度是体目前国家政治生活层面的 ,重要调节中国的政党关系 ,以往并没有延伸到社会生活中 。而西方协商民主理 论则觉得协商民主“一方面是在议会党团的制度化的协商(Bera rl) 形式中实现的 ,另一方面又是在社会公众及民间团队的政治上的语言交往网络中实现的 。 所有波及到全社会的重大问题 ，以及需要进行规范的事务都可以受到检讨,形成意见和意志 。非正式的意见的形成慢慢地融入到制 度化的投票决定中和立法的表决中 ,它们便在语言交往中产生的权力转变为行政管理的权力”。 4 可见,西方的协商民主既涉及国家政治生活 ,又伸展到社会生活 。就此而言 ,两种 协商民主是不同的 。第二

6、 ,政治环境的差别 。由于社会制度不同 ,西方协商民主理论强调协商主体的自由与平等,不很波及政党在协商 中的地位和作用。而中国特色民主将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有机统一当成是发展民主的主线原则 。 在中国 ,执政党的领导是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主线保3 作者简介 ：李良栋 ,中共中央党校政法教研部主任 、专家、博士生导师 ,北京 ，10091。湖南社会科学 年第 3 期证 。无论是发展民主还是建设法治，都不能离开执政党的领导。而西方协商民主的语境中,则历来就没有政党的作用问 题 。就这一点上看 ,西方协商民主的语境与国内国情也存在重大差别 。 上述的差别与否可以等于对西方的协商民

7、主就要完全排斥呢 ？ 否 ,非若是也 。我们在坚持中国特色民主道路的同时,也必须看到 ,民主作为一种与封建专制相对立的政治制度 ,具有某些基本的要素，这些要素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 都共同具有的。在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建设社会主义 , 一般都没有经历资本主义发达阶段，同在经济上应当学习发达国家某些合理经验同样 ,在政治上我们也应当借鉴西方民 主中某些具有全人类文明的共同成果。“与选举民主相比,协商民主不是通过不同利益群体间的竞争达到政治的妥协而形成利益格局和政治秩序 ,而是直接通过以非对抗性政治 协商建构利益格局和政治秩序 。承认和照顾协商各方的利 益是协商民主的前提与基本。选举民主形式上承认

8、参与各 方的平等地位 ,但竞争的成果是有输赢胜负的 ，往往浮现赢家通吃的现象 ,而协商民主追求的目的是双赢乃至多赢 。 协商民主 ,一方面意味着协商各方寻找各自利益的交集 ,发现 存在于个别利益中的共同利益; 另一方面,协商的目的是实现共同利益的最大化,将分歧与对立减到最低 。减少因利益矛盾而引起的竞争、对抗和排斥 ，是协商民主的重要长处。” 5 在这个意义上说 ,与老式的票决式民主相比 ,协商民主的确具有独有的长处 。国内某些地方已经和正在实行的协商民主实验 ,证明协商民主就是其中的有益形式。如众所周知的浙江温岭市泽 国镇的民主恳谈会 ，某些地方人大立法过程中的协商 、公民参与省政协常委会会

9、议 、各地浮现的听证会 、民主评议会、互 联网公共论坛等形式都充足体现出新型协商民主的基本精神 。这阐明,协商民主与中国民主并不相悖 ,虽然我们的国情与西方国家很不相似 ,但协商民主作为一种民主形式,对 于中国民主是有益的 ,应当借鉴和吸取。 二、协商民主可以成为中国民主建设的重要形式之一 美国学者利普哈特曾经将当今世界的民主分为“多数民 主”（即投票民主） 和“共识民主”即协商民主) 两种 。她在对36个民主形式不同国家的政府绩效通过比较研究得出的结 论是 :共识民主国家的绩效远胜于多数民主国家。因此 ,她觉得 ,对于那些正在着手设计本国第一种民主体制的国家或 者正打算推动民主改革的国家来说

10、 ,选择共识民主模式的吸引力更大些 ,特别是对于大型国家具有明显的优越性 。 6 我国温岭等协商民主试点地方的经验也证明 ,履行协商民主 , 不仅使中国共产党与民主党派之间继续实行协商民主,还会 有诸多的社会组织和公民可以参与国家公共事务的协商 ,拓展了协商主体;履行协商民主 ,使多种多样的协商渠道和协商方式活跃于国内政治生活舞台 ,民主形式更加丰富多彩 ；履行协商民主 ,不仅尊重了多数社会成员的意愿 ,也为少数 人维护自己的权益提供了空间,使民主更加趋于合理； 履行协商民主 ,通过协商进行利益整合和利益协调 ,将社会冲突 缩小到最低限度 ,有助于维护社会稳定 ;履行协商民主 ，民主 的范畴从

11、国家形态扩展到社会领域 ； 履行协商民主 ，其过程 提高了公民民主素质和参政能力 ,有助于塑造民主主体 ； 推行协商民主,使决策成果更具合法性 ,群众与政府之间加深了互相理解 ，有助于决策更为有效地付诸实行 。中共十七大 报告指出 ,发展民主“要健全民主制度 ,丰富民主形式 ,拓宽民主渠道”。 7 在发展中国民主的进程中，一方面要通过改革 坚持和完善国内原有的政治制度 ，使其真正焕发出生命力 ; 另一方面也要在实践中积极摸索有助于中国民主的新形式、 新渠道 。协商民主的长处使这种民主机制可以成为中国民主的一种新的重要形式 。但是也必须看到 ，协商民主理论是针对现代西方发达社 会的票决式民主的局

12、限性而提出的 ,是对票决式民主的补充 、 完善 ,而非完全的否认 。虽然在西方国家 ,其实行仍然不能 完全替代票决式民主的形式以及选举和多数决定的程序 。在中国发展协商民主,更要苏醒地意识到 :协商与投票是民主过程中相辅相成 、不可或缺的两个构成部分 。如果没有公 民之间有效的协商 ,投票民主成果就缺少民意基本 ； 而没有投票民主 ，多数人达到的共识也难以付诸决定。在国内现阶 段，我们的投票民主还很不完善和健全 ,必须通过政治体制改革使其进一步强化 。在推动协商民主的时候,不能简朴的以协商民主取代投票民主 ,而是善于将两者有机统一起来 。 正因如此, 中共中央有关加强人民政协工作的意见明确地指

13、出:人民通过选举 、投票行使权利和人民内部各方面在重 大决策之迈进行充足协商 ,尽量就共同性问题获得一致意见 ，是国内社会主义民主的两种重要形式 。应当看到,把票决式民主和协商民主结合起来恰恰是中国特色民主的一种特点和优势 。三 、执政党应当善于领导协商民主邓小平在 1992 年南方谈话中指出 ,办好中国的事情关 键在人 ,核心在党 。西方学者凯尔森也觉得 “, 现代民主完全 是建立在政党之上的 ; 民主原则应用得越彻底,政党就越重 要 。” 中国社会正处在转型时期 ，状况复杂 ,百废待兴 ,深层 次矛盾层出不穷，多种问题此起彼伏 。在这种状况下 ,没有 一种坚强有力的政治核心作为领导者和组织

14、者 ，社会转型要 想顺利完毕几乎是不也许的事情。但是 ,坚持党的领导必须 改善党的领导 。执政党能否在发展协商民主的进程中不断 增强能力 、提高水平 ,关系到协商民主能否健康顺利地推动 。 为此 ,笔者有如下几点思考：第一 ,执政党和政府应当将对协商民主的组织和领导纳 入民主建设日程 。温岭等地的经验证明,但凡协商民主发展政法 社会的健康顺利的地方 ， 都与本地党委和政府的对的领导分不开。协商民主既然是一种比较合理的民主活动形式 ，就应当 将其纳入整个中国民主建设的通盘规划之中 ，在筹划中国民主发展全局时,注意将协商民主同投票民主结合在一起,使 中国特色的民主体系更加完善 。执政党和政府应当善

15、于领导和组织协商民主活动 。要适应社会历史的新变化 ,将不同 政治资源 、利益和需求联结,吸取并同化于政治体系之中,为 协商民主提供制度化的组织 、程序和途径 。要认真总结某些地方发展协商民主的成功经验 ,把握规律 ,对那些成熟的经 验应当受到推广 。第二 ，逐渐形成和完善中国特色的协商民主体系 。按照阿尔蒙德和伊斯顿的见解 ,人类社会的政治活动是一种有机系统 。协商民主同样也应当是一种有机系统。执政党应当 从中国国情实际出发 ,领导人民在实践中逐渐形成中国特色的协商民主系统。中国协商民主体现为国家基本政治制度 及其运营机制和社会生活领域及其运营机制多层次 、多方面的政治关系 ,这些政治关系既

16、有相对独立的一面 ,又有互相联系的一面 。作为国家形态的协商民主 ，贯穿于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伙和政治协商制度之中 ,政治色彩极其强烈 ，在具体运营机制上实行民主协商和多数表决 相结合,以选拔干部、实行立法 、进行决策 。而作为社会生活领域的协商民主 , 重要活动于基层民主与群众自治制度之中 ,体现了公民权利的合法行使和合法维护 ，其中既有政治 色彩 ,更多的是反映了社会生活的本性。国家民主与社会民主既不能简朴混淆,又布满内在联系 ,如何将它们统一起来，构成中国特色的协商民主体系，有待于执政党和人民群众在 实践中进一步构造和完善。第三 ，进一步完善人民政协制度 。共产党领导的多

17、党合伙与政治协商制度是国内协商民主的重要政治平台 ,而人民政中尽量地引入协商民主机制 , 无论是党内重大事项的决策 ，还是重要干部的选拔 ,都应当在充足协商的基本上再按 照多数党内成员的意见决定。而社会生活中的基层民主 ,则要在目前的基本上 , 尽量地谋求更多更好的协商民主形 式 ,不断拓展新的协商民主领域 ,使基层协商民主可以得到一种比较大的发展。同步 ,要在实践中摸索将党内基层协商民主与社会基层协商民主结合起来的新途径 。第五，发挥社会组织在协商民主中的作用。协商民主作为一种新型民主形式 ，注重发挥社会组织的作用 。执政党在 协商民主实践中 ,一方面应当充足发挥工会 、共青团 、妇联、多种

18、协会等既有社会群众团队的作用 ;另一方面也要依法有序地积极发展新型社会组织 ,把它们哺育成为执政党和政府与社会之间的纽带 ,用以拓宽政治沟通的渠道 。第六,加强公民教育 ，为协商民主哺育合格主体 。协商民主的重要特性是协商主体应当具有比较接近的公共理性 ,协商民主才干得以进行 。公共理性的提高与公民的民主素养与民主能力是成正比的。而公民的政治素养和政治能力 需要依托公民的政治社会化 。在现代社会中,政治社会化一方面依托公民自身的修养 ;另一方面重要依托政党和政府的引导和教育。执政党一定要因势利导,善于哺育公民政治文化 ,注重公民教育 。通过公民依法有效参与政治生活,逐渐培养公民的民主与法制观念

19、,提高政治责任感以及理智的政治判断力 ,掌握政治参与技巧和能力 ，学会互相妥协和宽容 , 为实现协商民主塑造政治主体 。总之,只要执政党与人民大众团结一致 ,同心同德,共同 发明协商民主 ，中国特色民主之路就一定会获得成功 !注释 : 参见近年李君如 、房宁 、金安平等人和有关网站的一些文章对协商民主问题的见解 。协则是其重要活动形式 。然而 ,由于种种因素 ,它的功能在实践中没有充足得到发挥 。因此 ,还需要不断的通过改革来 2 陈家刚：年 7 月1日 。现代西方协商民主理论, 学习时报 ， 完善 。党的十七大指出 “， 支持人民政协环绕团结和民主两 大主题履行职能,推动政治协商、民主监督

20、、参政议政制度建设 ;把政治协商纳入决策程序 ,完善民主监督机制 ,提高参政 詹 姆 斯 1 S1 菲斯 金 : 协 商 民 主 , 选 自 HL A ELL GU IDETSOCIL AD POLI TICA P H I2L SO P HY ， EDI TED B Y ROBR T1 SIMN，B AC KWELL PUBL HER。议政实效。”目前 ,完善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伙与政治协商制 4 哈贝马斯 ：民主的三种规范模式 : 有关协商政治的度和人民政协有几种问题需要解决:一是应当在实践中不断扩大民主党派和民主人士参政议政的渠道 ,并且从制度上保 证民主党派和民主人士参政议政可以得到充足体

21、现。二是应当将政治协商的范畴 、内容 、方式切实实现制度化 、规范化 、程序化,真正将政治协商纳入决策的全过程 。三是进一步建立健全民主党派和民主人士在政治生活中的民主监督 长效机制 ,在国内政治生活中真正实现各党派互相合伙 、互概念,靳希平译 ,引自中国学术城网 。 5房宁: 协商民主是国内民方政治发展的重要形式，人民日报, 年 月6日。 利普哈特: 民主的模式,北京大学出版社,年 ,第 222 页 。 7胡锦涛: 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夺取全 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而奋斗,人民出版社 年 0 月版 ，第 29 页 。相监督的 。第四 ,积极推动党内民主协商与基层民主协商 。在中 国 ，执政党内履行协商民主 ,则会为国家民主和社会民主的提供典范和动力 。推动党内协商民主 ,就要在党内民主生活 8 转引自: 美 乔萨托利:1993 年版,第155页 。民主新论,东方出版社 ，责任编辑：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