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主义从传统与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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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共和主义：从传统与现代共和主义：从传统与现代主讲人：庞金友主讲人：庞金友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政治学系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政治学系20122012年年1111月月主要内容主要内容p共和与共和主义的基本概念p古典共和主义的人物、主张与特色p当代共和主义的复兴p当代共和主义的价值转向与代表人物p当代共和主义的贡献与困境一、共和（一、共和（republic）的基本理念）的基本理念p 公：公：共和的根本原则是天下为公。共和政体是公平、公正的政体，能够实现正义的政体。p 共：共：国家权力是公有物，国家的治理是所有公民的共同事业。p 和：和：用和平的方式参与和处理政治事务和政治纠纷。共和思想的起源共和思想的起源

2、p 在人类政治史上，共和作为一种政体，是与君主制相对而言的。它的起源不仅来自古希腊的民主理论与实践，而且更多的来自亚里士多德对希腊民主的批判。p 古典共和政体最显著的特点在于它由公民美德维系，也就是一种基于道德力量的政体；公民美德是共和国健康的重要标志。p 古典共和强调公民的美德、公益心、公民义务，现代共和主义则强调公民的权利与自由、强调对公共权力的制约与平衡。p 现代共和主义突出强调依靠制度的同时，并不放弃美德。古典共和的美德崇尚审慎、节制、勇气、正义，现代共和的美德钟情自我控制、自我负责、自我实现、自我反思、尊重不同意见、理性、独立、平和。古典共和的美德是集体本位的美德，现代共和的美德则是

3、个人本位的美德。p 现代共和主义已经与传统意义上的“共和”、“共和主义”有些不同，从总体上来说，现代共和主义与混合政体、分权制衡、法治、代议制等宪政原则结合在一起，它是对纯粹民主原则的一种节制或限制。共和并非天生优越共和并非天生优越p 托克维尔：据欧洲的一些人说，共和并非像大家至今所想的那样是多数的统治，而是依靠多数得势的几个人的统治；在这种统治中起领导作用的不是人民，而是那些知道人民具有最大作用的人；这些人经过自己的独特判断，可以不与人民商量而以人民的名义行事，把人民踩在脚下，反而要求人们对他们感恩戴德；而且共和政府是唯一要求人民承认它有权任意行事，敢于蔑视人们迄今所尊重的一切，即从最高的道

4、德规范到初浅的公认准则都一概敢于蔑视的政府，以致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以人民的名义来实行暴政和主事不公，暴政也能成为合法的、不公也能变为神圣的。p 汉密尔顿：在阅读希腊和意大利一些小共和国的历史时，对于一直使它们不安的骚动，以及使他们永远摇摆于暴政与无政府状态这两个极端之间连续不断的革命，没有恐怖和厌恶的感觉是不可能的政府的弊病会使这些光辉的才能和崇高的天赋走上邪路，黯然失色。p 麦迪逊：古典的共和是败坏的共和，不论它是依赖直接民主还是依赖贵族寡头，都必然要以奴役和专制为前提，奉行黩武的帝国主义和军事扩张。共和与民主共和与民主p 古代政治思想家对民主普遍持有否定态度。p 民主是现代政府政制的代名词

5、，自由、平等、权利、法治等都归在名下。p 民主的专注使人们忘记了何为共和，“共和国”随处可见，但已很有人去追问，但民主无法取代共和。p 民主只是共和的一个因素；民主因素如果超过应有定位成为共和本身，或比共和更多，民主就会蜕变为一种专制。共和主义（共和主义（republicanism）的基本理念）的基本理念p 国家自由先在于个人自由p 独特的政治制度架构p 对公民美德和共同善的一贯诉求p 倡导积极的公民身份(active citizenship)p 关注共和国和公民身份的物质条件混合政体或平稳政体混合政体或平稳政体（mixed or balanced constitution）：）：共和主义的理

6、想政制共和主义的理想政制西塞罗以降的共和政府的核心含义是，立法必须是为了res publica，或者说人民的共同利益；要求人民主权是因为人民或者populus 本身就构成了公共福利最好的法官，相反，不受约束的行政长官和派别只会追求他们自己的利益；法治约束人民和行政长官偏向他们的私利；长久任职的、选举的元老院或者说立法机关中的上院，可以调节大众情感的反复无常；民众的议会可以控制元老院，反之亦然。所以，混合的共和政府结构可以平衡行政长官以对抗元老院和人民（或者他们的代表），从而维护整体的自由。一旦任何一个派别，包括人民中的大多数，垄断了权力，自由就会丧失，共同利益就会被遗忘，共和国也就不复存在。美

7、国：塞勒斯混合政体的要素混合政体的要素p 混合与分权。广义的混合政体事实上包括经历了从混合均衡到分权均衡的演变,亦即其基础由阶级划分转向以政府职能划分。但这两种原则在混合政体中往往糅合在一起,很难截然区分。p 君主制。共和主义虽然反对暴政和专制,但并不一定反对君主制本身;相反,早期的共和主义思想家毋宁强调在混合政府中保留君主制的成分,而近代的共和主义思想家除了少数激进的共和派之外一般都接受立宪君主。p 元老院/参议院。元老院是共和政府中最具有贵族或精英色彩的因素,但它始终是其中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共和主义十分重视普通民众,但是它在由什么人执掌政权这方面仍然保留了传统的贵族倾向。”p 人民主权

8、。人民主权无疑是一个现代概念,哈贝马斯说,“人民主权的概念来自共和主义对近代早期的主权概念的袭取和评价。”从宽泛的意义上理解人民主权,也可将共和主义对人民参与政治作用的肯定概括为“人民主权”。p 立法者。在马基雅维里、哈林顿、卢梭那里,立法者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虽然在立法者与人民主权之间存在一定的紧张,但对于政治秩序的形成或者共和国的创立以及其他一些特定时刻来说,立法者仍然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p 法治。需要指出的是,法治是共和主义在政治制度上的另外一个特征,它与混合政府所包含的分权制衡因素一起构成了宪政的重要内容。因此,有些学者也把宪政视为共和主义的一个要素或贡献。二、古典共和主义的代表人物

9、二、古典共和主义的代表人物p 思想开端：柏拉图、亚里士多德p 政体开创：西塞罗、波利比阿p 城市共和国实践：马基雅维利、马尔西利乌斯、圭恰迪尼、哈灵顿、弥尔顿p 近代倡导者：卢梭、雅各宾派西塞罗的共和思想西塞罗的共和思想p 共和国是人民的财产，是人民的事业，“人民并不是人们随意所成的群体，而是由许多人一致同意尊奉正义所结成的集合体，是为互利而彼此合作的共同体。”p 主张混合政体，“行政官员们拥有足够的权力，杰出的人们的意见具有足够的威望，人民享有足够的自由，因而社会能够实现最大程度的等级平等，政府和国家也因而具有稳定性人民需要显贵们的智慧和威望，此乃国家存在之根本，因此，元老院的决议应具有法律

10、效力，元老院处于国事协商的主导地位，元老院享有权威”。p 最理想的政体是以元老院为中心的贵族共和制度。马基雅维利的共和思想马基雅维利的共和思想p 首肯共和制度，最理想的共和制楷模是古代罗马的共和国制度。共和国相对于君主国来说能产生更多的优秀人才,并且尊重智慧和勇敢,而君主国因为恐惧而将这些人毁掉,因此只有共和国才能使国家更强大、国运更长久。p 主张“自由”、“人民主权”和行政权力的均衡与制约，是共和国的基本原则。p 提出防止个人独裁、注重公民的美德教育和民穷国富三条原则，以确保共和政体的运行。文艺复兴时期共和思想文艺复兴时期共和思想p 文艺复兴时期正是基督教和封建的君主制在欧洲盛行的时期,城市

11、共和国的建立和实践本身就是对君主制度的一种挑战,它“标志着在古典主义之后的政治思想中,第一次有可能体现和发展人民主权的思想。p 政治共同体（城市共和国）的自由和独立是共和思想的核心。p 在城市共和国中,法律高于一切,包括共和国的统治者或行政长官也必须在法律的框架下工作并确保法律的有效实施。p 美德观念也是古典共和主义的主要原则,它要求公民对世俗国家（城市共和国）的热爱与对共和国利益的一致关注以及对公共生活即城市共和国政治生活的积极参与。古典共和主义的主张古典共和主义的主张p 整体主义这种整体主义并不意味着否定个人价值，但终究突出整体的优先性，离开共同体，便不再有自由的个人。如柏拉图说：我们的立

12、法不是为城邦任何一个阶级的特殊幸福，而是为了造成全国作为一个整体的幸福。它运用说服或强制，使全体公民彼此协调和谐，使他们把各自能向集体提供的利益让大家分享。p 政治平等主义每个自由人都是平等的,其基本信条是“任何人都不能压迫另外一个人”当然，奴隶排除在外，且仅将参与公共生活的机会平等，而不涉及分配等问题。p 内部和平主义内部保持高度凝聚与和谐状况，对外穷兵黩武，战争不断。政治共同体的“和”只是建立在对他国的“战”的基础上，“自由”只是建立在对他国的“奴役”的基础上。p 公共性原则相信人的道德能力，认为政治活动本质上是高尚的为公众、为祖国谋幸福的活动，公共空间是公民美德和爱国情操展示以获得荣耀的

13、平台，且将政治共同体当作为公共利益服务的机构。p 相互性原则依照一个可以同时被承认为普遍法则的准则行事p 积极行动原则只有积极行动，投身于公共生活，致力于共和国事业，人生才有意义；所谓自由，不仅包括在私人生活领域免受他人的干涉，还包括参政议政之自由、意志自由、思想自由、行动自由。古典共和主义的理论特色古典共和主义的理论特色p 消极自由与积极自由的分合古典共和主义包含了消极自由的观念，且以积极自由做基础。p 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的辩证承认公私两域区分，与自由主义强调私域首要价值不同，倡导公域是实现自我的场所，要进入公共世界追求意义。p 公德和私德的界分自由主义把美德问题交由个人自由选择，只关注于自

14、由民主宪政的政治制度框架。古典共和主义者更关注公共德行，要求公民为公共事业、为公共福利之谋求而必须具备的品质，他们坚信缺了这些公德，政治生活势必衰朽，人类的自由权利也将面临威胁。p制度共和主义（constitutional republicanism）与公民共和主义（civic republicanism）的区分前者主张混合政体，以混合均衡的宪法制度设计，确保共和之实现；后者强调公民的直接民主和自治，强调个人德行。p 战争与和平的悖论号召要为自由而战，而不是以自由的代价换取和平；当自由受到威胁时，和平就要让位于战争。三、当代共和主义的复兴三、当代共和主义的复兴p共和、共和主义无疑是西方政治思想

15、史上最为古老的话题之一,但自19 世纪中叶以后,它作为一种政治理想就已经无可挽回地衰落了。到了20 世纪,共和与共和主义沦落为一种与君主制相对而言的无足轻重的政体含义。p20 世纪60 年代以来,共和主义再次引起人们的兴趣,并在政治思想史、美国法理学、政治哲学以及政治社会学、公共政策等领域引发了一场共和主义的复兴。尤其是在规范政治理论领域,共和主义在自由、民主、美德、公共善、积极的公民身份等议题上与自由主义的对话与互动再次推动了西方政治哲学的繁荣。p当代共和主义的复兴绝不仅仅是新的学术生长点的挖掘和学术旨趣的转移,它多少投射出当代西方社会政治生活的变迁和困境。从根本上说,新共和主义者提出了这样

16、一个问题:在一个由代议机构、政党、利益集团主导政治生活的大众官僚社会中,在一个经济全球化不可逆转、人员和资本高度流动、大众文化和现代媒体发展到极致的世界中,个人如何保持自由、如何掌握自己的命运?共同体如何维系自身的认同和凝聚力?p当代自由主义中以罗尔斯的正义论为代表的规范理论秉承康德主义的理念,坚持个人权利的优先性,试图通过福利国家的办法实现公平正义的理想;而以多元民主论为代表的经验理论则放弃了人民主权的民主原则,仅仅满足于代议制下的有限参与。p新共和主义者认为自由主义的这两个方面无法有效地解决上述问题,他们试图通过发掘和改造共和主义这一古老传统来重振自由理想。因此,新共和主义是作为自由主义的

17、一种批判力量或者说替代力量而出现的。但是,新共和主义与自由主义并不是完全对立的,而是相互补充的;它是一种后自由主义!的而不是反自由主义的政治言说。四、共和主义的价值转向四、共和主义的价值转向p 从小国共和到大国共和（城邦经验、卢梭的理想政体）p 由古代贵族共和到现代民主共和的转变（城市文明、市场交易、商品经济、平等观念等）p 由主张直接民主自治到实行代议制民主的转变 熊彼特：选举未必能挑选到最优，但至少可以淘汰最差。p 由古典美德共和到现代制度共和的转变（人性的幽暗意识、当权者的无赖假设）政府本身若不是对人性的最大耻辱,又是什么呢?如果人都是天使,就不需要任何政府了。如果是天使统治人,就不需要

18、对政府有任何外来的或内在的控制了。麦迪逊p 由混合均衡政体思想到混合均衡基础上的分权制衡政体思想的转变（现代共和主义的精髓深深地植根于基于个人权利的自由主义政治哲学之中）均衡原则：哈灵顿的比喻均衡原则：哈灵顿的比喻假如有两位姑娘共同接到一块没有分开的饼，两人都应分得一份。这时其中一位对另一位说：你分吧，我来选。要不然就我分你选。分法一旦决定下来，问题就解决了。分者如果分得不均，自己是要吃亏的，因为另一位会把好的一块拿走。因此，她就会分得很平均，这样两个人都享受了权利 国家的奥秘就在于均分和选择。当代共和主义的代表人物当代共和主义的代表人物 阿伦特 桑德尔 佩迪特佩迪特的共和主义佩迪特的共和主义

19、p 无支配自由:干涉并非永远为恶p 积极自由与积极国家p 协商共和国与公民参与p 论辩式民主:无支配自由的必然关联五、当代共和主义的贡献五、当代共和主义的贡献p 无论古典共和主义、现代共和主义还是当代共和主义都特别重视政治秩序的创建和政治制度的构建p 在基础理论和基本概念层次上，当代共和主义对自由、平等、自治、公民身份、公民德性、共同善乃至于爱国主义都展开了广泛的论述，尤其是自由和共同善观念p 把自由平等的公民与共同善联系在一起，置于一种动态过程之中，提出商议民主和论辩式民主当代共和主义的困境当代共和主义的困境p 有这个思想传统吗？p 这个思想传统是什么样？p 主要共和主义思想家的观点一致吗？p 共和主义和自由主义何种关系？p 思想史的重新解释与解决当下政治困境之间有多大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