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图书与电子借阅权_数字和网络时代_首次销售原则_的困惑与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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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电子图书与电子借阅权 数字和网络时代 “首次销售原则” 的困惑与出路翟建雄 邓 茜 ( 国家图书馆研究院)2014 年第 74 期法律文献信息与研究【摘 要】 随着电子图书逐渐增多，出版商和其他数字内容提供商开始改变营销策略，更多地采用许可模式取代直接销售，由此对图书馆电子 图 书 外 借服务产生很大影响。本文引用大量相关文献和数据，对近年来国外 电 子 图 书市场的发展情况进行了介绍，并对美国出版商改变电子图书销售模式的原 因及其对图书馆外借服务的影响进行了分析; 同时对 “首次销售原则” 的构 成要件及该原则对图书馆电子借阅权的影响进行了探讨，并在此基础上阐述 了建立 “数字首次销售原则”

2、 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关键词】 电子图书 外借服务 首次销售原则 图书馆图书馆是伟大的学术工具、伟大的文化宝库和心灵自由的伟大象征。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1 美国第 31 任总统生一些 微 妙 变 化，出版商们一改长期以 来实行的营销模 式， 以 租 用 取 代 销 售， 由此对 图书馆读者服务产生 诸 多 不 利 影 响。由于出版商的限制，今天的图书馆引言百余 年 来，图书馆一直是出版商忠 实和可 靠 的 客 户，它们为出版商提供了 稳定的 市场份额和销售收入并 为 其 培 育 了大量 现 实 和潜在的阅读消费群体。但 自 20 世纪 90 年代起，随着各类电子出版 物和网 络 出 版 物 (

3、 以下合并简称为 “电 子出版物”) 的日渐增多，图书馆与出版 商之间 长期以来形成的默契关 系 开 始 发 1 Libraries are the great tools of scholarship，thegreat repositories of culture，and the great symbols of the freedom of the mind. William . Gordon. Advocacy for de- mocracy: the role of library associations EB / OL .2012 10 19 . : / / archive. i

4、fla. org / IV / ifla66 /papers /119 122e. htm. 33 法律文献信息与研究2014 年第 74 期已不能 像以往那样自由地采购 电 子 出 版物并将 其 用 于 读 者 外 借、馆 际 互 借 等 常 规服务，而 必 须按照出版商的意愿和销 售模式 ( 如 捆 绑 式 销 售) 被 动 地 接 受 其 推销的 电 子 产 品; 或者根据其设定的条 件， “自愿地” 与其达成许 可 使 用 协 议，在一定 的地域和时间范围内以 约 定 的 方 式使 用 之; 更 有 甚 者，近 年 来 某 些 国 际 出版巨 头 为 维护其市场利益，以 图 书 馆 外

5、借服 务 可 能导致盗版泛滥为由，干 脆 拒绝 向图书馆出售或出租其 电 子 产 品， 由此，双方的矛盾开始表面化。2012 年 9 月 24 日，美国图书馆协会盛而引 发的图书馆电子借阅 权 问 题 开 始显现，图 书 馆传统的借阅服务模式亦面 临新的挑战。1电子图书出版情况及公众知晓率1971 年，“古登堡计划” 通过数字扫描制作 了 第一批电子版图书，电 子 图 书 的雏形 由 此 诞 生。经 过 40 余 年 的 发 展， 今天在 欧美等西方发达国家 的 图 书 市 场 上，电 子图书已占相当份额。据 美 国 出 版商协会 估 计，2010 年美国市场销售的 电子图书已达 95 万种，

6、销售额达 8. 38 亿 美元，约占国内图书市场的 6. 7% ; 而2011 年这 一 数 字 就 翻 了 一 番，达 到 创 纪 录的 19. 7 亿美元，市场份额也大幅提高 到16% 。 3 在英国，据出版商协会统计，2012 年 1 6 月市场销售的小说、非小说和儿童 读物等类电子图书较 去 年 同 期 分 别增长了 188% 、128% 和 171% ; 销售额 也由去年同期的 3000 万英镑增加到 8400 万英镑; 图书市场占有率也达到 12. 9% ， 较 去 年 同 期 增 长 了 5. 7% 。 4 在 德 国，( Maureen Sullivan )主 席 莫 琳 沙

7、利 文发表 公 开 信， 1 对西蒙与舒斯特公司 ( Simon andmillan USA)Schuster ) 、麦 克 米 兰( Mac-( Penguin Group US)和企鹅等三家 全球出版巨头拒绝向图 书 馆 销 售电子图 书 的 做 法 提 出 批 评，指 责 其 行 为 破坏 了 “出 版 商、图书馆和其他实体之 间历经 数个世纪建立起来的用 以 维 系 健 康阅读的生态系统”， “限制了弱势群体 通过图书馆阅读电子图书的权利”， “扩 大和加 深了社会贫富群体之间 的 数 字 鸿 沟。” 对于这些指责，美国出版商协会旋 即于第二天发表声明予以回 应， 2 声 明 宣 称，

8、 出 版 商 们 “支 持 电 子 借 阅 的 理 念”，但因其中涉及问题较多，需要应对 “众多复杂的技术、操作、财务和其他方 面的挑战”; 同时又解释说，囿于联邦反 垄断法 的 限 制，出版商们并不能像图书 馆那 样协商一致寻求共同的 解 决 方 案， 而只能 各 自 为 战，自行解决涉及作者和 读者权 益、保 护数字版权和创设新的对 所有利 益相关方公平合理的经 营 模 式 等 诸多 问 题。由 此，伴随着电子图书 的 兴 1 An Open Letter to Americas Publishers EB /OL . 2012 10 19 . : / / ameri-canli- bra

9、riesmagazine. org / e-content / open-letter-america-s- pub- lishers. 2 AAP esponds to ALA Criticism of Big Six Ebook Policies EB / OL . 2012 10 19 . : / / thedigitalshift. com /2012 /09 / ebooks / aap-responds-to-ala- criticism-of-big-six-ebook-policies / 3 Looking at US E-book Statistics and Trends

10、 EB / OL . 2012 08 23 . : / / publishingperspec- tives. com /2012 /10 / looking-at-us-e-book-statistics-and- trends /. 4 Ebook Acquisition and Lending Briefing Public，Academic and esearch Libraries EB / OL . 2012 08 23 . : / / cilip. org. uk / get-involved / poli- cy / Documents / E-book% 20acquisit

11、ion% 20and% 20lending%20by% 20libraries%20 ( August%202012) . pdf. 34 2014 年第 74 期法律文献信息与研究子图书累计出版量达 90 余万种; 2011 年当年新出电子图书 15 万种，产 业 收 入 超 过 7 亿元，同比上年增长近40% 。 2 随着电 子图书种类的日益丰富，公众对 其的认知度及使用率 也 不 断 提 高。据全球 著名的书目数据提供 商 鲍 克 公 司2010 年以德 文出版的电子图书达 2. 5 万种，占国内图书市场的 1% 。 在 法 国，2010 年市场销售的法文电子图书约有 2. 2 万种，占

12、国内图书市场的 1. 8% 。其他如 荷兰、瑞 典、西 班 牙、意大利等欧洲国 家，2010 年以本国语言出版的电子图书数 量亦在 5000 1 万种之间，市场占有率在( Bowker)2012 年 3 月发布的一项电子图 1. 5% 之 间。 1 而 在 我 国，自 2001书市场研究报 告， 3 在英、美、法、德、日、西 班 牙、澳 大 利 亚、 韩 国、 印 度 和 巴西等 10 国，公众对电子图书 的 知 晓 率 均 达 60% 以 上; 而付费阅读率也 多 在13% 24% 之间 ( 见下图) 。1%年电子图书实现商业出版以来，出版量逐年快速增长，到 2011 年末，在全国 579

13、家 出版社中已有 540 家 ( 占全国出版社总数 的 95. 3% ) 开展了电子图书出版业务，电电子图书知晓率、不知晓率和付费阅读率示意图 ( %)另外，近年来智能 、 手 持 电 子阅读器、平 板 电脑等各类移动终端的普 及率也 不 断 提 高，这在很大程度上促进 了电子 图书市场的扩大和公众 阅 读 率 的 提升。美国有研究统计，截至 2012 年初， 美国 18 周岁以上成年人中拥有手持电子 阅读器和平板电脑的比例 均 达 19% ( 其 中，18 29 岁和 30 49 岁两个年龄段的 持有率 分 别 为 24% 和 27% ) ; 而 拥 有 其他 某 种 数 字 阅 读 装 置

14、 的 比 例 则 高 达 29% 。 4 电子 图 书 的 增多也直接导致公 众的阅读习惯发生变化。据美国皮尤研 1 The Global eBook Market: Current Conditions Future Projections，2011 EB / OL . 2012 08 23 . : / / publishersweekly. com / binary-data / ATI- CLE_ ATTACHMENT / file /000 /000 /522 1. pdf.孙香娟 . 2011 2012 中 国 电 子 图 书 茶 叶 年 度 2 报告 M / / 郝振省主编 . 2

15、011 2012 中国数字出版产业年度报告 . 北京: 中国书籍出版社，2012: 31 50. 3 Bowker eleases esults of Global eBook e- search EB / OL . 2012 10 26 . : / / bowker. com / en-US / aboutus / press _ room /2012 / pr _03272012. shtml. 4 Lee ainie. Tablet and E-book reader Ownership Nearly Double Over the Holiday Gift-Giving Period

16、EB / OL . 2012 08 23 . : / / cms. pewres- earch. org / pewinternet / files /2012 /03 / Pew_ Tablets-and-e- readers-double-1. 23. 2012. pdf. 35 法律文献信息与研究2014 年第 74 期究中心 2012 年 4 月公布的一项调查结果，2011 年美国 18 周岁以上成年人电子图书 阅读率 平 均 为 29% ( 其 中，18 29 岁、30 49 岁 人 群 均 为 34% ，50 64 岁 为23% ，65 岁 以 上 为 17% ) ; 从 阅 读

17、方 式 上看，通 过计算机阅读的为 42% ，使 用Kindle 或 Nook 等 手持阅读器的为 41% ，使 用 和平板电脑的分别为 29% 和23% 1 在我国，据 2012 年 4 月 20 日发 布的 第九次国民阅读调查报告 显示，2011 年我国 18 70 周岁国民电子图书阅 读率为 16. 8% ，人 均 阅 读 量 为 1. 42 本，较 2010 年 的 0. 73 本 增 长 了 近 一 倍; 2 而至 2012 年，人均阅读量就大幅攀升到 2. 35 本，较 2011 年增长65. 5% 。 3 的中型 图书馆和所有大型图 书 馆 提 供 电子图 书 借 阅 服 务。该

18、 调 查 还 显 示，近 年 来随着 各类手持电子阅读器 和 其 他 类 型 移动终端的进一步普及，90% 的 读 者 曾使用 Nook、 Kindle、 Sony eader 等 类 电 子阅读 器 阅读过电子图书; 使 用 其 他 电 子阅读 设备阅读电子图书的 读 者 亦 不 在 少数，如 66% 曾 使 用 过 iPad 平 板 电 脑，41% 使用过智能 或其他移 动 设 备，33% 使 用过笔记本电脑，而 使 用 图 书 馆 内设计算机的读者仅占 2% 。另外，79% 的受访 图 书 馆 也 反 应，读者对电子图书 的需求量显著增加。 5 在 英 国， 据 统 计， 大 学 图 书

19、 馆 在2010 2011 年度共投入 1275 余万英镑购 买了 1761 余万件电子图书和 1089 个电子图书数 据 库 ( 平 均 每 100 个 全 日 制 学 生 花费 1167 镑 ) ; 该年度电子图书访问量 达 2118. 97 万册次; 而公共图书馆中提供电子 图 书 外 借 服 务的亦为数不少，2012年，在英 格 兰 151 家 公 共图书馆中已有 107 家 ( 威尔士 22 家中有 19 家，苏格兰32 家中有 15 家) 开展了电子图书外借服 2图书馆电子图书藏用情况随着 电 子 图书种类的增多，电 子 图书也日 益成为各类型图书馆馆 藏 和 服 务 手段的重要组

20、成部分。以英美两国为 例， 近年来 各类型图书馆的电子图 书 使 用 率 大幅 提 高。在 美 国，据 美 国 图 书 馆 协 会2012 年 10 月公布的统计数据，截至 2010年，全美学术图书馆共拥有电子图书 1. 587 亿件，而公共图书馆的拥有量也达1850 万 件; 24% 的图书馆持卡读者阅 读 过电子图书，其中 57% 借阅过电子图书， 其余 33% 阅后购买了电子图书; 在 2011 2012 年度，有 76. 3% 的 图书馆提供电子 图书借 阅 服 务，这一比例较前一年度增 长 了 9% 。 4 另 据 美 国 图 书 馆 杂 志 2012 年 10 月 发 布的一项问卷

21、调查结果，89% 的公 共图书馆拥有或订阅有电子图 书并向 公 众 提 供 服 务，馆均电子图书藏 量由 2010 年 的 大 约 1500 种 增 长 到 2012 年的约 1 万种; 77% 的小型图书馆、93% 1 Pew esearch Center. The rise of e-readingEB / OL . 2012 10 22 . : / / libraries. pewinternet. org / files / legacy-pdf / The% 20rise% 20of% 20e- reading% 204. 5. 12. pdf.屈明颖 . 国民阅读率持续提升 数 字

22、 阅 读 愈 2 见青睐 N . 中国新闻出版报，2012 04 23。第十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发布 N . 中国新 3 闻出版报，2013 04 19 ( 1) 。 4 ALA. Quotable Facts About Americas Libraries，2012 edition EB / OL . 2012 10 22 . : / / ala. org / offices / sites / ala. org. offices / files / content / quotablefacts2012_ FINAL. pdf 5 Library Journal. 2012 Ebooks

23、usage in U. S. Pub- lic Libraries EB / OL . 2012 10 26 . : / / thedigitalshift. com / research / ebook-usage-reports / public /. 36 2014 年第 74 期法律文献信息与研究务。另外，从 2012 年 1 月起，英国 10 余家出版商联合推出了网上 “虚 拟 书 架 ”于前者 实 行 在 线 下 载、离线阅读的售租 模式; 而 对 于 后 者，则 更 多 地 采 取 租 用 许可、在 线 读 取 模 式，且 市 场 价 格 也 大( virtual bookshe

24、lves)项 目 “英 国 公大高 于 前 者， 通常为市场售价的 46 倍。 1 由于担心图书馆将所购买的 电 子 图 书用于 外借服务会对其市场 产 生 不 利 影 响，近年 来 国外一些大型出版商开始改 变对图 书 馆 ( 尤其是公共图书馆) 的 销 售模式，更 多地采取在线许可使用模式 或者只 租 不 售，同时就租用条件做出严 格限 制。例 如，2012 年在美国六家大型 出版 商 中， 仅有哈珀柯林斯出版集团 共图书馆在线” ( Public Library Online forthe United Kingdom) ，向英国公共图书 馆 提供电 子 图 书 订 阅 服 务。这 些

25、电 子 图 书 既未设 有数字版权管理系统和 复 杂 的 下 载程序，亦 无 需使用专用的电子阅读设 备，读者 可 在 馆内外通过联网计算机或 其他移动终端下载阅读。3电子图书 “以租代售” 模式产生的原因与实 体 图 书销售模式不同，电 子 图书目前 主要采取在线销售和协 议 租 用 两 种传播 模 式。而市场上从事电子图书出 售、出 租业务的提供商也大致有三 类:( HarperCollins )( andom和 兰 登 书 屋House)两家仍旧向图书馆提供电子图书售租服 务， 2 且 许可条件亦十分苛 刻，如前者即于 2011 年 2 月 宣 布，图 书 馆 在 租用期间仅可将电子图书

26、出借 26 次; 3 后者虽 未 附加任何使用条件，但 却 大 幅 提高了租售价格 ( 为纸本精装图书的 2 3 倍) 。企鹅出版集团则决定自 2011 年 11 月起解 除向图书馆提供电子 图 书 的 售 租 合同 ( 直至 2012 年 6 月，该公司才决定 推出一 项 试验性合作项目，向 合 作 方 纽 约公共 图书馆和布鲁克林公 共 图 书 馆 提( 1)出 版 商。一些大型出版商通常自 办发行 业 务，直 接 销 售 ( 尤其是捆绑式销 售) 或自建网络平台出租电子图书;( 2)零售 商。即提供买卖和居间服务，向 出版商提 供 市 场销售或定约机会，代 理 其 推销电 子 图 书。与

27、传统图书代销模式不 同的是，零 售 商一般不直接向买方交付 电子图 书，买 方需在购买或租用交易完 成后直 接访问出版商的网站获 取 电 子 图书;( 3)( Aggregator) 。电子图书聚合商 1 Douglas County Libraries eport，Pricing Com-parison as of September 28，2012 EB / OL . 2012 10 26 . : / / evoke. cvlsites. org / files /2012 /10 / DCL- PriceeportOct12. pdf. 2 Barbara Galletly. E-Boo

28、k Library Lending ises，Publishing Industry Grapples With Change EB / OL .2012 10 26 . : / / digitalbookworld. com /2012 / e-book-library-lending-rises-publishing-industry-grap- ples-with-change /. 3 Josh Hadro. HarperCollins Puts 26 Loan Cap on Ebook Circulations EB / OL . 2012 10 26 . ht- tp: / / l

29、ibraryjournal. com / lj / home /889452 264 / harpercollins_ caps_ loans_ on_ ebook. html. csp.此类商 家 通 常 是 将 出 版 商 ( 尤 其 是 中 小型出版 商) 零 散发行的电子图书聚合于 自建平 台 上，并以自己的名义提供在线 售租服 务。如 美国电子图书主要提供商 OverDrive，目前已 聚 合 了 全 球 1000 余 家 出版商 的电子图书并向遍布世 界 各 地 的9000 余 家各类型图书馆提 供 售 租 服 务。在具体 营 销 策 略 上，这些聚合商对一般 个体消 费 者 和图

30、书馆各采区别政策，对 37 法律文献信息与研究2014 年第 74 期供电子图书阅览和外 借 1 ) ; 而 麦 克 米兰出版 公 司、西蒙与舒斯特公司和阿歇 书。与获 取 盗版纸本图书的时间和精力 成本相 比，电子图书的盗版成本不值一 提，通常一分钟就可 下 载 一 部 ePub 格 式 的电子图书，然后再花 5 分钟复制到 iPad或 iPhone 等 手 持 阅 读 器 上，即 可 实 现 随时随地阅读。 5 ( 2) 关于确定最佳市场 价位。与 纸 本图书发行前即可确定销售 价格不 同，电子图书因未发生印刷和储 藏运输 等 方 面 的 成 本，致其发行价格难 以准 确 定 位; 另 因

31、 市 场 前 景 ( 如 消 费 者的购 买 意 愿 等 ) 不 明，其 最 佳 发 行 价 位( sweet spot) 很难 预 先 确 定; 6 ( 3 ) 关特图 书 出 版 集 团( Hachette Book Group )则干脆 拒绝向图书馆售租任何 电 子 图 书( 直至 2013 年 3 月 以 后，这 三 家 公 司 才 陆续推 出 试 验 性 计 划，向公共图书馆开 放电子 图书目录并在试验期内 许 可 图 书 馆购买 电子图书和向读者提供 阅 览 及 一 定次数 的 外 借 服 务 2 ) 。零 售 商 中 也 大有撇开图书馆另起炉灶单干、取而代之的意思。2011 年

32、11 月，著名的网络图书销 售 商亚 马 逊 书 店( Amazon)推 出 了“Kindle 拥有者租借书店” ( Kindle OwnersLending Library) 服 务 项 目，凡 拥 有 亚 马 逊 Kindle 手持阅读器的客户在缴纳 79 美 元年费 成 为 优 惠 会 员 后，便 可 免 费 借 阅 Amazon 提供的 5000 余种电子图书，其中 包括 纽 约 时 报 评 选 出 的 100 种 最 畅销图书。应当 说，出 版商改变电子图书销售 模式也 是其在数字和网络环境 下 的 无 奈 之举，究其动机主要有三: 控 制 盗 版 风 险、 寻求最佳售价和应对市场

33、竞 争。 ( 1) 关 于 盗 版 风 险。 相 对 于 纸 本 图 书，电子图书由于其便捷的复制和传播特性， 使其遭 遇 盗 版的风险远远大于前者。例 如，2009 年美国畅销书作家丹 布 朗( Dan Brown，1964 ) 的 力 作 失 落 的 符号 ( The Lost Symbol) 发布后不到 24 小时，盗 版 复 本就已经在一些共享网站 上 出 现， 数天之内就被下载了 10 万 余 次。 3 另据 2010 年初的一项统计，在线电子图 书的盗版量约占全美图 书 销 量 的10% ，出版商因此蒙受的损失高达 30 多 亿美元; 4 据 保 守 估 计，目 前 美 国 每 天

34、 大约有 150 300 万人在网上搜寻盗版图 1 Penguin Group ( USA) Launches Library LendingPilot Program EB / OL . 2013 05 06 . : / / us. penguingroup. com / static / pages / aboutus / pressre- lease / library_ 062112. html. 2 Jim Milliot. Macmillan to Begin E-book Library Lending Pilot EB / OL . 2013 05 06 . : / / pub

35、lishersweekly. com / pw / by-topic / digital / retailing / article /55630-macmillan-to-begin-e-book-library-lending- pilot. html; Michael Kelley. Simon Schuster and New York City Public Libraries Partner for Ebook Pilot ProgramEB / OL . 2013 05 06 . : / / thedigi- talshift. com /2013 /04 / ebooks /

36、simon-schuster-launches- ebook-lending-program-with-nyc-libraries / ; ALA: Hachette Book Group marks real progress in library e-lending EB / OL . 2013 05 06 . : / / americanlibrariesmag- azine. org / e-content / ala-hachette-book-group-marks-real- progress-library-e-lending. 3 Matt Frisch，CNN. Digit

37、al piracy hits the e-book industry EB / OL . 2012 11 20 . : / / edi- tion. cnn. com /2010 / TECH /01 /01 / ebook. piracy / index. html 4 U. S. Book Anti-Piracy esearch Findings EB / OL . 2012 11 20 . : / / aldus2006. typep- ad. fr / files / attributor_ book_ anti-piracy_ research_ find- ings. pdf. 5

38、 Adrian Hon. Your time is up，publishers. Book piracy is about to arrive on a massive scale EB / OL .2012 11 20 . : / / blogs. telegraph. co. uk / tech- nology / adrianhon /100005867 / your-time-is-up-publishers- book-piracy-is-about-to-arrive-on-a-massive-scale / 6 Motoko ich Brad Stone. E-Book Pric

39、e In- crease May Stir eaders Passions N / OL . N. Y. TIMES. 2010 02 11. 38 2014 年第 74 期法律文献信息与研究于应 对 市 场 竞 争。 在当今互联网时 代，人人 皆可在线创作和传播自 己 的 作 品， 而不必经过纷繁复杂的编审、排 版、印 刷和发 行 过 程。作者根据所得版税高低 选择出 版 商 的自由度也大为提高，出 版 商对图书发行市场的控制能力正在减弱。另外，出 版 商 之间及其与其他数字内容 提供商 之间争夺电子图书市场 份 额 的 竞 争也 愈 发 激 烈，为赢得市场份额，出 版 商们不 得不以低于成

40、本的价格 销 售 电 子 图书。例如，2009 年纸本精装图书的平 均售价为 26 美元，除去印刷和储 运 成 本( 通常占 纸 本 图 书 售 价 的 12. 5% ) ，其 合 理售价 ( 即 利 润维持电子出版模式所 必须的成本) 为 22 美元左右，但其出售 给 Kindle 等零售或批发商的电子图 书 只 有 15 美 元， 不 及 同 类 精 装 书 售 价 的60% 。零售或批发商们为吸引 消 费 者 购买其 售价高达数百美元的手 持 阅 读 器， 则又以 更 优 惠 的价格出售电子图书 ( 如 亚马逊以 9. 99 美元低价吸引 消 费 者 购 买 其售价为 359 美 元 的

41、 Kindle 阅 读 器 甚 至 更高档的售价达 489 美元的大屏幕阅读器 Kindle DX) 。 1 除了市场价格竞争 外， 出版商 在支付作者版税数额上 也 明 显 缺 乏竞 争 力。例 如，网络书商亚马逊 通 常 是按某种电子图书售价的 70% 向 作 者 支 付版税，而 大 型出版商却仍旧按以往的 20% 比 率 支 付 版 税，这 就 势 必 使 更 多 的 作者撇 开出版商转而投向亚马 逊 等 一 类的数字 内 容 提 供 商。在前述因素的叠加 影响下，为 维 持市场地位和获取高额利 润，出版 商 们 不得不改变电子图书销售 模式，采取以租代售模式，希 冀 通 过 增 加许

42、可使用费以弥补销售收 入 的 缺 额。 这些变 化使得包括图书馆在内 的 消 费 者开始感 到，他们原本拥有的市场自由选 择权和 依 照 “首 次 销 售 原 则” 所 享 有 的 对所购 图 书的自由处置权被剥夺了，他们花费 金 钱 所 得 到 的，仅仅是一纸附期 限和次数的阅读许可协议。4图书馆面临的困境电子图书销售模式的变化对 图 书 馆的影响是多方面的。首 先，许 可 使 用 模 式剥夺 了图书馆自主管理其 购 书 经 费 的 权利。依据 “首次销售原则”，图书馆可 根据自 身 预 算 情 况，在最佳的市场切入 点以最 优 惠的价格选购图书，并 根 据 当 地读者 的 需 要 建 设

43、馆 藏; 即 便 遭 遇 经 济 衰退、经费紧张而无力购置新 书 时，依 靠原 有 馆 藏，服务仍可照常进 行。但 在 许可使 用 模 式 下，图书馆获得的仅仅是 在线读 取 权，一旦因财力紧张无力继续 支付订 阅 费 用，其依靠租赁使用费支撑 的所谓 “馆 藏” 则可能一夜之间丧失 殆 尽，失 去开展服务的能力; 图 书 馆 将 有 可能 不再是文献和知识的 永 久 保 存 地， 而沦为市场经济状况的晴雨 表。 其 次， 许可使 用模式使图书馆失去 了 与 其 他 消 费者 一样的平等市场主体 地 位 和 待 遇。 在首次 销 售原则尚有影响的情况下，图 书馆可 与其他消费者一起以 同 等

44、的 市 场 价格 采 购 图 书， 并将其用于外借服 务， 通过反 复多次的利用获得更 高 的 投 入 回 报; 同时，通 过 二 手 市 场， 图 书 馆 也 可 获得更 为 廉 价 的 图 书。但在许可使用模 式下，图书馆不但丧失了二手 市 场，而 且失去 了与其他消费者一致 的 同 等 价 格 1 MOTOKO ICH. Steal This Book ( for $ 9. 99 )N / OL . N. Y. TIMES，2009 05 16. 39 法律文献信息与研究2014 年第 74 期采 购 权。 例 如， 普通消费者只需花费 9. 99 美元就可一次性购买一部新版 电 子 图

45、书，而 图 书 馆则须年复一年地支付高 昂的订 阅 费，以保证资源获取和服务的 持续 性。第 三，图书馆电子资源联 合 采 购模 式 面 临 困 境。多 年 来，各 国 图 书 馆界多采 取 集 体 谈 判、集中采购的策略以 增强整体议价能力，但就电子图书而 言， 这一策略似乎收 效 不 大。据 2010 年 美 国禁止图 书馆将电子图书用于 远 程 借 阅 服务，所有 读 者均须亲自到馆办理电子图 书外借 手 续，所有例外情形须由出版商 而非图书馆在个案基础上逐一审 定。 3 由此可 见，出版商正通过电子图书许可 使用协 议将原属于图书馆的 正 常 业 务 活 动纳入 自 己 的 控 制 范

46、 围。如 果 各 国 图 书 馆界对 此 至今依旧无所作为的话，那 么 出版商 彻底取消图书馆电子 图 书 外 借 服 务的日子就为期不远了。面对电 子图书市场的新变化，2012年 8 月， 美国图书馆协会发布了题为 公共图书馆电子图书业务模式 ( EBook Business Models for Public Libraries) 4 的 示范性 文 件，用以指导公共图书馆在与 出版商 协商电子图书许可使 用 协 议 时 应 用。该 文 件 主 张，出 版 商 和 销 售 商 提 出 的任何 电子图书售租模式均 应 确 保 图 书州立图书馆馆长联席会议( Chief Officersof

47、State Library Agencies，COSLA) 发表的一份研究 报 告 披 露， 1 该联席会议曾寻 求建 立 一 个 “单 一 的、全 国 性 采 购 点 ”，意图整 合 图 书馆全行业的议价能力，以 便在与 出版商谈判许可使用协 议 时 争 取 价格 上 的 优 势。然 而，由 于 多 数 地 方 政 府不愿配合，这些努力收效 甚 微; 同 时， 由于受 到来自作者和消费者两 方 面 与 日俱增的 压 力，出版商也不愿在集体谈判 中作 出 价 格 让 步。最 后，图 书 馆 依 法 享 有的 对版权作品的使用权正 面 临 萎 缩。 美国现行版权法第 107 和 108 节规定，

48、图 书馆基 于合理使用目的和法律 规 定 的 特 定目的，可 以 复 制 版 权 作 品。 2 但 法 律同时又 对 此 作 出 限 制，图书馆所享有的 版权例 外权利并不排除其获得 版 权 作 品 复本后所承担的合同义务。这 样，图 书 馆依据 版权法所享有的正当权 利 被 出 版 商以合 同 的 形式合法规避了。作 为 版 权 人，出版 商 拥 有许可使用协议制定和变 更的主导权，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需 要， 随时更 改 或 补 充 合 同 条 款，这 样 的 事 例 在英国已 经 出 现。2010 年，一 家 英 国 图 书馆偶 然将一部电子图书借给 了 合 同 规 定的服务区以外的一个读

49、者，事发不 久， 英国 出版商协会即修改了其 外 借 指 南，馆享有下列核心权利:( 1)获得所 有 在市场上 销售的电子图书并提 供 读 者 借 阅的权利;( 2)自主选购电子图书并 享 有对其所 有权以及将其转移至 其 他 发 布 平台无限制地提供借阅等项权利;( 3 )要求出版 商和销售商提供相关 元 数 据 和 管理工具 以便提高电子图书检 索 发 现 率 的COSLA: eBook Feasibility Study for Public Li- 1 braries EB / . 2012 12 17 . : / / cosla. org / documents / COSLA227

50、0_ eport_ Final1. pdf.翟建雄 . 美国图书馆复制权问题研究 M . 2 北京，知识产权出版社，2010:110 130. 3 David app. UK Publishers Association Proposesestricting emote Library Ebook Lending EB / OL .2012 12 17 . : / / libraryjournal. com / lj / home /887416-264 / uk_ publishers_ association _ proposes_ restricting. html. csp. 4 AL

51、A. EBook Business Models for Public LibrariesEB / OL . 2012 11 12 . : / / americanlibrar- iesmagazine. org / sites / default / files / EbookBusinessModel- sPublicLibs_ ALA. pdf. 40 5数字时代 “首次销售原则”的适用2014 年第 74 期法律文献信息与研究权利。 针对许可协议中的限制性条 款，文件也 提出了若干应对之策供 图 书 馆 参体图 书的所有权到虚拟图 书 的 使 用 权，这一转 变使得以往本属于图 书 馆

52、 专 有 权 控制的 一系列做法和服务政 策 在 今 天 却 成为图书馆与出版和销售商谈判的内容， 双方在 印本时代形成的市场 主 体 地 位 也 发生了 逆 转; 图书馆失去了以往享有的 独立的 市 场 选 择 权，而出版和销售商们 则可根 据自己的意愿自由地 确 定 交 易 条 件和销 售 模 式，决定是否许可图书馆获 得电子 图 书 和 如 何 使 用，并 确 定 相 关 的 获取条 件 和 使 用 期 限。尽管图书馆依据 版权法 等成文法享有合理使用版权作 品的权 利，但根据当事人意思自治和约 定优先 等 民 法 适 用 原 则，当 事 人 的 约 定 通常优 先 于 法 律 的 规

53、定，因 而 图 书 馆 依 法享有 的权利也将受到许可 使 用 协 议 的 限制。 图书馆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 到， 它们通 过 市场自主地选购图书、建 设 馆 藏和 提供公众服务的能力 受 到 了 限 制， 这是它们所难以接受的。考:( 1)单一用 户 限 制 模 式，即 图 书 馆订阅的 电子图书每种每次只能 出 借 给 一个读者。该 限 制通常会导致读者长期排 队等 候， 特别是那些热门图 书。 对 此，图书馆 可选择增加支付价款的 方 式 以 换 取提供商许可两个或多个并发用户使用。( 2)限 量 租 用 模 式，即图书馆可采用 分期付款 方 式，以较低价格租用一定种数 的电 子 图 书

54、，待经过一定年限，所 付 租 金等于 书价时获得被租用电子 图 书 的 所有权; 或 者 至 少在租用期限届满后获得 永久访问权。 ( 3 ) 可变 价 格 模 式，即 图 书馆在 寻 求 最佳合同条款的同时，可 灵 活根据 市 场 变 动 情 况，选择优惠价格订 阅。某 些订阅服务尽管价格较高，但 若 其中包 含 其 他 方 面 的 费 用 ( 如 平 台 使 用年费) 的，亦可考 虑 接 受。 ( 4 ) 延 迟 销 售模 式，即电子图书上市后，提 供 商 为 保证市 场销量而延迟向图书馆 售 租 电 子 图书。如 果 延 迟时间较短或售价有一定 折扣 的，图书馆可以接受; 但 对 那 些

55、 热 门或畅 销 的 电 子 图 书，图书馆则可按时 价购买以便及时提供读者获取。 ( 5) 馆 内查 阅 模 式，即对于提供商提出的 “读 者应到 图 书 馆 内获取电子图书 ” 这 一 条 款，图书 馆 可 选择要求允许实际居住在 图书馆 服务地理区域内的读者 借 阅 电 子 图书。 ( 6) 限制联盟内或馆际间借阅 模式，即对 于 许 可协议中的禁止图书馆之 间共享 电 子 图 书 的 条 款，图 书 馆 应 向 提 供商做出适当解释，告 之 在 “每 次 仅 限 一 人 使 用 ” 的 模 式 下， 这 种 限 制 并 无 必要。从购 买 实 物 到 购 买 服 务、由 获 得 实作为

56、版权法领域一项重要的 普 通 法原则， “首 次 销 售 原 则”( first sale doc-trine)系美 国 联 邦 最 高 法 院 于 1908 年 6月在审理 Bobbs-Merrill Co. vs Straus 1 一案中 所 确 立。该 判 决 认 为，版 权 人 在 其 作品被 首 次 销 售 之 后，其发行权即告行 使完 毕。根据合同相对性原则，版 权 人 无权对 其作品复本买受人实 施 的 再 次 出 售行为做 出 任 何 限 制。1909 年 美 国 版 权 1 Bobbs-Merrill Co. v. Straus， 210 US 339( 1908) EB /

57、 OL . 2009 10 05 . : / / su- preme. justia. com / us /210 /339 / case. html 41 法律文献信息与研究2014 年第 74 期法修订时 该原则被正式法典 化。 1 1976年版权 法修正案又将版权人享 有 的 发 行 权范围 由 出 售和转售扩大至出租、租 赁 和出借等权利， 2 且这些新增权利的行使 同样受到 “首次销售原则” 的限制。 3 但 在图书 馆 适 用该原则的问题上，美 国 国会在立法时却留下了一截尾巴: “已获得 作品复 本所有权的图书馆有权 根 据 其 选 定的条 件 出 借 该 复 本，但这并不意味着

58、 未来根 据买卖双方之间契约所 确 定 的 处 置作品 复本和录音制品的条件 会 因 当 事 人一方 违 约 而 失 效，而是预示着买卖双 方将不会付诸行动以免侵犯版权。” 4 这 段话明 白无误地传达了国会对 未 来 图 书 馆适用 “首 次 销 售 原 则 ” 的 态 度: 即 版 权所有 人可通过传统的合同法 规 范 控 制他人对 其 作 品及复本的再次销售，亦 即 当事人 的约定可以排除适用制 定 法 的 明文规定，这 就 为今天出版商和其他数字 内容提 供商单方面改变销售模 式 和 交 易 条件埋下了伏笔。首先，该 原 则确认了图书馆对其合法采 购的书 刊 资 料 的 所 有 权，并 进 而 为 其 提 供图书 外借服务的正当性奠 定 了 法 律 基 础。 5 鉴于出借权乃版权人之专有权利， 图书馆 如 无对作品复本的所有权，则 其开展的 外 借 服 务 显 属 侵 权。 6 其 次，该 1 SEC. 41. That the copyright is distinct from theproperty in the material object copyrighted，and the sale or conveyance，by gift or otherwise，of the materi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