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政治在美国司法体制形成中的影响——以马伯里诉麦迪逊案为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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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政治在美国司法体制形成中的影响以马伯里诉麦迪逊案为视角2009年第5期(总第167期)广西社会科学GUANGXISHEHUIKEXUENO.5,2009(Cumulatively,NO.167)论政治在美国司法体制形成中的影响以马伯里诉麦迪逊案为视角马登科(西南政法大学,重庆401120)摘要】司法体制从来就不可能与政治绝缘,这在美国建国之初的宪政第一案马伯里诉麦迪逊案中表现得尤为突出.其中,早期的政党斗争,必要时的政治妥协,建国之父们的高超政治智慧和政治信念都直接决定和影响着美国司法体制的形成.关键词】司法体制政党斗争政治妥协政治信念中图分类号D91(71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

2、6917(2009)05006705司法制度是一国政治影响下的产物,甚至可以正式确立三权分立的国家,司法精密完备,并严格中际上,美国司法体制的形成有着特殊的发展轨迹.美国早期的司法体制是美国早期政治斗争的直接产物,同时也在相当程度上反映和体现当时的政治概况.着名的马伯里诉麦迪逊案【lJ即是十分典型的例证.马伯里诉麦迪逊案是美国宪政第一案,而该案的背景和案件处理本身,也对美国司法体制产生了重大影响.一,早期的政党斗争与司法体制形成经过6年的独立战争,通过多种力量的对比与妥协,1783年9月313,英国政府于法国巴黎被迫在而,美利坚合众国的正式成立却是在6年之后的1789年.美国联邦宪法被各州批准

3、后,是年3月,联邦政府成立,4月,独立战争领导人乔治?华盛顿(GeorgeWashington)就任美国第一任总统.美利坚合众国成立早期,在政坛上活跃着两大党派,联邦党(federalist)和反联邦党(antifedera1.ist)的共和党(republicans)(此时的共和党与1854年成立的美国共和党没有关系,而是美国民主党的前身,在1897年改为民主共和党,即democraticrepublican一笔者注).大体而言,联邦党主张加强联邦政府的权力,建立一个权力优于各州的联邦中央政府,反对法国大革命;共和党主张维护各州的自主地位,对外同情法国大革命.其实,美国宪法本身也是在这样一种

4、背景下产阵营的折衷妥协下,才产生了联邦权限明文列举于宪法,而未列举的剩余权力归属于各州的宪政体制.依联邦宪法的联邦政府成立后,联邦派和共和派这两大政治势力在政治意见上的彼此分歧和政治将联邦权限明文列举于宪法,未列举的剩余权力则收稿日期20081218基金项目司法部2004年度法治建设与法学理论研究科研项目(04SFB2026)作者简介】马登科(1968一),男,湖南湘潭人,西南政法大学民事诉讼法教研室副主任,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博士.67马登科/论政治在美国司法体制形成中的影响以马伯里诉麦迪逊案为视角归属于各州,且美国宪法相当简练,解释的弹性很大,谁拥有对宪法的解释权,谁就可以在政治斗争中处于

5、有利的地位.因此,两党之间的政治角逐十分激烈.乔治-华盛顿卸任后,依当时选举政治,总统和副总统同时选举,得选举人票最多的为总统,其次为副总统.于是,联邦党人约翰?亚当斯(JohnAdams)继乔治?华盛顿之后成为美国第二任总统,而民主共和党人,独立宣言起草人托马斯?杰弗逊(ThomasJefferson).lJ为副总统.到1800年7月,亚当斯在其第一届任期即将期满前,任命他的联邦党人朋友约翰?马歇尔(JohnMarshal1)为国务卿,协助他竞选连任.但是,在随后进行的总统选举中,联邦美国第三任总统.在同时举行的国会选举中,联邦党也遭受重大的失败.这样,他们不但失去了总统把希望寄托于联邦司法

6、部门,力图在司法机关中调整有利于本党的人事安排,以期尽量挽回两大选举中的败局,并同时维护现行宪法秩序的运作,借以维持他们在美国政治生活中的影响.1800年12月,联邦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Ellsworth以健康上的理由提出辞呈,1801年1月20日,亚当斯便断然任命尚在任中的国务卿马歇尔填时,由联邦党人控制的国会也在加紧行动,赶在新总统上台和新国会召开之前,匆忙通过了两部关于联邦法院组织的法案1801年2月13日通过的(1801年司法条例(TheJudiciaryAct)和1801年2月17日通过的哥伦比亚特区组织法(TheDistrictofColumbiaOrganicAct).前一个法案将

7、联邦巡回法院的数量从3个增加到6个,由此可以增加16个联邦法官的职位;在对最高政治中心可能有重大影响的华盛顿特区增加了5个地区法院,在每个地区增加一名检察官和一名联邦执法官;同时,将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法定人数从6名减为5名,以防止出现判决僵持的局面.但实际上,由于这项规定将从任何一位现职大法官退休或病故后才开始正式生效,因而其目的之一显然是想减少杰弗逊总统提名建立首都华盛顿特区市,在特区内人口稀少但临近68首都的各县设立42名的治安法官(JusticesofPeace),并授权总统任命.这样一来,亚当斯就可以在新总统上台之前,任命他的联邦党人来担任这58个新增的法官职位,其中治安法官的任期为

8、5年【2J2.这样,由于其任期可跨越下届总统选举,新当选的杰弗逊总统除修改该法之外,将无法替换人选.由此,联邦党人通过对法院组织和法官任命等一系列有利于本党的安排,完成对司法部门的控制.为此,亚当斯忙了半个月,直到卸任前一天(1801年3月3日)午夜才结束所有58个法官的任命程序,根据(1801年司法条例设立的官职都已由忠诚的联邦党人顺利赴任,但根据哥伦比亚特区组织法任命的治安法官,因为国务卿马歇尔的忙碌却出现了问题.当时,国务卿马歇尔实际上是双重身份,一方面,由于1801年1月20日已于七天后(即1月27日)等到参议院同意,马歇尔于2月4日正式到联邦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赴任.另一方面,马歇尔此

9、时并末辞去国务卿的职务,在1801年3月3日亚当斯总统任期届满前还一直是美国的国务卿,只是际,马歇尔的双重身份使其异常忙碌,一面要与新国务卿交接,一面又要以联邦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的3月3日午夜以前经参议院同意,总统签署,国务卿盖章后生效,故接受任命的人们被称之为午夜法官(midnightjudges).在这批被任命者之中,有些人的任命状(eommiion)顺利地赶在3月3日晚上由马歇尔的兄弟詹姆士送达,而另外还有17份任命状尽管已由马歇尔盖上国玺,但由于时间仓促,来不及送到所委任的午夜法官之手.3月4日,共和党领袖杰弗逊(Jefferson)正式出任美国第三任总统.上任后,杰弗逊和其他共和党人

10、马上着手进行反击.首先,当杰弗逊获知有17份治安法官的委任状仍滞留在国务院,便立即指示他的国务卿詹姆斯?麦迪逊(JamesMadson)扣发这些委任状,并示意麦迪逊将这些委任状如同办公室的废纸,垃圾一样处理掉3.其次,共和党人控制的新国会,针对1801年司法条例,在1802年3月8日通过1802年司法条例)(judiciaryactof1802),成功废除了增设联邦巡回法院的规定,免除16位联邦法院午夜法官的职位,以此削弱联邦司法权.但是,新国会没有撤销有关治安法官的哥伦比亚特区组织法.最后,为了防止马歇尔控制下的联邦最高法院对国会上述行为作出挑战,新国会还进一步以法令形式迫使最高法院从180

11、1年12月至1803年2月关闭了长达14个月之久.于是,在该段时间内,马歇尔控制下的最高法院无法就被免职的午夜法官控告新国会的作法进行审理.如此三步,达到最大限度减少和清除联邦党在司法体制上所作的控制和安排对共和党的影响.从马伯里诉麦迪逊案的背景中,可以十分清晰地发现政治和政党角逐对美国司法体制形成和发展的影响.二,政治妥协艺术与司法体制形成麦迪逊之拒发任命状,自然引起已获任命却未接到任命状的人的不满,其中包括威廉?马伯里(Willi锄Marbury).共和党人的上述作法也未能彻中,马伯里与另外三个未接到任命状的午夜法官便以1789年的司法法)(JudiciaryActof1789)第十三条的

12、规定为依据,直接诉至最高法院,状告国务卿麦迪逊,要最高法院对国务卿麦迪逊发出职务执行命令书(writofmandam.us),强制其交付那些任命状,以便走马上任.1789年司法法第十三条的规定:联邦最高法院在法律原则和习惯所容许的范围内,有权向联邦政府现职官员下达命令,命其履行其法定义务.这正是马歇尔求之不得的机会,他立即受理了此案.不过,如何处理这个案子,对马歇尔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如果他支持马伯里,下令麦迪逊发出委任状,麦迪逊极可能拒绝执行,而法院并没有任何手段来执行这一判决;如果他不支持马伯里,这无疑是向的马伯里诉麦迪逊案.经过反复考虑,1803年2月24日,马歇尔作出了历史性的判决:

13、第一,马伯里的委任状通过了全部二,既然马伯里的权益受到伤害,他就有权获得补偿,也就是说,国务卿麦迪逊不得剥夺马伯里既得的权利,法院有责任帮助马伯里从麦迪逊那里获得委任状.第三,既然马伯里应该得到补偿,那么,他是否应该直接从最高法院以初审的形式获得呢?答案是否定的.在马歇尔看来,虽然联邦法院有权对行政官员发出执行令,但在马伯里这一案件中,这并不是联邦最高法院的责任,因此,它无权命令麦迪逊发出委任状.也就是说,马伯里告错了地方,因为联邦最高法院是否有权发出执行令取决于它所管辖的范围.根据美国联邦宪法第三条第二款规定,涉及大使,其他使节和领事以及以州为当事人的一切案件,其初审权属于最高法院.对其他所

14、有案件,最高法院有上诉审理权,但须遵照国会所规定的例外与规则.换言之,只有涉及大使,公使,领事等外国使节或州政府为一方当事人的案子时,最高法院才有初审权(originaljurisdiction).而马伯里既非外国使节也不是州政府的代表,因此宪法没有赋予最高法院区法院初审,最高法院只接受上诉.在这一载入史册的判决中,马歇尔作出的实际上是艰难处境下无奈之举.首先,在美国法制建设时,政府和国会是最有实力的,联邦法院系统既无钱又无剑L4J,无选民作后盾,权威实在有限,无法支配社会力量,无法与政府和国会抗衡.其次,在前期的试探性工作中,马歇尔也发现形势凶险.开始时,马歇尔曾试探性地向麦迪逊发出质询令,

15、要求国务料,麦迪逊对质询令不仅不予理睬,刚刚形成多数的共和党在国会还借此猛烈抨击联邦最高法院,指责拖延战术,通过法案,更改最高法院日程,迫使大法境的微妙和困难:一方面,他非常想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建立联邦最高司法权威,乘机也教训政治对手.但他也深知如果对方不理睬,判决将成为历史的笑柄.另一方面,如果不予审理,则无论最高法院还是他本人颜面都将丧失殆尽.了避免因宪法危机而丧失迷雾,杰弗逊,麦迪逊等共69马登科/论政治在美国司法体制形成中的影响以马伯里诉麦迪逊案为视角和党人也不愿出现各方较真僵持的局面,因而拖延战术并未拖得太久.在这种处境下,1803年2月24日,最高法官以5比0的票数(willi

16、锄Cushing大法官因病未参加投表现了马歇尔的政治妥协艺术.首先,它谴责国务卿麦迪逊违法,不仅从理念上伸张了正义,而且实质是,马歇尔的处理很有技巧,他在事实上驳回了马伯里关于发布执行令的请求,给予总统和国务卿一个技术上的小胜,避免了向麦迪逊发执行令遭到拒绝而使联邦最高法院丧失权威的尴尬.同时,马歇尔的政治妥协艺术也有他的轻重缓急.为了便利公报私仇,马歇尔特意在司法判决的写作上不远万里,绕了一个很大的弯子,他以超过4/5的篇幅论证杰弗逊当局的行为非法,仅以不到l/5的篇幅认定自己无权管辖.【5J5就是1/5的篇幅所体现出来的果马歇尔不进行有理,有利,有节的妥协,而是得理不饶人,死板坚持原则,与

17、共和党斗争到底,那么新生的美利坚合众国将走向倒退.尽管杰弗逊总统忧心忡忡,但出乎意外的是,在马歇尔大法官领导之下,联邦最高法院自我约束,见好就收,并没有单纯从党派利益出发利用司法审查权与杰弗逊总统和民主共和党人死拼硬抗,频繁地否决新国会的立法,使最高法院成为专制暴虐的机构.1803年3月2日,即马伯里案结束六天之后,在审理Stuartv.Laird案时,联邦党人控制下的最高法院妥协退让,承认了(1802年司法条例的合宪性.更为重要的是,在马伯里案之后的30余年中,马歇任期内也表现出以大局为重和超越党派分歧的宪政精神,保留了联邦党人在加强联邦权威方面的主要建树6l.作为该案的另一个主角马伯里,也

18、作了一定的妥协.如果他坚持较真到底,真的按马歇尔判决所言,从基层法院一级一级地上诉到最高法院,估计到时马歇尔和麦迪逊也会相当难以处理.但是,本是华盛顿特区乔治城(WashingtonGeorgetown)位富商的马伯里,见当治安法官竟然这么费劲,连总统签70了字,国务院盖了国印的委任状都可能会失效,在灰心丧气之余,他直接撤回了起诉,后来当上了一家大银行的总裁,也避免了马歇尔和麦迪逊之间较真可能导致的宪法危机.三,政治人物的政治智慧和政治信念与司法体制形成马伯里诉麦迪逊案名垂青史之处在于该案判决确立的违宪审查权(Judi6Renew),即联邦法院法官可以宪法为依据审查联邦国会的立法和行政部门的命

19、令是否符合宪法,开创了宪法司法化的先河.而美国这一司法体制的形成与美国联邦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马歇尔的高超政治智慧和信念密切相关.首先,马伯里诉麦迪逊案判决直接抨击的对象是杰弗逊政府,而不是国会,但是,这一判决毕竟又否定了联邦党总统任命但未能上任的午夜法官马伯里等人的诉求.其次,这个判决虽然否决了国会的立法,但否决的并不是受共和党领袖本届总统杰弗逊控制的国会颁布的法律或决定;而且这一否决本身并没有对行政机关(杰弗逊)或立法机关(杰弗逊的共和党人)的活动构成限制,而仅仅与马歇尔所在的司法机关有关.最后,这一判决尽管主张了司法审查的权利,创立了审查国会立法的先例,但这种主张不是一般化的,并且就这一判

20、决本身来说,是限制了而不是扩大了最高法院的管辖权.因此,就在给予总统国务卿一个技术上的小胜,一个台阶的过程中,马歇尔直接确立美国法院的违宪审查权.马歇尔后来将马伯里诉麦迪逊案的判决称为其法官生涯中最明智的决定,这种以退为进,寻求双赢高超政治智慧在于:他和联邦最高法院作了退让,这样在政治上更容易为以杰弗逊为首的行政部门和由杰弗逊的政治盟友控制的立法部门所接受.但这种退不是无原则的退,而是更好的进.一旦对手接受判决结果,就意味着其同时接受了这样一个原则,即联邦最高法院有权解释宪法并判断国会立法和执行机关的法令是否合宪,并成为一个先例.通过此案,马歇尔向国家立法机构国会宣布:不仅宪法高于一切法律,而

21、且判定法律本身是否符合话说,立法机构不得随意立法,只有最高法院才是一切与法律有关问题的最终仲裁者.同时,马歇尔也向国家最高行政部门宣布:宪法的最终解释权属于司法部门,因此,司法部门有权判定行政当局的行为和行政命令是否违宪,有权对行政当局的违宪行为和命令予以制裁.这样,虽然宪法规定任何法律都应由国会和总统决定和通过,但最高法院拥有解释法院的裁决一经作出即成为终审裁决和宪法惯例,政府各部门和各州必须遵守.由此,最高法院不仅拥有了司法审查权,而且在某种意义上拥有了最终立法权.马伯里诉麦迪逊案的判决大大提高了联邦最高法院的威信,从根本上改变了它自建立以来的弱势地位,初步形成了三权分立和制约平衡的格局,

22、对此后美国政制的定型具有极其深远的影响,最终使其例逐渐确立的联邦法院司法审查权包括相当丰富的内容:第一,联邦法院是联邦立法和行政部门立法和行为合宪性的最终裁定者.第二,联邦法院是州立法机关和行政部门立法和行为合宪性的最终裁定者.第三,联邦法院,特别是联邦最高法院,有权审查州法院的刑事与民事程序法规,以确定这些程序法规是否符合联邦宪法的要求.从一定意义上说,违宪审查制度的发生完全是一个历史的偶然,是党派间争权夺利的产物,是政治家的激情和狡诈,斗争和妥协的产物,是政治家追求智慧和信念密切相关,马歇尔大法官个人的政治魅力,机警,不带贬义的狡猾和分寸感,以及他对司法技术的娴熟且创造性的运用,所有这些个

23、人性因素在制度发生和形成中的作用都不容忽视【9J9.实际上,除马伯里诉麦迪逊开创了司法对联邦立法的审查的先例外,美国还有一系列司法体制甚至政治体制都与马歇尔的创造性和政治理念有关.在马歇尔任职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的30余年间,如在马克洛诉马里兰州案的判决中确立了联邦至上的原则,通过解释必要和适当权力条款,扩大了联邦的权力.难怪后来美国着名法学家,法律家,后来联邦最高法院法官卡多佐称:我们的宪法性法律的形式之所以今天如此,就是因为马歇尔在它还仍然具有弹性和可塑性之际,以自己强烈的信念之烈焰锻铸了它.1o参考文献】1Marburyv.Madison,5U.S.(1Cranch)137,2L.Ed60

24、(1803)的?关于马歇尔诉麦迪逊案的故事J.比较法研究,1998,(1).也评马4154美汉密尔顿等.联邦党人文集M.程逢如,在汉,舒逊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391.6影响美国法制的经典案例:最高法院至高无上的权力是谁给的?马伯里诉麦迪逊案(1803)unce.php?topie-id=2978663&board-id=41&reply-nUrn.8SeeMichelFoucault.Nietzsehe,Genealogy,HistoryA.PaulRabinow.theFoucaultReaderC.PantheonBooks,1984:76ff.ProcessMJ.YaleUniversityPress,1961:169179.责任编辑:邓双霜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