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能买到的东西金钱与正义的攻防迈克桑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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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钱不能买到的东西金钱与正义的攻防区域经济学于洋作者简介： 迈克尔桑德尔（Michael J. Sandel）(1953-)是美国著名政治哲学家，哈佛大学政府学教授，美国人文艺术与科学学院院士，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成员。 桑德尔在哈佛教了二十多年关于正义的课程，超过一万学生听了他的课，这是哈佛有史以来听众最多的课程。2007年秋季有1115人参加了这门课。2005年秋季的课程被放到网上供哈佛以外的人观看。主要著作： 桑德尔著述颇丰，包括：民主的不满（Democracys Discontent）和公共哲学（Public Philosophy）。他的公共哲学是他早期公开发表论文的合集，审视了在美国政治

2、生活中道德和正义所扮演的角色。他同样对于选举过程中道德价值和公民社团做了广泛评论。自由主义与正义的局限是迈克尔桑德尔的成名作，凭借这部批判罗尔斯正义论的著作，桑德尔跻身一流哲学家的行列。引言：市场与道德1.金钱可以买到什么：牢房升级：牢房升级：在美国的一些城市，非暴力罪犯可以用钱来买到更好的住宿条件：一间与不出钱的罪犯的牢房分离开来、又干净又安静的监狱牢房。代孕服务：代孕服务：西方国家那些寻求代孕的夫妇们越来越多地将代孕之事外包给印度妇女，因为代孕在那里是合法的的，而且价格（6250美元/位）也不足美国现行价格的1/3。狩猎犀牛狩猎犀牛：南非开始允许农场主把射杀有限数量黑犀牛（濒危动物）的权利

3、出售给狩猎者（15万美元/头），以此激励农场主去饲养和保护各类濒危动物。碳排放权：碳排放权：欧盟构建了一个碳排放交易市场，从而使得一些公司可以买卖排放权。每吨13欧元（约合18美元）录取名额：录取名额：美国一些顶尖学府的行政人员透漏，他们的学校录取了一些并不十分优秀的学生，其原因是这些学生的父母很富有，并有可能给学校捐赠一笔可观的钱。2.赚钱新路子：出租你的前额（或身体其他部位）用来放置商业广告：出租你的前额（或身体其他部位）用来放置商业广告：777777美元。美元。新西兰航空公司雇佣30个人，把他们的头发剃光并印上写着“需要做出改变吗？请来新西兰”广告语的临时刺青。在制药公司的药品安全环节中

4、担当人工实验对象：在制药公司的药品安全环节中担当人工实验对象：75007500美元。美元。具体报酬取决于检测药品效用的试验程序对实验对象和侵害程度以及所引发的的痛苦。为私人军事公司去索马里或阿富汗打仗：每天为私人军事公司去索马里或阿富汗打仗：每天250250美元到美元到10001000美元不美元不等。等。报酬根据人员的资质、经历和国籍而不同。在国会山为一位想要参加国会某场听证会的游说者通宵排队：在国会山为一位想要参加国会某场听证会的游说者通宵排队：每小时15到20美元。如果你是达拉斯一所一般学校的后进生，那么你每读一本书就可以得如果你是达拉斯一所一般学校的后进生，那么你每读一本书就可以得到到2

5、 2美元。美元。为了鼓励读书，孩子们每读一本书，这些学校就会奖励他们一点钱。为一位病人或老人购买一张人寿保险单，在其有生之年为其支付年度为一位病人或老人购买一张人寿保险单，在其有生之年为其支付年度保险费，然后在其去世时可获得死亡收益，价值可达数百万美元（具保险费，然后在其去世时可获得死亡收益，价值可达数百万美元（具体收益取决于保险单中的规定）。体收益取决于保险单中的规定）。这种在陌生人的生命上下赌注的做法，已然成就了一个300亿美元的产业。陌生人死得越快，投资者赚的钱也就越多。3.主要论点：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前的那些年里，是一个信奉市场和放松监管的疯狂年代，亦即一个市场必胜论市场必胜论的时

6、代。金融危机的发生不只是引发了人们对市场有效分配风险能力的质疑，而且促使人们产生了这样一种广泛认识，即市场已经远离道德规范市场已经远离道德规范，因而我们需要用某种方式来重建市场与道德规范之间的联系。贪婪自然在金融危机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但过去30年所展示的最致命的的变化并不是贪婪的疯涨，而是市场和市场价值观侵入了它们本不属于的那些生活领域市场和市场价值观侵入了它们本不属于的那些生活领域；如今，我们正朝着一个一切都待价而沽的社会迈进，我们从“拥有一种市场经济”（having a market economy）最终滑入了“一个市场社会一个市场社会”(being a market society)。

7、当我们决定某些物品可以买卖的时候，我们也就（至少是隐晦地）决定了，把这些物品视作商品（即谋利和使用的工具）是适当的。但并非所有的物品都适用于进行这样但并非所有的物品都适用于进行这样的评价。的评价。如果你认为买卖某些物品会腐蚀或者贬低它们，那么你肯定会相信一些评价这些物品的方法比其他方法更加适宜。市场的部分吸引力就在于它们并不对其所满足的偏好进行道德判断，它们不会对高尚它们不会对高尚的偏好与卑微的偏好加以区别的偏好与卑微的偏好加以区别：如果有人愿意花一笔钱购买一个肾脏，而另一个同意此桩买卖的成年人也愿意出售，那么经济学家唯一的问题就是“多少钱”。不愿进行道德和精神争论，加之我们对于市场的膜拜，已

8、经使我们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它逐渐抽空了公共话语权的道德含义和公民力量，并且推动了技术官僚政治（亦即管它逐渐抽空了公共话语权的道德含义和公民力量，并且推动了技术官僚政治（亦即管控政治）的盛行，而这种政治正在戕害着当下的很多社会。控政治）的盛行，而这种政治正在戕害着当下的很多社会。进行一场具有道德意义的公共讨论将有助于形成一种更健康的公共生活，它也会使我们明白，生活在一个一切都待价而沽的社会将要付出的代价。例1：替人排队的生意 在华盛顿特区，替人排队的生意迅速成为政府机构门前的一道风景。当国会召开立法预案听证会时，他们会给媒体留一些席位，余下的席位则按照“先到先得”的原则向普通公众开放。企业游说者

9、们非常热衷于参加这样的听证会，其目的是为了在听证会茶歇的时候与立法者攀谈，并了解对其行业具有影响的立法的情况。但是游说者们却不愿意为了得到一个位子而花很长时间排队。他们的解决办法是：支付数千美元给专业的排队公司，使支付数千美元给专业的排队公司，使其雇人（注：受雇者多是无家可归的穷人）替他们排队。其雇人（注：受雇者多是无家可归的穷人）替他们排队。 于是，听证会快要开始时，衣着考究的游说者们纷纷赶到，并同衣衫褴褛的替人排队者交换位置，然后再确认他们在听证室里的席位。华盛顿邮报称此举不仅“有辱”国会的尊严，而且也是“对公众的藐视”；参议员克莱尔曾试图禁止这种做法，却无功而返。她说：“那种认为特殊利益

10、集团可以像买票听音乐会或者看橄榄球赛一样，买到国会听证会的旁听席位的想法，让我感到愤慨。”排队公司的老板克罗斯说：“劳动分工使美国成为一个工作的好地方。替人排队看上去像是一种怪异的做法，但在自由市场经济中，它从根本上讲却是一种本分而且正当的工作。”职业替人排队者戈梅斯（原本是一流浪汉）说：“这提升了我，让我感觉自己也许就属于这里，我可以在这个微小的方面做一些贡献。” 但是，给戈梅斯这样的人机会，意味着一些环保主义者可能会失去机会。当一些环保主义者打算参加气候问题的听证会时，他们可能连门都进不去，因为游说者雇来的排队者早已占满了听证会所有开放的席位。当然也会有人争辩说，如果环保主义者真的想要参加

11、这场听证会，那么他们自己也可以熬夜来排队。或者，他们也可以雇用无家可归者来为他或者，他们也可以雇用无家可归者来为他们排队。们排队。市场的逻辑：1.关于尊重个人自由尊重个人自由的观点：人应当自由按照自己的意愿买卖任何东西，只要他们没有侵犯其他人的任何权利（一如它反对禁止买卖人体器官的法律的理由）。2.关于福利或社会功利最大化的观点福利或社会功利最大化的观点：市场交换会惠及买卖双方，因而可以改善我们的集体福利或社会功利。我和替我排队者达成交易，证明我们都是结果的受益者通过允许人们进行互惠的交易，市场把物品分配给了那些最珍视这些物品价值的人，而衡量的标准便是他们的支付意愿。 如果自由市场的观点是正确

12、的，那么票贩子（黄牛党）和替人排队公司就不应当因违背排队伦理而受到指责，相反，他们应该受到赞扬，因为他们把被低估的物品送到了那些最愿意出家购买它们的人手里，从而提高了社会功利。市场伦理与排队伦理：1.对于那些付不起雇人排队价格的人而言，倒票行为是不公平的。倒票把普通民倒票把普通民众置于不利的境地，使他们更难得到门票。众置于不利的境地，使他们更难得到门票。 2.购买一种物品的意愿并不能证明谁最珍视这种物品，因为市场不仅反映了顾客购买的意愿，也反映了顾客购买的能力。市场按照顾客购买的能力和意愿来分配物品，而排队则根据排队等候的能力和意愿来分配物品。因此我们没有理由假我们没有理由假设，与排队等候的意

13、愿相比，购买物品的意愿是衡量该物品对一个人的价值的更设，与排队等候的意愿相比，购买物品的意愿是衡量该物品对一个人的价值的更好的尺度。好的尺度。3.腐败远不只是贿赂和非法支付。腐蚀一件物品或者一种社会惯例也是在贬低它，也就是以一种较低的而不是适合它的评价方法来对待它。国会山替人排队的生意由于把国会当做了谋获私利的摇钱树而非实现公共福祉的工具而贬低了国会把国会当做了谋获私利的摇钱树而非实现公共福祉的工具而贬低了国会。 小结：排队的伦理“先到先得”有一种平等主义的诉求，它要求我们至少为了某些目的而忽视特权、权力和经济实力。如果有人因急需而请求插队，那么大多数人都会乐意成全他的。但是如果某个排在队伍后

14、面的人拿10美元与我们调换位置，或者如果管理者在免费厕所旁为富有者（或者有急需的顾客）设置快速付费厕所，那么我们就会认为这种做法很怪异。例2：健康贿赂 在美国费城，病人如果服用医生开具的华法林药片（一种防止血栓形成的药），就可以得到10-100美元不等的奖励。在英国，英国国民医疗保健局（National Health Service）要花费其预算的5%来应付各种与肥胖有关的疾病；该机构尝试向超肥胖者支付425英镑（约合612美元），以促使他们减肥并在两年内保持不反弹。这项计划被称为“以磅换镑”计划。 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赞同付钱使人保持健康的实例乃是一个简单的成本收益问题。唯一真正的问题是这些

15、激励计划是否有效。如果这样的健康贿赂是为了被贿赂人的利益，那么这样的贿赂是否应当被指责？（当然，这个问题里本身也涉及到公平的问题，在此不再赘述。）健康贿赂错在哪里？1.对健康贿赂指责之所以是恰当的，乃是因为我们担心金钱动机会把其他更好的动机排挤掉。健康不只要达到正常的身体质量指数，它还要求我们用正确的态它还要求我们用正确的态度度去对待我们的身体健康，并且用审慎和尊敬的方式来对待我们的身体。去对待我们的身体健康，并且用审慎和尊敬的方式来对待我们的身体。付钱使人按时服药的做法，几乎无助于养成这样的态度，甚至会破坏这样的态度。2.健康贿赂诱使我们去做我们无论如何都应当去做的某件事情。它诱使我们基于错

16、误的理由去做正确的事情（有时候，受骗也是有帮助的）。但是最终，我们还是应当超越这种操纵。否则，贿赂可能成为我们的习癖。而如果没有维系健康否则，贿赂可能成为我们的习癖。而如果没有维系健康的的态度，那么只要激励措施终止，体重就会反弹。态度，那么只要激励措施终止，体重就会反弹。 小结：如果无法使人养成维系健康的价值观，那么用钱使他们保持健康的做法就事与愿违。倘若真是如此，那么经济学家的问题（金钱激励是否有效）和道德学家的问题（金钱激励是否应该）之间的联系就要比初看上去紧密得多。例3：排污许可证交易和碳补偿计划 在1997年举行的京都会议上，美国坚持认为，任何一种强制性的全球排放标准都必须包括一个交易

17、方案，允许各个国家买卖排放权。比如，在议定书的框架下，美国可以通过要么减少自己的温室气体排放、要么支付费用让其他地方减少排放来履行它的义务。它可以支付费用来重新修复亚马逊雨林或使一个发展中国家的一个老旧的煤炭工厂现代化，而不用向国内那些狂吸新鲜空气的悍马车征税。 石油公司和航空公司现在让消费者交付一定的费用来抵消其个人对全球变暖所造成的影响。石油消费者或乘客支付一定的费用给石油公司或者航空公司，石油公司和航空公司则会用这笔费用去资助发展中国家推行某项绿色计划，以此补偿消费者的废气排放。值得关注的问题：1.允许国家购买排放权就好像允许人们付费乱丢垃圾一样，我们应当竭力强化而不是弱化破坏环境所应背

18、负的道德耻辱。所应背负的道德耻辱。2.如果富裕的国家可以通过花钱来免除他们所负担的减少他们自己国家排放量的义务，那么我们就会侵蚀我们未来在环境问题上展开全球合作所必需的那种共同侵蚀我们未来在环境问题上展开全球合作所必需的那种共同牺牲意识。牺牲意识。3.让富裕国家通过花钱而使其不必改变它们浪费资源的习惯，会强化一种错误的态度，即认为自然是那些能够负担费用的国家可随意倾倒垃圾的地方。即认为自然是那些能够负担费用的国家可随意倾倒垃圾的地方。4.经济学家常常假设，解决全球变暖的问题就是设计一种正确的激励结构并让各国同意，但这种假设却忽略了一个关键的要点：规范问题。一个全球的排放权市一个全球的排放权市场

19、，无论其多么高效，都会使我们更难培养起一种负责任的环境伦理所要求的节场，无论其多么高效，都会使我们更难培养起一种负责任的环境伦理所要求的节制和共同牺牲的习惯。制和共同牺牲的习惯。5.碳补偿行为的一个不完全恰当的类比是：如果伦敦的某个人因为出轨而感到内疚，那么他就可以付钱给曼彻斯特的某个人要求他对家庭保持忠诚，那么他就可以付钱给曼彻斯特的某个人要求他对家庭保持忠诚，以此来“补偿”他的罪过。（是否很有讽刺意味？）6.在决定是否要将某种物品商品化的时候，我们必须考虑的不只是效率和分配公平，我们还必须追问这些市场规范是否会排挤掉非市场规范，而且如果会的话，那么这是否代表了一种得不偿失。（幼儿园迟接孩子

20、事例）对激励措施的进一步思考（例2、3）典型的经济学家认为，这个世界还没有提出一个他无力解决的问题，只要他被赋予一只自由的手去设计恰当的激励方案。他的解决方案可能并不总是那么漂亮它可能包含强制或过度惩罚或对公民自由权的侵犯但令人放心的是，那个最初的问题是可以得到解决的。这与亚当斯密把市场视作一只看不见的手的形象相去甚远。激励措施一旦成为“现代生活的基石”，市场就会成为一只沉重的手，一只具有操控力的手。 一些经济学家认为：经济学“绝不做道德买卖，道德所代表的的是我们希望世界运作的方式，而经济学所代表的的则是世界实际运作的方式”。然而，当市场逻辑被扩展运用到物质商品以外的领域时，它必然要进行“道德

21、买卖”，除非它想在不考虑它所满足的那些偏好的道德价值的情形下盲目地使社会功利最大化。 为了决定我们是否应当依赖金钱激励措施，我们需要追问这些激励措施是否我们需要追问这些激励措施是否会腐蚀那些值得我们予以保护的态度和规范。会腐蚀那些值得我们予以保护的态度和规范。而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市场逻辑必须变成道德逻辑。不论如何，经济学家必须“进行道德买卖”。例4：节日送礼问题 美国宾夕法尼亚经济学家沃德佛格按照市场逻辑得出结论，在大多数情形中，送礼不如直接给钱来得好，“经济学理论和常识都使我们做出这样一种预期：就每一美元的花费而言，我们为自己买的东西要比我们为他人买礼物会使我们更满意买礼物一般都会侵损物品的

22、价值，而且只有在极少数的最好特例中，买礼物才能令人觉得与给现金一样好。” 阐明了反对送礼的经济学逻辑之后，沃德佛格又通过调查研究得出结论：“就每一美元的花费而言，我们所收到的礼品相较于我们为自己所买的物品在价值上要少20%。”如此，“假定每年美国节假日人们送礼要花费650亿美元，这意味着，与我们以通常的方式（即精打细算的方式）为我们自己花费650亿美元所获得的满意度相比较，我们会因为送礼而少获得130亿美元的满意度。美国人是在以一种大肆侵损物品价值的方式庆祝节假日。” 经济学家亚历克斯指出：“作为经济学家，我认为最好的礼物是现金，但是不作为经济学家我则反对这种观点。”功利主义认为，理想的礼物是

23、我们会为自己购买的那种物品：假设某人给了你100美元，而你用这100美元为自己买了一副轮胎。这就是使你功利最大化的东西。亚历克斯对此提出一个很好的反例：如果如果你的恋人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是一副轮胎，那么你可能不会感到特别高兴。你的恋人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是一副轮胎，那么你可能不会感到特别高兴。 亚历克斯指出，在大多数情形中，我们宁愿送礼的人送给我们某种奇特的东西，也就是某种我们不会为自己购买的东西。至少，我们愿意从我们的知己那里收到可以表达“狂野的自我、激情的自我或浪漫的自我”的礼物。 送礼物之所以并不总是对有效功利最大化的非理性背离，乃是因为礼物并不只是事关功利的问题。一些礼物是对某些确定、质疑、

24、或重释我们的身份关系的一种表达。这是因为友谊除了对友谊双方彼此有用以外，还有更多的意义这是因为友谊除了对友谊双方彼此有用以外，还有更多的意义。它的意义还包括在与人相处的过程中有助于人性格的形成和人对自我的认知。然而，将朋友之间所有形式的送礼都货币化，会在用功利性规范支配一切的过程中把友谊腐蚀掉。 坚持认为所有礼物的目的都是为了使功利最大化，也就是未经论证地假定：首先，功利最大化的友谊观是一种最合乎道德的观念；其次，对待朋友的正确方功利最大化的友谊观是一种最合乎道德的观念；其次，对待朋友的正确方式就是满足朋友的偏好，而非质疑、扭曲或者减损他们的偏好。式就是满足朋友的偏好，而非质疑、扭曲或者减损他

25、们的偏好。（这样的友谊有什么用？）因此，反对送钱的经济学理论并不是道德中立的。它预设了一种特定的友谊观，亦即一种许多人都认为不值一提的友谊观。例5：献血与节约爱 阿罗解释到：“经济学家一般都想当然地认为：由于市场的创建增加了个人的选择范围，所以它会带来更多的益处。于是我们给自愿献血系统再增加一种卖血的可能选择，那么我们只是扩展了个人选择的而已。如果他从献血当中得到了满足，那么人们可以论辩说，他可以继续献血，因为他的这种权利并没有受到任何损害。” 但是阿罗的论证却基于这样一种假定，血液市场的创建并没有改变血液的价值或者血液的含义。事实上，血液的商业化会改变献血的含义。试想一下，在一试想一下，在一

26、个血液可以正常买卖的世界里，你去当地的红十字会捐献一品脱血液是否还是一个血液可以正常买卖的世界里，你去当地的红十字会捐献一品脱血液是否还是一种慷慨之举呢？或者，献血这种做法是否会剥夺穷人将卖血作为一种有利可图的种慷慨之举呢？或者，献血这种做法是否会剥夺穷人将卖血作为一种有利可图的不正当劳动呢？如果你想为献血作出贡献，那么你是亲自去献血还是直接去捐款不正当劳动呢？如果你想为献血作出贡献，那么你是亲自去献血还是直接去捐款5050美元更好呢？美元更好呢？（这50美元可以从需要这笔钱的流浪汉那里多购买一品脱的血液） 阿罗的批判中所隐含的第二个市场原则认为，伦理行为乃是一种需要节约的商品。其要点是，我们

27、不应当过分依赖利他主义、慷慨、团结或公民职责，因为这些道德都是可耗竭的资源。依赖自利的市场可以使我们不必用尽有限的美德资依赖自利的市场可以使我们不必用尽有限的美德资源。如果我们在血液的供应上依赖公众的慷慨，那么他们在其他的社会目的或慈源。如果我们在血液的供应上依赖公众的慷慨，那么他们在其他的社会目的或慈善目的上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慷慨了善目的上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慷慨了。 上述观点看似合理却忽略了如下要点：我们爱的能力和仁慈的能力并不会因为使用而耗竭，反而会在实践的过程中得到扩展。如果一对恩爱夫妻一生中都为了积攒他们的爱而不在意对方，那么他们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呢？如果这对夫妻更多地向对方表示爱情，

28、难道他们之间的爱不会强化反而减少吗？如果他们以一种斤斤计较的方式对待彼此，即把他们的爱一直保存到他们真正需要爱的时候才使用爱，那么这会使他们过得更好吗？亚里士多德：我们是经由为正义之事才变得有正义的，我们是经由采取节制之举我们是经由为正义之事才变得有正义的，我们是经由采取节制之举 才变得有节制的，我们是经由做勇敢之事才变得勇敢的。才变得有节制的，我们是经由做勇敢之事才变得勇敢的。 卢梭： 一旦公共服务不再是公民关注的主要事物，而是相较于为人们工作一旦公共服务不再是公民关注的主要事物，而是相较于为人们工作 他们宁愿为金钱工作，那么这个国家就离衰败不远了。他们宁愿为金钱工作，那么这个国家就离衰败不

29、远了。例6：学校商业化 早在几年前，一所佛罗里达州的小学就发布了带有护封的成绩单，而这些护封上印有麦当劳的宣传广告。到2011年，美国已经有7个州批准了在校车两侧做广告的做法。学校商业化的腐蚀性危害： 即使（注意：即使）企业赞助商所提供的是质量上无瑕疵的客观的教学工具，商业广告出现在学校里也是有害的，因为它同学校的办学宗旨相违背。广告广告鼓励人们得到东西的欲望并鼓励人们去满足他们的欲望。教育则鼓励人们对他们鼓励人们得到东西的欲望并鼓励人们去满足他们的欲望。教育则鼓励人们对他们的欲望进行批判性反思，即限制或提升人们的欲望。的欲望进行批判性反思，即限制或提升人们的欲望。广告的目的是召集消费者，而公

30、立学校的目的则是培养公民。 当学生童年的大部分教育都是由那些为了适应消费社会而进行的基本培训构成的时候，要把他们培养成能够对他们周围的世界进行批判性思考的公民，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今天，很多孩子都要到充斥着商家标识、标签和许多可装饰的广告牌的学校去上学，在这样一个时代，学校想同那种沉迷于浪费主义风尚中在这样一个时代，学校想同那种沉迷于浪费主义风尚中的流行文化保持某种距离就更难了，当然也就更重要了。的流行文化保持某种距离就更难了，当然也就更重要了。例7：核废料贮存点 多年来，瑞士一直都在设法寻找一个贮存放射性核废料的地方。尽管瑞士严重依赖核能，但是很少有社区想让核废料存放在它们那里。当时，被指

31、定可能堆放核废料的一个地方是位于瑞士中部叫做沃尔芬西斯的小山村。1993年，也就是人们在对这个问题进行公投前不久，一些经济学家对这个小山村的居民进行了调查，询问他们是否赞同在其社区建立核废料贮存点如果瑞士国会决定在他们的社区建立的话。尽管在该山村贮存核废料对居住在该地的街坊邻居来说被广泛认为是不受欢迎的，但是该山村居民的微弱多数（51%）却表示，他们会接受这一决定。后来，经济学家在他们的研究中增加了一个补偿观点，即假设瑞士国会提议在你所在的社区建立一个核废料贮存点，并每年对该社区的每位居民进行现金补偿。那么，你会支持这种做法吗？ 你可能会认为，增加一项金钱激励只会强化原已存在的那种公共精神，进

32、而增加人们对“设立核废料贮存点”这一举措的支持。两项激励措施（金钱激励措两项激励措施（金钱激励措施和公民精神激励措施）难道不比一种激励措施更有力么？施和公民精神激励措施）难道不比一种激励措施更有力么？然而答案却未必。假定激励措施是一种加法因子的观点是错误的。相反，对瑞士的良好公民来说，个人金钱补偿这种做法乃是把一个公民问题变成了一个金钱问题。市场规范的侵入把他们的公民义务感排挤了出去。如果有一天金钱万能了（我们进入市场社会了）：1.谈感情伤钱！（加里贝克关于婚姻的描述）2.寸金能买寸光阴！3.人命关钱！4.传统文化（美德）何去何从！5.世界会变成什么样？（环境、民主）两点感悟：1. 自利真的是公共福祉的基础吗？（亚当斯密）经济学家一直在鼓吹的市场理性，其实是一种反理性。2. 人们已经走得太远，以至于他们忘了当初为什么而出发。 纪伯伦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