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 金堡的寿词及其曲析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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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堡的寿词及其曲析命运SCD另有洞天大.第四,就思想底蕴,司马相如大赋仍是儒家诗教正统思想.司马相如在作赋理论上,提出”合綦组以成文,列锦绣而为质”的主张,说明他在作赋时比较重视资料的广博,辞采的富丽,相对忽略思想性.但”教化”的影子在其中若即若离.司马相如希望赋中呈现”宇宙”和“人物”的神奇,作赋时考究地追求描写广博和庞大气魄.作品主旨建立在歌颂一统大王朝的气魄,对当权者奢侈之太过分,暗含了一点劝谏:帝王不要沉溺于游乐,应节俭治国,说明他还是向往”仁政”.毛诗序所言,”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的诗教传统,在武帝时代伴随着儒学定于一尊,更深入人心.司马相如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赋作的气势宏大

2、,结构严密,词藻华丽,但骨子里却仍流溢着儒家诗教的正统思想.他在子虚上林,一边颂扬汉王朝的强大和富庶,另一边又赞扬以奢侈自戒的君主.上林赋中的天子不只是游猎,而是在游乐之余,省悟到自己的使命,是”四海之内,靡不受获”,“继嗣创业垂统”,这其中暗含讽谕,但主要倾向还是颂扬为主,这种”劝百讽一”义正为助”的赋颂传统,为后世赋家相沿为继,传衍下去.司马相如以其”苞括”“总览”的构思,用多彩的才智,编织出后人无法企及的汉赋神话.扬雄叹日:”长卿之赋,非自人间来,神化之所至也”.另一评价也很适度:”如孔氏之门用赋也,则贾谊升堂,相如和室矣.”明代文学家王世贞也赞扬说:”长卿之赋,赋之圣者.”上列两论断,

3、都说明司马相如在中国赋史不可动摇的地位.在司马相如之后,赋作者接踵而起,名篇佳作层出不穷,用刘勰的话就是:”子渊洞箫,穷变于声貌;孟坚两都,明绚以雅赡;张衡二京,迅发以宏富:子云甘泉,构深玮之风;廷寿灵光,合飞动之势.”(文心雕龙?诠赋).然而,这些作家作品大都处于司马相如设立的美学模式包笼之中,没有突出点,没有另立蹊径,没有打破司马相?86?金一姚良张敏堡(16l41680),字道隐,号卫公,晚年出家后,曾先后用过性因,今释,澹归三个法名,浙江仁和人.工诗词,有遍行堂词四百多首,清初刊刻,后被禁毁.在异彩纷呈的清初词坛上,四百多首词虽不能说是很多,但也是非常可观的.然而与同时期的词人相比,金

4、堡词的命运则显得相对落寞.不仅一些重要的清词选本很少编选其词作.由清代至今深入论及其词作的学者也为数不多.同时期的吴梅村存世词作仅一百零五首,便有”清词冠冕”之誉.这其中固然有质量高下之别,非徒能以数量定夺.但以澹归词实际的艺术水准来看,又绝不至于沦落到令世人如此冷漠的境地.另外,严迪昌先生曾在清词史中说:”王夫之的姜斋词与今释澹归的遍行堂词堪称清初南明遗民词的双璧.”金堡虽与王夫之同为南明重臣,并且在文学造诣上也不相上下;但无论是在政治影响方面,还是在文学史地位方面,金堡都不能与王夫之同日而语.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下面笔者将先探讨金堡词特别是其寿词遭受冷落的原因.一,同时为官方和民间所不容金堡

5、词孤寂落寞的命运溯源笔者通过对金堡遍行堂词的反复阅读,对明史和清史稿中关于金堡的生平事迹的比照研究,认为金堡词之所以有这样不公平的待遇,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的原因.第一,金堡的词作曾受到当朝统治者的明令毁禁.乾隆四十年(1775)十月,清高宗弘历审阅各省呈缴应毁书籍,发现金堡所着遍行堂集”诗文中多悖谬字句”0,遂下令将遍行堂集及金堡一切着作包括墨迹,墨刻一并销毁,丹霞寺的所有澹归碑石亦被砸碎,诛杀丹霞寺僧众五百余人.寺内金堡埋骨之塔及刊刻铭志也被一体刨毁.乾隆四十四年(1779)乾隆帝在纂修方志的上谕中严禁将金堡等人的诗文选人.在那个文网高织,人人自危的年代,金堡词作冷落黯淡的命运就不言自喻了.

6、第二,作为明朝重臣的金堡,削发为僧后曾结交清廷官员,甚至为平南王尚可喜歌功颂德.故其行止颇受后人非议.清代着名学者黄宗羲,全祖望以及当代史学家陈垣先生对他均有近乎苛刻的评议,其中陈垣先生之批评尤为激烈,且影响甚广.他在清初僧净记中说:“今所传遍行堂续集二,有某太宗,某总戎,某中垂寿序十余篇,卷十一有上某将军,某抚军,某方伯,某泉司尺犊数十篇,睹其标题,已令人呕秽.”这样以来,金堡便既不容于官方统治者,又不容于民间众多的爱国词人.人尚如此,词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第三,金堡词集前代众家,他多次前人之韵,尤以辛派词人为多.他企图博采众长,词中多援引典故来表述愤懑不平之气,当然这也是清初文网高织之故,

7、所以其词作多隐悔幽曲之处,颇不易懂.这大概也是金堡词隐而不传的原因吧.萋乏善萎篓差善要善善妻至茔差:垂萎誊蓦耋摹妻蔓善垂薹善薹萎至蒌誊萎塞萋至善萋如创造的汉赋神话的记录.”盖造父已导夫先路,后有良御,终不能出其驰驱.”(刘永济十四朝文学要略)实情如兹.总之,客观地衡量汉赋,由于司马相如”列锦绣”,迤俪文风丛带来弊端,即好用生僻字,但就词汇的丰富,炼句及描写技巧等考察,对于文学进程及革新,终是功劳在册.建安后的诗文,从汉赋借鉴并发挥了构建辞藻和状物叙事的技巧.另一功劳是促成中国文学观念更新.经汉赋繁兴的一环,中国韵文始自诗经楚辞,至东汉,在儒术经学以外,有了”文章”的概念,初步区分开文学与学术体

8、.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闪光点.而司马相如在中华文化进程中的探索与努力,值得肯定与关注.(作者:西南财经大学语言文化学院)SCD别有洞天上述三个原因归结起来尤以第二条原因为金堡致命的硬伤.不容于官方统治者,尚可待以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的视觉美感之余,更政局稳定或改朝换代之后,自会有重见天日之时;词句隐晦幽曲不易懂,在无尽的后世学海使人感到溶儒,道,佛三家气象于一炉的博中也自能找到知音;但如若不容于民问,甚至被归为叛逆走狗,则如同被封杀在无形的高墙大苍茫.厚土之中,等待他的也许只能是遥遥无期的暗无天日.其次,金堡的寿词很少直接歌颂寿星本那么金堡的人品究竟怎样,词品又是如何呢?稍加分析,我们会发现陈先生

9、对金堡词批人,往往借助于环境气氛的烘托.如在满评的焦点是寿词,下面笔者将针对金堡的寿词略作探讨,从文本中来追溯金堡的心理轨迹.庭芳?寿黄端四内史(P966)一词的上阙:二,歌功颂德之中的点点光华金堡寿词的艺术特色”涧绿浮蓝,峰青冒紫,高秋深出重阳.慈唐五代并无寿词,随着时代的推移和词作者队伍的壮大,尤其是自苏轼开创了豪放词风闱日永,先进九霞觞.玉树金芝绕砌,更如之后,词作的题材也随之开阏起来,寿词的创作逐渐兴起,并成为词坛的一道景观.据不完云珠履盈堂.遥听得,歌翻雪苑,绮绣夹笙全统计,南宋作寿词的作家多达四百余人,这其中既有宰臣公卿如史浩,周必大,也有幕僚簧”中,金堡先用”青峰”,”绿涧”,”

10、玉清客如朱敦儒,姜夔;既有军政重臣如李纲,韩元吉,也有遗民词人如张炎,蒋捷.凡是以树”,”金芝”等色彩斑斓的亮丽意象从视觉豪放着称的词家几乎都有祝寿之作.其中尤以辛派爱国词人特别钟爱于寿词创作,不必说刘上给人以强烈而勃然的生命质感;再以一个克庄,刘辰翁等人曾作过大量寿词,就连辛弃疾本人也有三十余首.可以说,辛派词人掀起”遥”字,将镜头拉长,用”歌翻雪苑,绮了寿词创作的高潮.金堡好次前人词韵,尤其对辛派词人情有独钟,喜做寿词自然是顺理成绣夹笙簧”一句,结合听觉感受构筑出一种章的事情.看来单单从寿词这个题材本身,似乎很难找到金词遭非议的理由.雍容华贵的喜庆气氛,显得层次叠嶂,气韵那么我们再从词作的

11、内容来探讨,金堡共有寿词40余首,确有许多歌功颂德之词.然悠远.再如菩萨蛮?庆寿(I:924)一词:而,前人的寿词也多有这样的内容.不说别人,单举辛弃疾,也有相当多的迎合他人志趣,”连云放下天门帚.蓬莱岛上昆仑酒.醉卧歌颂他人功德的寿词颂调.如稼轩曾在沁园春?寿赵茂嘉郎中一词中,先从形容上称赞赵碧烟深.苍龙何处吟.麻姑方眨眼.海水茂嘉”长身玉立,鹤般风度,方颐须磔,虎样精神”,又从文学修养方面称赞他”文烂卿云,频清浅.不见菊花黄.南山秋正长”.整词诗凌鲍谢”,最后还祝他”人道阴功,天教多寿”,好一派堂皇浮华之气.诸如此类的称颂祝未见一个”寿”字,仅从”天门帚”,”昆仑寿之词还有瑞鹤仙?上洪牌寿

12、,感皇恩?寿范牌,水调歌头?巩采若寿等等不胜枚举,酒”,”蓬莱岛”以及”碧烟”,”秋菊”,”南其中单单为尚书韩南涧的祝寿词就达四首之多.就连辛弃疾这种”慷慨纵横,有不可一世之山”等仙道意象侧面烘托出做寿的喜庆气慨”,于词又”能于剪红刻翠之外,屺然别立一宗”的抗金英雄,爱国志士也难免沾染一些世氛,丝毫不显任何称颂的意味.特别是最后俗习气,写一些充满庸俗功利观念的寿词,那么同样曾为官历宦的金堡自然难以免俗.其实,两句”不见菊花黄,南山秋正长”,以菊花寿词之所以具有这样的内容,也是由它特定的创作氛围祝寿决定的.试想面对着一帮未黄的初秋时节暗祝寿星将像不老的南山菊“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同僚朋友,满目又是

13、富丽堂皇的喜庆之象,又怎么能板着面孔慷慨激昂一样笑做人生长秋,将庆寿之意潜藏的如羚的作出一剐忧国忧民之状呢!另外,南宋末年与明末清初的时代背景有着惊人的相似:同样羊挂角,无迹可寻.的外忧内患,同样的频仍战乱.这样的年代里,朝不保夕的生命危机感赋予生辰庆诞以特殊另外,金堡能将自己人对生的感悟融化的内涵:生命如海,人乃舟客,能在惊涛骇浪里到达一个港湾中暂避风雨,稍作休憩,这本于贺寿词中,使得许多本来语意平儿的句子身就是一种值得万分庆幸的事情.所以,在此意义上,这种不摆蟠桃宴,便挂寿星图的寿词现出异样的光彩,体现出金堡寿词蕴藉苍劲内容,倒还有几分无可厚非的意义在.的独特格调.如画堂春?何母百寿图关于

14、寿词,张炎在词源?杂论中总结道”难莫难于寿词,倘尽言富贵则尘俗,尽言功(P927)的开头两句”春光不受四时分.百名则谀佞,尽言神则迂阔虚涎,当总此三者而为之,无俗忌之辞,不失其寿可也.松椿龟鹤,年一字成文”.”一字成文”四字蕴意深刻,有所不免,却要融化字面,语意新奇.”沈义父也在乐府指迷?寿曲中特别指出”寿曲最既一针见血地指出祝寿的本质其实就是祝难作,切宜戒寿酒,寿香,老人星,千春百岁之类.须打破旧曲规模,只形容当人事业才能,寿,一个”寿”字就以足够,说什么富贵功隐然有祝颂之意方好.”仔细审视金堡的寿官寿亲友词,笔者发现金堡已经着眼于寿词题材的名,神仙之类皆属虚妄;又隐隐道出乱世中局限.在继承

15、前人的基础上刻意创新.歌功颂德之外,更有许多或笔力不凡,或蕴意深刻的人特有的对生命生存本身的珍爱与渴望.再地方.如鹧鸪天?寿黎半千长者(IX)32)的开头首先,金堡的寿词溶富贵,功名,神仙之言于一炉,并加之以自己独有的禅佛话语,使两句”酒圣诗豪兴若何,人问岂值一长歌”.其语言华美多变,意象绚丽瑰奇,给人以异样的美感.如一斛珠?寿严提督玉寰(P937)以”长歌”与”人问”相对,来抒发豪情,一词:”越王台上.海门赤日三更壮.夜郎黎母空相向.龙剑狮弦,绣结莲花帐.妙喜国中颇具稼轩豪放苍莽的气派.居士望,凌烟阁上功臣样.南天门下如来相.锦帕明珠,白月笼香象”.上阙先以”越王台”,总而言之,金堡在总结前

16、人寿词创作经“龙剑狮弦”,”莲花帐”等道家意象构筑一种仙风道骨的气氛,下阙又以”如来相”,”白月”,验的前提下,将自己的人生经历和对佛学道“香象”等佛家意象构筑出另一种庄严静穆的气象.特别是”妙喜国中居士望.凌烟阁上功臣藏的参悟融人寿词的创作之中,在一定程度样,南天门下如来相”三句,巧妙地将求功立名,以成”不朽”的儒家宗旨的代表”凌上突破了寿词这利,题材本身的局限,表现出烟阁上功臣样”,与佛教中功德法力的象征”居士望”“如来相”紧密结合在一起,体现了自身独有的艺术特色.着金堡儒佛一体的审美追求.此外,千秋岁引?寿佟宪长硅巷(P958)一词也多用佛道意三,”尧舜禹汤文武之心”与”佛菩萨象.如在下

17、阙”三十三重忉利福,九百九策阎浮禄,未敌神仓一茎粟.勒碑不随陵谷变,降之心”的碰撞交融金堡寿词创作的心理嵩元与烟霞熟.唤松乔,排梨枣,调丝竹”中,金堡就将”忉利福”和”阎浮禄”两个佛教机制意象与”松”,”乔”,”梨”,”枣”等道家意象结合在一起,旨在说明万千福禄莫如平静淡泊通过上面对金堡寿词的详细分析,笔者的生活,不仅一洗华靡之气,且颇有劝诫之意.总体看来,金堡寿词中的多重意象,在给人认为金堡受人非难的根本原因应在于其祝寿-87?SCD别有洞天的对象多为清廷官员.关于这一点,笔者以为应该联系当时的历史背景,多从金堡的角度予以关注,不应一味的盯在他所祝颂的对象上.陈垣先生的<清初僧诤记&g

18、t;写于抗战期问,实际上,他的宗教史研究很大程度上是作为反对日本侵略的斗争武器.1957年陈先生在明季滇黔佛教考>的重印后记>中自己也说道:”此书作于抗日战争时.所言虽系明季佛教之盛,遗民逃禅之众,乃僧徒拓殖本领,其实所欲表彰者乃明末遗民之爱国精神,民族气节,不徒佛教史而已.”(清初僧诤记>即是为抨击当时沦陷区媚事日寇统治的汉奸而作的.笔者以为明末清初的时代背景与抗日战争时期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以今天的角度来看,明末清初所谓的异族人侵应归为民族内部矛盾,而日寇侵华则是对整个中华民族的挑衅以及对中国主权的侵犯.另外.明清易代与历史上任何一场异族入侵的时代更替不同,是独一无二的:明

19、朝是先亡于本族的农民起义之手,而后才被异族取代的.更富于戏剧性的是清军是被明末大将吴三桂以”借兵平乱”的名义引入关的.面对着这样一个封建道统几乎完全崩溃的时代,金堡也曾经奋力抗争过.他曾仕南明两代王朝,但均因为其刚直不阿,受权臣排挤,郁郁不得志,甚至被诬下狱,受尽折磨,并落下残疾(“庚寅诏狱”中曾被敌党拷折双腿).当南明最后一道夕阳隐没在无尽的黑暗中,金堡遁人空门.可以说在清初那样一个风雨飘摇,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混乱的年代里,金堡在历尽艰辛之后是极度迷惘的.这点从<满江红?和沈石田诸公,题宋高宗赐岳飞手敕(P960)一词可略见一斑.金堡在此词中写道”有意回天,到此际,天难作主.凭天去,补天

20、何用,射天还许.那得官家堪倚仗,从来信义无俦侣.”风雨飘摇中的南明王朝本就象千疮百孔的将倾大厦,蒜加上奸臣当道,皇帝昏庸.正是”天难作主”.金堡忠心耿耿.“有意回天”,却落得下狱流放.自古忠臣有凡人善终?金堡此时的失望不仅仅是南明,他把深邃的目光投向了历史上所有昏庸的统治者们,并对”文死谏,武死战”,”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的封建为臣观念提出了质疑,”是男儿,死只可怜人,谁怜汝!”满含悲愤的诘问,体现着金堡个体生命意识的觉醒.体现着他对岳飞愚忠思想的背弃,最终金堡以削发的形式完成了心灵的蜕变.跳出政治藩篱之后的金堡,自然可以自由交游于新朋故友之间而不?88?去在乎他们的身份地

21、位.另外2002年l1月在丹霞山举行的”纪念丹霞山别传寺开山340周年”学术研讨会上,许多专家学者对金堡的历史功过作出了比较公正的评价.其中中山大学的冯焕珍副教授认为,依据文献从历史学,政治学和伦理学等视角评价历史人物固然为历代品评人物之主流,然对于佛教高僧来说.有必要顾及其信仰以及这种信仰体现于生活方式上的特殊性.佛教是一种基于世问追求出世间而后再化度世间的宗教,故在佛教看来,世间一切众生,无论民族之夷夏,品行之善恶.皆属需要救度的平等众生.这体现了佛教超民族,超政治和超伦理的特性.具体到澹归,当他觉悟本心之后,回眼观来,则无论前明之遗老遗少,还是满清之王公贵胄,都是需要慈悲救济的苦难众生.

22、故他与平南王等满清大臣之交好.或据传与吴梅村等明遗民之交恶,实皆为菩萨慈悲行之示观.0冯教授从佛学的角度出发来看待金堡与清廷官员的结交问题,颇有见地,且又有一定的合理性.其实笔者认为,金堡结交这些当时的达官贵人还有另一个目的生存,不仅是个人的生存.更是丹霞寺诸多僧众的生存.金堡其时已是丹霞别传寺的主持,由于身系众僧的衣食住行,所以金堡只能忍辱含垢,穿梭于州府之问谋求生计.他在<满江红?小除夕自寿六首>(P961)的第三首中是这样回顾自己出家以后的生活的”十载丹霞,没两载,偎松倚竹.全受用,穿州撞府,抗尘走俗”,看来金堡出家后,虽身为空门中人,但并没有多少时问去过”偎松倚竹”,闲云野

23、鹤般的隐士生活,大部分时间里却仍”穿州撞府,抗尘走俗”,奔波于尘世之中.他又接着写道”游客生涯诗与字.丛林大计钱和谷.也不消,辨取浊中清.清中浊”.金堡的劳苦奔波是为了”丛林大计”,这里的”丛林”是”寺院”的意思.正是为了征求钱谷来维持寺院的生计,金堡才”穿州撞府”,以寿词交际于官宦之间,借”游客生涯诗与字”来换取”丛林大计钱和谷”,因而背上恶名.但在金堡看来,个人声名的清浊远不如丹霞诸僧众的生存重要,另外金堡已出家为僧,名声已是身外之物,所以金堡不在乎也不需要去”辨取浊中清,清中浊”.所以从金堡寿词的创作目的上来看,金堡是以个人的恶名来换取一寺僧众的生计.这里面蕴含着儒家”人世救民”的思想,

24、还包含着佛家”普渡众生”和”我不人地狱,谁人地狱”的思想.沈融谷曾在(遍行堂后集序)回中这样评价金堡”盖遍行堂>之书,乃传世之书.当其为儒也.是以佛菩萨之心为心者也.当其为僧也,是以尧舜禹汤文武之心为心者也.”沈融谷的这番话中肯地道出了金堡为人与为文的复杂心态.金堡的一生都是在这两种思想的碰撞交融中度过的:当金堡为官时,封建文人仕途经济幻梦在旧巢已倾,新枝难栖的残酷现实面前逐步破灭的心力交瘁,使他必须在博大的禅佛境界中求得精神的安顿;而当金堡遁人空门之后,他又摆脱不了潜藏生命根源之中的”心忧天下兴亡”的文人情结,不断地抗尘走俗,穿州撞府.这两种思想的矛盾象两扇巨磨时时折磨着金堡敏感的心灵

25、,同时也砥砺出了金堡深沉峻烈的个性和道颈悠远的词风.综上所述,正是这些屡遭贬斥的寿词,才蕴含着金堡丰富微妙的内心世界:身处乱世的悲恸彷徨,时光流逝却报国无门的愤懑郁结,皈依佛门却迫于生计不得不奔走四方的矛盾情结.我们在这里所看到的不仅仅是金堡个人的感情悲欢,而是那个多变的世道里文人士子心态的缩影.参考文献:徐坷在近词丛话)中云:”明崇祯之季,诗余盛行,人沿竞陵一派.入国朝,合肥龚鼎孽,真定梁清标皆负盛名,而太仓昊伟业尤为之冠.”程目衡在昊梅村先生诗余序>中也说”梅村词亦为艺林所称引.本朝词家推为冠冕”.中国禁书大观>,章培恒等,上海文化出版社1990年版.清初僧诤记>.陈垣,栽明季滇黔佛教考>第559页,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全清词>第二册,中华书局,2002年版.(下引金堡词皆I;1此,仅在文中注明页码.)”纪念丹霞山别传寺开山340周年”学术研讨会综述),李舜巨,五台山研究)2002的第4期.遍行堂后集序)遍行堂续集)卷首,沈融谷,四库禁毁书刊影印乾隆五年刻本.北京出版社1998年版.(姚良:西南师范大学文学院,张敏:重庆大学人文艺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