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周末》：反对主席专权 剑桥中国学联主席选举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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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南方周末：反对主席专权 剑桥中国学联主席选举风波特约撰稿 谷禹 南方周末记者赵蕾 发自 英国、北京实习生 顾昕先是觉得滑稽，而后是震惊,为她们羞愧。这一件小事可以看出太多东西了，推荐。本来的分享被删了,再发一次在这里。剑桥大学的中国留学生们正在为民主而抗争。这所名校最大的华人社团剑桥大学中国学者学生联谊会(如下简称“学联”),一年中最热闹的主席选战，迟迟未能上演。去年当选学联主席的常不凡被指破坏了规矩。三个月前，她未经大会选举宣布连任，新组学联班子;部分学联成员揭竿而起，构成竞选委员会,征集候选人，选定1月4日重开选举。常不凡一方指对方非法组织选举，意图分裂学联,“中国人民追求和平和友谊，人们

2、还都是学生,更不应当搞政治斗争。”反对派呼吁，要让学联回到民主的轨道，“在反对专权、追求直选的路上我们从未止步！”双方隔空喊话,互联网上一度浮现两个剑桥中国学联的官方网站。一种月前,剑桥大学主管社团的校监发现学联的运作违背学校对注册社团的规定，注销了学联。之后，两个学联更加剑拔弩张。此事还登上了剑桥大学的学生报纸，文章标题是：“中国式民主?”11月3日，剑桥大学校方决定介入这桩中国人的家务事。这在一贯主张社团自治的剑桥大学并不多见。校监约见了常不凡和反对派的重要成员陈奇。目前，两派的网站都指向一种共同的网页,上面是校监的声明:为了构成统一的学联,1月日将举办主席、副主席、秘书长、财务长公开竞选

3、。这也是学联2近年来第一次四个职位同步竞选,此前,只有主席需要选举产生。“重要是想稳定一下那边（注:指反对派）的情绪。”常不凡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校方决定的选举是她建议的，“没关系,我们可以走这样的程序，让人们觉得我们是公平公正的，我们也是可以被选上的。”反对派的重要成员、学联网络部部长陈奇说,在约见她们之前,校监已经心中有数。“学校给出了竞选的时间表,我们就按照学校的规则来做。”“她觉得这样就控制了舆论”7月中旬,在一封发给学联全体成员的邮件中,常不凡称学联执行委员会一致通过她连任主席。陈奇说，看到这个邮件时,她感到非常震惊。“按照学联的章程,主席必须由全体成员选举产生，我们之前没有接到任何有

4、关选举的告知。”陈奇说。陈鲁滨参与了那次执委会会议。当天,在学联工作总结大会后，常不凡规定到会的执行委员留下来开个小会,“让我们举手支持她的工作。”陈鲁滨一开始感到奇怪，不乐意举手，最后,见人们都举了手，她也照做，“我们几种人都说举手只是支持她的工作,没有其他意思。”学联事后提供应外界的新闻通稿中提到，大会通过讨论和表决,按照换届选举措施的精神，全票通过了常不凡博士就任第二十八届剑桥中国学联主席的决策。看到邮件震惊之余，陈奇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学联邮件列表的管理员了。邮件列表是学联成员在互联网上的交流平台,成员的Eil地址只要订阅这个列表,就能收到所有发到这个列表的邮件。邮件必须经管理员批准后订户

5、才干收到。除了主席,学联中的几位成员也有管理员资格。“管理员列表里只留下了她和支持她的人。”陈奇说。陈奇立即查看了学联的官方网站。网站日记显示,常不凡对网站也进行了同样的操作删除管理员或者对某些管理员进行降级。由于官方网站的域名是其她学联成员以私人名义注册,常不凡没有最高权限,她还规定陈奇采用技术手段，帮她夺取整个网站。“她觉得这样就控制了舆论。”熟悉网络技术的陈奇说,她无意介入政治斗争，但反感这种暗箱操作，“我一边敷衍她一边将网站恢复。”夺取网站未果，常不凡后来新注册了一种域名,于是，浮现了两个剑桥中国学联的网站。常不凡坚持，她所代表的是合法的、正统的、官方的学联。“那些闹事的人都是极个别的

6、学联成员，尚有某些是社会上的人。”她的回应也官方味十足:“由于某些私利和个人目的激化成这种状况,是我非常不乐意见到的，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阵地一定要坚守住。我们目前正尽一切努力,但愿维持学联的稳定,不要让个人主义影响中国人团结的形象,甚至以这个去影射中国人民主的问题。”对于那场小规模的选举、删除邮件列表管理员等说法,常不凡不肯回应：“她们说是我做的,我作为主席,我做得过来吗?作为主席，我也没有时间去澄清这些事实。”她觉得,如果过多纠缠于这些事情，非常不利于团结。“我们的主席权力大过天”在反对派们看来，常不凡有改正的机会,一心想当主席,让她置规则于不顾，一错再错。剑桥大学的社团可以自由选择与否在

7、学校注册。校方对与否予以注册也有规定，例如,必须有符合学校社团指南的章程,社团的重要官员必须通过选举产生，等等。社团一旦申请注册并获得通过,就必须遵循向学校提供的章程行事。章程浮现任何细微的改动，都必须向校方报备。剑桥中国学联此前始终是学校的注册社团。8月份,在内部协商不能达到一致后，反对派向校监投诉常不凡非法连任，谋求校方的仲裁。校监翻阅学联的章程时,发现记录在案的是99年的版本,近来章程已经被多次修改，均没有向校方报备。近来一次修改是在。但是,不管按照哪个版本的章程，只要候选人不止一种,主席就必须公开竞选。不止一位学联成员告诉记者，月之前已有几位学联成员表达过要参与竞选。据剑桥大学的学生报

8、纸报道，校监已经注意到常不凡连任违背了章程的规定,但但愿此事可以在学联内部解决。如果学联内部可以达到一致,在0月日之前提交一份符合规定的新章程,学联就不会被学校注销，但学联方面最后未能提交。在反对派看来，常不凡不肯提交新章程，恰恰是想维持她非法的主席地位。由于一旦校方承认新章程，7月份的选举也会被认定为非法。“我还写邮件催促过她开会商量章程的事,她始终在拖。”陈奇说,常不凡一心想绕过竞选，让她无法接受。学联被学校注销后，激起了反对派更大的反弹。她们决定构成竞选委员会，修改章程,重新争取学联在学校获得注册。陈奇特意找来剑桥大学某些出名社团的章程和学校提供的章程模本作参照。她发现,别人的章程都跟学

9、校的模本非常接近，相比之下,学联的章程独树一帜，“就像从国内哪里抄来的同样。”学校的模本规定社团必须向剑桥大学所有学生开放,学联的章程规定会员必须是华人。学校的模本规定,社团的重要官员都必须由选举产生,学联的章程规定只有主席需要选举,其她官员由主席任命。其她社团的章程中均有限制主席权力的条款,甚至规定了对主席的弹劾程序。在学联的章程中,完全找不到这样的规定。“我们的主席权力大过天。”陈奇说。一位关注此事的中国留学生告诉记者，此前没有注意到社团章程尚有这样多讲究。故意参与竞选的陈鲁滨、周楠杰说，通过这次风波,将来学联的章程必须要加入制约权力的规定。“我就是学民主政治的，她们这些人主线就不懂什么是

10、民主，民主不是流氓政治街头民主，不是无政府主义的瞎闹。”常不凡说，“剑桥这个地方,多种思潮、立场比较复杂，我们已经非常开明和民主，才容许这些声音发出,也容许这些人团结在学联周边。”常不凡觉得，学联被注销，是20近年来章程始终没有向校方注册所致,跟7月份的选举无关。中国式民主?英国高校的中国学联中,剑桥学联最先实行主席的竞选。因此被觉得最具民主老式。一位前任主席告诉记者，这次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其他学校,也许也就过去了，由于发生在剑桥,才成为大事件。往年，主席选战从7月份就开始征集候选人，接下来就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拉票。专栏作家许知远在“剑桥杂忆”中描述过这种情景：新生是重要的争夺对象，她们初来乍到，

11、急需某些指引与协助，也没有养成嘲讽的态度，很容易被热情的言行打动。临时搭建的竞选班底，在火车站接新生，请也许投票者在中餐厅与不同窗院里吃饭，分发来自不同商店的优惠券。某些惊人之举也偶尔浮现,候选人会邀请一百位到某学院吃FormalHall,这是牛津、剑桥平常最重要的社交方式。周楠杰告诉记者，这次候选人征集刚刚开始,已有人给她说，如果能在竞选中支持那人一把,后来可以在学联中给她安排位置。“她说这对后来回国内发展会有协助。”拉票是所有竞选中的固然环节,但是，诸多留学生都对其间充斥的庸俗、带有贿赂性质的拉拢感到不舒服。人们潜意识中觉得,这只是一种学者学生组织的主席，至于吗?在更多的中国留学生来到剑桥

12、之前，学联主席的竞争并不剧烈，诸多人甚至记不起此前究竟有无竞选这回事。不止一位中国留学生回忆,大概是在前后，主席的职位忽然变得炙手可热，竞争异常剧烈。她们中有人觉得，这跟到剑桥读书和交流的中国人越来越多有关。“由于和大使馆教育处有紧密的联系,学联的管理层更容易接触到国内的政商权贵，某些人把这些看作潜在的资源。“剑桥学联的主席也是全英中国学联主席的跳板。这次风波升级后,曾经当过学联主席的李振军刊登公开信说，但愿人们把眼光放长远,“剑桥学联只是地区学联。我觉得有志于学联工作的学生，学者还可以到更广阔的空间发展，去争取做全英学联的主席，常委,为剑桥争光。”她指出，以往的全英学联主席中，也有无当过剑桥

13、学联主席的。苗千对今年的选举风波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她觉得，这恰恰是学联官僚化、中国人不懂民主为什么物的成果。,她以异类的面目站在主席竞选的演讲台上,就已经直抒胸臆:“有人说剑桥中国学联的选举是中国民主制度的实验田，我不这样看。投票制只是民主制度的表象,民主的实质在于对于权利的监督与制衡。而对于权利的监督与制衡,最后依赖于每个人对于自身权利和自由的追求。在剑桥,我看不到这样的群体。没有每一位中国人的监督，那么这次选举也只能成为一次个人野心和权力欲望展示的舞台而已。”她的竞选姿态与其她两位志在必得的候选人形成了极大的落差。其她两位都提到了的奥运火炬传递、温家宝总理几种月前在剑桥的演讲,她们声称要成

14、为制止XX分子、挡住向温总理掷鞋者的坚强手臂。之后，她们话锋一转,又说自己已经与剑桥多少家商户签订了合同,将在将来的一年中组织多少次旅行。也是那届选举,后来爆出了性丑闻、贪污门,导致接下来的,无人乐意出来竞选主席。在这种状况下,常不凡作为唯一候选人，通过执委会通过后,当上了学联主席。在剑桥，学联一般被觉得博士生和研究生生们的组织，本科生有自己的社团，中国文化协会就是其中一种。陈奇更乐意参与文化协会的活动,由于没有学联那么多“政治”。苗千形容她曾经在学联工作的两个月，就是“买饺子皮、糊抽奖箱”。学联主办的春晚最令她反胃，“尚有节目会拿日本人开玩笑，在剑桥搞这个太不合适了。”据苗千观测，在剑桥，很

15、少看到以国家为名义召集的社团,“更多的是像划艇、击剑这样的协会。”一位往届的学联主席说,欧盟也有自己的社团,但是参与的人很少,不像中国人这样爱凑热闹,她们的管理层也只有几种人。“主席团就有十个人，诸多事情都要上头先发话。” 在陈奇看来,学联的整套体系和她加入的其他社团很不同样。周楠杰有同感。她说,很少看到其他社团像学联这样，“有时一种会能开上几种小时。”周楠杰始终参与本科生创立的华新基金，为中国贫困山区募款建小学。“我们的活动形式诸多,例如组织长跑捐款，没有参与的可以给参与的人捐钱,在网上均有账户。钱都是假期打工挣来的。”类似的活动,在学联就不多见。周楠杰自信能把更纯正的文化带到学联。陈鲁滨但

16、愿打破学联既有的架构：“不用搞那么多主席副主席部长，只要谁有爱好,谁就来组织。”她们两个人打算竞选学联的秘书长和主席。三个月来经历的一切让陈奇感到不可思议:“难以想象在英国的大学里，社团的政治斗争会到这种限度。”她觉得这次风波能使学联后来更民主,但又对学联的前程感到悲观,“后来大概只有但愿和国内有联系的人才会加入吧。”常不凡带领的学联已经投入对春晚的准备。她告诉记者,如果是从正统的官方的角度简介学联，朝着积极正面的方向采访的话,她可以谈一谈。如果只是谈这次选举，她但愿记者从大局出发,不要“搅这个事情”。风波没有给常不凡带来太大的触动，她始终觉得，就是个别人在闹事。但是,她也紧张，“要跟那些闹事的人竞选,对于我们的执委来说，还没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