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关于绿色GDP核算问题的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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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Environmental Economy2007.919封面文章 Cover Story全面、协调、可持续的科学发展观是中国新时期的重要发展战略理念。建立绿色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就是落实科学发展观的一项重要手段。胡锦涛总书记在 2 0 0 4 年中央人口资源环境工作座谈会上提出：“要研究绿色国民经济核算方法，探索将发展过程中的资源消耗、环境损失和环境效益纳入经济发展水平的评价体系，建立和维护人与自然相对平衡的关系”。为此，国家环保总局和国家统计局2 0 0 4 年3 月决定联合开展以环境污染为主题的绿色国民经济核算的研究工作，并于2 0 0 5 年1 月选择了全国 1 0个省市进行试点。两部门于

2、2 0 0 6 年9 月联合发布了第一份关于污染的中国绿色 G D P核算研究报告中国绿色国民经济核算研究报告2 0 0 4 。同时，在总结地方经验和建议的基础上，进一步改进核算方法，扩大核算范围，于 2 0 0 6 年底完成了第二份中国环境下，绿色 G D P核算研究工作取得了重要进展。绿色 G D P核算这个陌生的名词逐渐为大家所理解和接受，绿色G D P核算理论研究也逐步深化，从学术界开始走向社会，从政府文件、学术会议和宣传培训走向决策者、管理人员和公众。但建立绿色国民经济核算体系仍然是一个充满探索、实验的研究领域，其实施必然涉及到许多具体的操作性问题，面临着许多困难。因此，对于绿色G

3、D P 核算这项工作，政府官员、专家学者、媒体记者等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和兴趣，提出了不少意见和建议，同时也提出了不少质疑。本文结合国家环保总局和国家统计局两个部门联合开展绿色 G D P核算研究项目的体会，从理论认识、核算方法和实际应用三个方面对目前较为关注的1 4 个问题进行了分析，提出我们的一些看法。经济核算研究报告2 0 0 5 ，标志着我国绿色 G D P核算研究取得了重要的阶段性成果。一、问题提出的背景自 2 0 0 4 年国家环保总局和国家统计局联合启动综合环境与经济核算（绿色 G D P）研究项目以来，国家技术组已经研究提出了 中国环境经济核算体系框架、中国环境经济核算技术指南

4、、中国环境经济核算软件系统，并于2 0 0 5 年开始开展1 0 个省市的试点调查工作。截止到2 0 0 6 年1 2 月，1 0 个省市的试点工作已经结束，并通过两个部门组织的评审和验收。与此同时，国家统计局也与国家林业局、水利部、国土资源部等部门以及与加拿大、挪威等国家合作，开展或启动有关森林资源、水资源、矿产资源、能源资源等核算研究工作。在短短三年多时间里，在国家统计局等部门的努力关于绿色G DP核算问题的再认识王金南 蒋洪强 於方 曹东 过孝民 高敏雪/文绿色 G D P核算已经不是一个“要做不要做”的问题，而是一个如何“科学地去做”的问题。最关键的问题是，要在统计部门的统一指导下，积

5、极组织资源管理和环保部门，加快建立绿色国民经济核算框架体系，全面开展资源和环境核算试点研究，选择若干重点领域取得突破。EconomyEnvir nmental专 论Environmental Economy2007.920EconomyEnvir nmental二、核算意义与理论基础从国际研究进展看，绿色GDP核算一般是从局部核算开始，或者着眼于特定资源主题，或者着眼于特定环境主题。从这个意义上讲，目前任何有关绿色 GDP核算的结果都只能是局部的。绿色G D P 核算的现实意义在关于中国当前开展绿色 G D P核算到底有没有必要方面，存在着不同的观点。一些人认为当前中国还主要着眼于经济发展，在

6、传统国民经济核算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的情况下，超前搞绿色国民经济核算不符合中国实际。同时，认为绿色国民经济核算的许多技术方法还不成熟、不科学，特别是资源与环境没有严格的市场价格，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经济损失计算方法极具复杂性，资源环境统计制度还不成熟，因此资源环境核算必然相当复杂，核算结果也必然不准确，很难取得一致意见。另一种观点认为，应该加快绿色 G D P 核算的研究，把“绿色 G D P”纳入地方政府领导的政绩考核中，遏制地方对 G D P的强大冲动，促进经济增长方式的根本转变。对于以上两种观点，我们认为，都存在片面的认识。首先，第一种观点认为，中国当前主要着眼于经济发展，这是不符合中国国情和

7、国家发展战略的。结合中国现实考虑，近年来的经济高速增长凸现了经济发展与资源环境之间的矛盾，温家宝总理在第六次全国环保大会上提出了“三个历史性转变”新环保战略思想，进行绿色 G D P核算对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落实科学发展观、建立资源节约型与环境友好型社会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是最符合中国国情的。同时，我们认为，不能因为传统国民经济核算没有完全搞清楚，就不开展绿色 G D P核算。其实，两种核算制度对经济发展的指导作用是不同的，传统G D P核算体系是在经济系统内的市场框架下衡量经济系统运行的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它对国民经济的运行具有重要指导意义，绿色 G D P核算建立在传统G D P核算体系的

8、基础上，是在经济与环境大系统内，着重于核算资源与环境代价，它对于经济与环境协调发展更具有指导意义。正是中国发展的这种特殊阶段决定了在中国开展绿色 G D P核算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由于中国进行现行的国民经济核算的历史并不长，核算基础尚不算十分截止到2 0 0 6年 1 2月，1 0个省市的绿色G D P试点工作已经结束，并通过了国家环保总局和国家统计局的评审和验收。专 论Environmental Economy2007.921环境经济/2 0 0 7 年9 月/总第 4 5 期牢固，开始时制度安排和核算方法也不成熟，经过多年的研究，才在原有基础上逐步完善而成。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传统国民经济

9、核算需要研究和完善的内容和方法越来越多，在实践中也不断得到完善与发展。即使到现在，许多国内外专家对我国的国民经济核算，尤其是 G D P的统计核算也有着各种不同的质疑。同样，绿色国民经济核算由于研究的时间更短，基础更差，更需要逐步完善。不能因为技术方法和统计制度的不成熟就停滞不前，不研究绿色G D P核算体系。更不能因为国际上没有核算标准我们就不搞绿色 G D P 核算，研究本身就是一种探索。当然，绿色 G D P核算也不能采用快速成长法。目前研究的核算体系离纳入统计和考核体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至少近期之内还不可能纳入党政领导的考核体系中。绿色G D P 核算的科学性一些学者对绿色 G D P

10、核算的提法提出了质疑，认为这种提法或概念缺乏科学性。我们认为，绿色 G D P是一种大众性的提法，它是与传统 G D P概念相对应的，比较适合被政府官员、公众和媒体接受。简单地说，绿色 G D P就是传统 G D P扣减掉资源消耗成本和环境退化成本以后的 GDP。正如传统G D P是传统国民经济核算的一个重要指标一样，绿色 G D P是绿色国民经济核算的一个重要指标，或者说是一个被公众广泛接受的指标。绿色 G D P核算不完全等同于绿色国民经济核算。绿色国民经济核算提供的政策信息要远多于绿色 G D P本身包涵的信息。对于国家环保总局和国家统计局两个部门开展的绿色国民经济核算试点工作来说，从科

11、学的意义上讲，最后核算出来的是一个“经环境污染调整后的G D P”，是一个局部的、有诸多限制条件的绿色 G D P，是一个仅考虑环境扣减的绿色 G D P。严格意义上，我们只是提出了两个指标：一是经虚拟治理成本扣减的 G D P，或者是 G D P的污染扣减指数；二是环境污染损失占 G D P的比例。而且，我们第一步核算出来的环境污染损失还不完整，还未包括生态破坏损失、地下水污染损失、土壤污染损失等内容。完全意义上的绿色 G D P核算是一项全新的、涉及多部门的工作，既包括资源核算，又包括环境核算，只能由国家统计局组织有关资源和环保部门经过长期的努力核算得到，是一个理想的、长期的核算目标。绿色

12、G D P 核算的局部性和完整性绿色 GDP核算是一个复杂的体系。从国际研究进展看，绿色 G D P核算一般是从局部核算开始，或者着眼于特定资源主题，或者着眼于特定环境主题。由于中国进行绿色 G D P核算研究的历史并不长，核算基础十分薄弱，不具备完成所有资源、环境经济核算的条件，其实施也将是一个逐步探索、逐步规范的过程。对于绿色 G D P 核算研究，我们工作总体原则是：先易后难、重点突破，从试点和局部开始，逐步完善，通过对这些局部核算经验予以总结，逐步完善中国绿色 G D P 核算理论与方法。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目前任何有关绿色 G D P 核算的结果都只能是局部的，全面的绿色 G D

13、P核算是一个系统的、长期的、艰巨的、复杂的任务。在核算内容的选择上，按照传统国民经济核算和国际上大多数国家通行的做法，首先选择目前基础较好、方法较为成熟以及政策需求强烈的内容进行。对那些核算难度较大、不容易调查统计、基础较差和方法不完善的内容需要进一步研究。例如，对于自然资源核算，首先应选择森林资源、水资源、矿产资源、土地资源进行核算。对于环境核算，首先进行环境污染核算，再进行生态破坏核算。环境污染核算，又主要选择传统污染物（如C O D、氨氮、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等）进行实物核算。在价值核算方面，目前主要利用污染损失Environmental Economy2007.922EconomyEnv

14、ir nmental评估法核算大气污染与人体健康、大气污染与农作物、大气污染与建筑材料、大气污染与清洁费用、水污染与人体健康、水污染与农作物、水污染与洁净水、水污染与工业预处理、固体废物与土地占用这1 0 项污染经济损失。对于其他污染损失，如臭氧对人体健康和农作物造成的损失、物理污染对人体健康造成的损失等，由于研究基础较为薄弱、技术方法不成熟、调查统计困难，目前还不能进行核算。在核算地区和时间选择上，从近期看，由于环境问题的复杂性，特别是对于生态破坏损失的核算，其基础还比较薄弱；另外，考虑到资金和时间的因素，要在全国3 1 个省市中开展核算框架中提出的全部核算内容，也是比较困难的。因此，从地区

15、方面，我们在全国选择了1 0 个省（市）首先开展环境污染试点核算，而基于环境污染的绿色G D P 核算只是完整绿色 G D P核算中的一个部分。三、核算技术和方法目前开展的绿色GDP核算的重点主要着眼于环境成本核算，即对经济发展过程中的资源消耗、环境污染损失和生态破坏损失进行核算，这是由绿色GDP核算研究进程和中国所处的经济发展阶段所决定的。绿色G D P 核算与实物量和价值量核算有人认为，由于价值量核算涉及资源环境的非市场价格问题，主观性较强，准确度难以把握，价值量核算不具有意义，因此绿色 G D P核算只需进行资源环境的实物量核算就可以了。这种观点的局限性在于对绿色国民经济核算体系的理解不

16、全面，没有完全认识到绿色 G D P核算价值量核算的重要意义。绿色国民经济核算包含两个层次：一是实物型核算，一是价值型核算。就环境污染主题来说，所谓实物型核算，是在国民经济核算框架基础上，运用实物单位建立不同层次的实物量账户和经济环境混合核算表，描述与经济活动对应的各类污染物排放量、生态破坏量。在价值量核算中，具体包括两个部分，一是对现存经济核算中有关环境的货币流量予以核算，主要包括污染物治理成本（或环境保护成本）核算；二是在实物核算基础上，估算环境退化成本和生态破坏的货币价值（生态破坏成本）。进而，将货币型核算的结果与国民经济核算的内容合并起来，对传统的宏观经济总量进行调整，进一步形成包含环

17、境要素的宏观经济总量指标，如经环境调整后的 G D P总量指标。因此，价值量核算与实物量核算是绿色 G D P核算体系的两个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实物核算是价值核算的基础，又是环境保护和生态保护的落脚点，价值核算是计算绿色G D P 总量指标的基础，而绿色G D P 总量指标是衡量环境与经济协调发展和可持续发展程度的综合性指标。只有进行价值量核算，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绿色 G D P核算。绿色G D P 核算中的环境污染价格绿色 G D P核算与传统 G D P核算一样，所涉及的许多问题不仅仅是技术性的，还涉及到经济理论和原理等基本问题。在绿色 G D P 核算的研究与实践中，必须考虑到背后的经济

18、理论基础，只有这样，才能深刻理解和认识绿色 G D P核算的技术与方法。传统 G D P核算的理论基础是新古典经济学和凯恩斯宏观经济学，绿色G D P核算的理论基础是环境经济学和福利经济学以及环境外部性理论。传统G D P 核算是建立在市场价格的基础上，对市场经济活动的一种理性化的描述和说明。绿色 G D P核算涉及核算资源与环境代价问题，而资源与环境往往没有在市场价格中得到全面的反映。因此，其核算必然以市场价格和非市场价格为基础相结合进行。对于资源环境代价，专 论Environmental Economy2007.923环境经济/2 0 0 7 年9 月/总第 4 5 期需要借助一定的方法，

19、如机会成本法、人力资本法等，转化为以货币度量的经济代价。但是，这些方法的基础都是国民经济分析中采用的市场价格和影子价格。因此，绿色 G D P核算和传统 G D P核算的价格基础是基本一致的，特别是我们提出的采用治理成本法核算的虚拟治理成本，价格基础与 G D P核算是完全一致的。这也是我们为什么采用两种方法核算环境代价的主要原因。绿色G D P 核算的数据支持问题绿色 G D P核算作为一项新的国民经济核算制度，涉及到统计学、经济学、环境科学、水利学、农业学、植物学和生态学等多学科领域，要反映资源环境的真实代价，不仅需要研究相关的核算技术和方法，还需要大量的多部门基础统计调查数据支持。目前，

20、世界各国对经济社会活动的统计都比较重视，而对于绿色 G D P核算，应该用哪些指标来衡量，采用怎样的统计方法和调查体系来搜集数据，无论在理论还是实践方面都还比较薄弱。一般来说，针对经济管理本身而言，我国的经济统计已经相对比较成熟，但这样的经济统计并不是针对描述环境与经济的关系而建立的；近年来环境监测与统计有了长足的发展，但仍然无法全面描述环境的现状及其变化；如果从环境与经济活动的对应关系上考虑，统计计量的完成程度就更加有限，或许存在特定场景下的个案记录，但这些基于个案记录的微观数据并不能满足一个宏观总体（比如一个国家）的计量需求，这时就需要建立有关数学模型，在现有统计数据的基础上进行科学推算。

21、传统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对有关内容的处理也是这样做的。我们认为，要建立绿色G D P 核算体系，必须从基础工作抓起，统计部门应会同有关专业部门抓紧建立健全资源环境统计指标体系和相应的统计调查制度及工作体系，将各部门的核算基础数据统一归口到国家统计局。国家环保总局要在环境经济核算方面统一负责基础数据工作，同时争取水利、卫生和农业等部门的支持，建立必要的数据信息交换机制，为后续研究和核算工作提供数据保证。对那些不能统计调查的资源环境代价，尤其是以货币量表示的资源环境成本，需要进行一定推算，统计与核算同时运用，以便比较全面准确地对经济发展的资源代价和环境代价做出定量描述。绿色G D P 核算与环境效益核

22、算绿色国民经济核算体系，是指在全面、协调和可持续的发展观指导下，把经济活动过程中的资源环境因素反映在国民经济核算体系中，将资源耗减成本、环境退化成本、生态破坏成本从G D P中加以扣除，同时加上环境保护的效益，是一种新的国民经济核算体系。由此可见，环境效益核算和环境成本核算在绿色国民经济核算中都具有重要意义。但是，目前开展的绿色 G D P核算的重点主要着眼于环境成本核算，即对经济发展过程中的资源消耗、环境污染损失和生态破坏损失进行核算，这是由绿色 G D P核算研究进程和中国所处的经济发展阶段所决定的。当前，中国经济正处于高速增长时期，是资源消耗最快、对环境破坏最大的时期。如果将中国经济发展

23、分为弱可持续发展阶段和强可持续发展阶段，现有经济发展阶段可以说是弱可持续发展阶段，从指导国民经济发展的方向和环境保护出发，主要核算经济发展带来的资源环境代价，即环境成本。在经济发展的更高阶段，到了强可持续发展阶段，应对环境效益进行核算，同时核算环境保护的投入与产出，以完善整个绿色 G D P核算体系。绿色G D P 核算中的重复计算问题在国家环保总局和国家统计局开展的绿色 G D P核算中，对污染经济损失共核算了9 项，其中有专家对“因污染引起的工业预处理成本核算”提出质疑，认为在算绿色 G D P时，这一项不应该被扣减，因为每个企业，他们都会把在工艺流程中的成本消耗（不管是工艺费用或是设施添

24、置）加在最终的产品价格中，在核算 G D P时已经被作为中间投入扣除了，现在又核算一次，必然造成重复扣除。对于这个问题，需要从传统 G D P核算和绿色 G D P核算的理论基础去回答。的确，目前污染损失中的许多计算项都已经反映在传统的 G D P中了，除工业用水预处理成本外，污染健康死亡损失、农业经济损失、林业经济损失等都已经实际扣减过了。如果直接从传统 G D P核算理论上来说，如果再扣减，就是重复扣减。然而，绿色 G D P核算以环境经济学、效用价值理论为基础，一般来讲，环境资源（包括环境质量）没有市场价格，也没有实际的市场交换，对环境污染损失，即“环境代价”的评价是通过各种途径对经济外

25、部性造成的环境功能的降级，即环境资源价值贬值或者环境资产品质退化的一种估计。打个比方，一台机床如果损耗，那么它的生产力必然退化，传统 G D P中通过固定资产折旧反映它的损耗，污染造成环境的损耗，环境的生产力也会退化，传统G D P却无法反映，而污染损失的计算恰恰是要反映环境的这种降级损耗。因此，根据环境经济学理论，这种环境降级损耗（如由于污染引起的预处理成本增加、水Environmental Economy2007.924EconomyEnvir nmental污染造成农作物损失等）无论是否已在传统 G D P中核算，在绿色 G D P核算中都应进行核算。这样，才能通过绿色G D P核算得到

26、G D P 核算不能揭示的信息，弥补传统国民经济核算体系的缺陷，以更好地反映经济发展带来的环境代价。绿色G D P 核算中的污染跨界和时效从理论上说，单项污染损失加和就是总污染损失，但由于污染物之间存在着相互转化和影响，污染物存在着跨界污染的问题，以及污染产生的影响存在着时间累积的问题等，因而，在实际计算中经常出现重复计算、漏算甚或错算以至于算不清楚的情况。此时，在建立污染剂量反应关系模型时，就需要充分考虑污染物之间的转化关系、污染的空间地域转移特征和污染的时间累积效应等问题。污染的空间地域转移。大气污染、水污染和固体废物污染都存在空间上的地域转移问题。在污染损失估算时，污染的空间转移问题向我

27、们提出了挑战。在实际核算时，我们坚持“污染终端危害”的核算原则，即只计算当地发生污染损失费用。由于虚拟治理成本不存在污染空间地域转移问题，因此同时根据虚拟治理成本法核算出环境污染的虚拟治理成本。通过污染损失费用和虚拟治理成本的比较就可以核算出各地方的污染跨境转移程度。污染的时间累积效应。污染问题大多表现为量变引起的质变，当污染物排放量小于环境容量时，一般是不会造成显著污染损失的。污染造成的质变往往是污染时间累积效应的体现。例如，一个人如果暂时生活在大气污染物浓度稍高于健康影响临界阈值之上的环境中，不会对人体健康造成明显的危害，但如果长期生活在这种暴露环境中，就会引起人体健康的负面反应。水体污染

28、物对人体健康危害的时间累积效应尤其明显，污染型缺水肯定也不是一年污染造成的，而是长期排污造成的水环境容量超限造成的。由于现有的科学研究还不能给诸如此类的问题一个确切的答案，在核算某一类污染物造成的某一年损失时就存在一个问题，即某一年的污染损失可能是多年污染累积而凸显出来的。但是，在建立剂量反应关系模型时，需要考开展完整的绿色G D P核算是统计部门的工作职责，环保部门是重要的参与者和政策需求用户。专 论Environmental Economy2007.925环境经济/2 0 0 7 年9 月/总第 4 5 期虑到污染的这种慢性效应。通常，采用的剂量反应关系都考虑了污染的慢性效应，即已经考虑了

29、累积效应对某一年污染损失的贡献，这种累积效应对下一年的污染损失仍有贡献。由于最终的污染损失价值量是流量的概念，即在核算每一年环境质量的变化所引起的污染损失的增大或减小量。因此，在核算时指明基准年，后一年的减去前一年的，即为当年的损失，但在归因时要对慢性累积效应不同情况加以具体说明。时间累积效应的一个特例是，固体废弃物堆积所造成的土地生产力永久性丧失，需要计算它的永久性机会成本，最后通过贴现计算出当年的污染损失。四、实际操作和应用目前，绿色GDP核算主要定位于项目研究阶段，而且必须是政府主导下的项目研究。核算体制和技术等诸多困难表明，在近期将绿色 GDP指标纳入干部政绩考核制度时机还不成熟。绿色

30、G D P 与党政领导绩效考核当前党政领导干部绩效考核指标中，已经纳入了环境和资源保护的指标，但只是个别单一性指标，难以衡量发展的可持续程度。一些地方在建立全面小康社会评价指标体系方面也引入了一些环境保护指标。由于绿色 G D P核算将自然资源耗减、环境污染与生态恶化造成的经济损失加以货币化，检验社会生产力发展得失同时，检验自然生产力的消长，可以督促决策者从根本上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构建与环境和谐的新经济体系。因此，绿色 G D P是人们在经济活动中处理经济增长、资源利用和环境保护三者关系的一个综合、全面的指标，具有引导社会经济发展不但注重眼前效益、更追求长远利益的导向作用，它为干部政绩考核提供

31、了科学依据。但是，目前核算体系与完全意义上的绿色 G D P 核算体系还有很大的差距，绿色 G D P还不能作为指标纳入干部绩效考核体系，存在许多技术和制度上的困难，但主要是体制上的困难。在体制与制度方面，一是现行的资源环境统计制度还不完善，统计数据无论在质量上还是统计范围上都不能满足绿色 GDP核算的需要；二是绿色G D P 核算方法和标准还没有统一规范，核算过程的监督管理制度、核算结果审核和发布制度等还没有建立。绿色G D P核算的体制和技术等诸多困难表明，在近期将绿色 G D P指标纳入干部政绩考核制度时机还不成熟，但从长远来看，绿色 G D P纳入干部的政绩考核或评价制度具有重要意义。

32、绿色 G D P核算体系的建立需要有一个过程，绿色 G D P纳入干部的政绩考核制度也可以分步进行。在绿色G D P核算没有完全规范化之前，也可以选择一些与绿色 G D P相关的、体现可持续发展的环境经济指标，纳入党政领导绩效考核指标体系中，如万元G D P能耗、万元 G D P水耗、万元 G D P土地消耗、万元 G D P污染物排放、环境支出占 G D P比例、主要水体水质达标、空气质量达标等指标。绿色G D P 核算中的部门协调问题由于绿色 G D P核算体系的构建对应的层次是“自然环境+社会经济”，处于生态学、环境学、资源学、经济学、社会学等众多学科研究的范围，同时，绿色 G D P核

33、算也是一项涉及多部门的工作，所以，需要进行跨学科研究，各部门之间、各课题组之间以及国际国内之间的协调配合。搭建跨学科、跨部门的统一工作机构是绿色 G D P核算体系构建成功的保证。这也是正确引导目前绿色G D P 核算研究“热”的一个重要措施。国家统计局作为国民经济统计与核算的最高权威部门，是绿色 G D P核算的总设计师和总协调员。在诸如总体核算框架设计、法规标准建立、部门核算协调、核算与统计制度改革等工作方面发挥主导作用。同时，国家统计局应该建立跨部门的工作领导小组和有关部门参加的统一工作平台，下设若干核算专题小组，包括水资源核算、森林资源核算、矿产资源核算、土地资源核算、环境污染和生态破

34、坏损失核算等专题，在统一协调部署下，共同制定工作方案及目标，并负责组织试点及实施工作。因此，从这一角度出发，开展完整绿色G D P核算是统计部门的工作职责。在绿色 G D P核算中，环保部门是重要的参与者和政策需求用户，主要开展环境经济核算工作。绿色G D P 核算的发布制度问题在进行绿色 G D P核算研究与实践中，我们逐步发现，现行体制的不完善成为建立绿色 G D P核算体系的障碍之一。要建立绿色 G D P核算体系，必须建立和完善相关的制度。首先，要建立和完善环境监测、统计和审核制度，目前有关部门正在着手进行环保统计制度的改革，相信会较快地看到成效；其次，要逐步提升绿色 G D P核算方

35、法的规范化和制度化，保证核算过程及操作方法的科学规范，进而保证最终计算结果决策导向的正确性；第三，建立和完善环境经济核算年度报告制度、核算过程监督管理制度和核算结果的发布制度。绿色 G D P核算关系到国家、地方、人民切身利益，对此，必须建立畅通的信息沟通平台和完善的监督制度，建立绿色Environmental Economy2007.926EconomyEnvir nmentalG D P 核算结果发布制度。当前，比较适合的发布平台是研究机构发布，这样更能客观地评价地方政府的发展绩效。绿色G D P 核算与国际接轨问题有人认为，到目前为止，既没有国际公认的绿色G D P 核算标准，也没有看到

36、一个国家做出了完整的绿色 G D P核算，更没有看到一个国家官方发布了绿色G D P 核算报告。目前，联合国、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O E C D、欧盟等国际组织正在联合修订全球通用的国民经济核算体系（S N A l 9 9 3），准备推出S N A 2 0 0 8。由于条件不成熟，尚不具备可实施性，并没有将绿色G D P 列入修订内容。但是，世界各国围绕环境污染、生态破坏等方面的核算已经进行了大量研究探索，国际组织一直致力于这方面的研究和实践，其中影响广泛的就是在联合国统计署主持下的关于综合环境经济核算体系（S E E A）的三次整合，通过整合，形成了环境经济核算的理论框架，体现了从基

37、本概念扩展到经环境调整之国内产出（E D P）的完整思路，从理论框架的提出开始向具体实践推进的进程。最近，联合国成立了联合国环境经济核算委员会，继续推动 S E E A 2 0 0 3的修订工作，一个专门支持联合国环境经济核算委员会的伦敦专家小组准备提出综合环境与经济核算体系 S E E A 2 0 0 8版本。S E E A为各国绿色国民经济核算的研究提供了起点和指导，对促进和规范国际范围内的绿色国民经济核算发挥了重要作用。我国目前开展的绿色G D P核算与联合国推荐的综合环境与经济核算体系（S E E A 2 0 0 3）框架是基本接轨的，在基本概念定义、核算内容确定、核算表式设计、操作规

38、程制定等方面保持了与国际做法的一致性。众所周知，环境问题具有地域性特征和不同的管理目标，各国进行环境核算的基础也存在很大差异。因此，中国的绿色 G D P核算一方面要借鉴国际上的经验，尽可能与国际S E E A 核算框架相接轨，另一方面，要适应中国现实情况，在核算目标模式、核算内容、表式设计等方面都要依托中国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和环境统计体系的特点以及开展绿色国民经济核算已经取得的实际经验，尽可能与中国的环境统计、自然资源统计、国民经济统计、以及中国现有国民经济核算基础相衔接。中国绿色G D P核算必须要有中国的特点，是未来中国国民经济核算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服务于中国的社会经济与环境的协调发展。

39、在核算结果的比较上，也主要着眼于国内地区之间的比较，主要引导地方真正落实科学发展观。绿色G D P 核算的研究探索性面对复杂的环境经济关系，面对在技术方法上的困难，绿色国民经济核算目前仍然是一个充满探索、实验的研究领域，尚不是一套成熟、规范的统计实务。这就是说，绿色 G D P距离可以实际准确计量，目前还存在着许多理论上和实践上的困难，尚难以像 G D P那样作为经常统计的结果加以应用，更难以在不同经济层面上计量，满足各级政府的考核管理需要。因此，目前将绿色G D P核算主要定位于项目研究阶段，试点是一种探索性的研究，当然允许失败和成功。尽管绿色G D P 核算方法还不十分成熟，但我们可以通过

40、逐步试点，探索和完善相应的核算方法和制度。在中国当前国情下，核算试点等相关工作的开展，必须通过政府部门主导才能顺利实施。首先，绿色G D P 核算不仅仅是为了核算而核算，而是要与国家、地区的环境政策导向一致，要为国家和地区经济与环境管理服务。同时，我们知道，绿色G D P 核算体系包括的核算内容繁多，涉及到许多部门的管辖范围，需要政府各部门之间进行协调沟通；另外，绿色G D P 核算要在1 0 个省（市）甚至更大范围进行试点核算，光靠研究部门是不行的，需要国家和各级政府推动才能保证整个工作的顺利开展。因此，当前绿色G D P 核算定位于项目研究，而且必须是政府主导下的项目研究，只有这样，才能保

41、证绿色G D P核算体系在中国早日实施。五、结语国务院 2 0 0 5 年颁布的关于落实科学发展观加强环境保护的决定 明确提出，要研究建立绿色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将发展过程中的资源消耗、环境损失和环境效益纳入经济发展水平的评价体系。绿色G D P 核算已经不是一个“要做不要做”的问题，而是一个如何“科学地去做”的问题。最关键的问题是，要在统计部门的统一指导下，积极组织资源管理和环保部门，加快建立绿色国民经济核算框架体系，全面开展资源和环境核算试点研究，选择若干重点领域核算取得突破，让绿色 G D P核算尽早成为落实科学发展观、促进经济增长方式转变、建设资源节约和环境友好型社会的重要指南。王金南，国家环保总局环境规划院，副院长、研究员；蒋洪强，国家环保总局环境规划院，博士、副研究员；於方，国家环保总局环境规划院，博士、副研究员；曹东，国家环保总局环境规划院，研究员；过孝民，国家环保总局环境规划院，客座研究员；高敏雪，中国人民大学统计学院，副院长、教授。专 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