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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供应链应收账款质押融资的确权思考2019 年 7 月 8 日，美股上市公司诺亚财富发布公告称，公司旗 下歌斐发行的产品为承兴国际相关公司提供供应链融资，总金额 34 亿元人民币，受承兴国际控股实控人罗静的被捕，产品发生了延期。 几乎与此同时，7 月 11 日晚间，中原证券公告称，2.4 亿元资管踩雷 福建闽兴医药应收帐款。供应链金融的应收帐款质押融资一时成为新 的雷区。在上述事件背景下，为进一步规范供应链金融发展，银保监发布 了关于供应链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指导意见 （银保监办发 2019155 号，以下简称意见）一文。意见共四章，除总体要 求和基本原则、优化外部环境外，重点针对业务发展及风险管
2、控提出 了相关要求，综合而言，集中于以下几点：一是加强业务集中管理。鼓励金融机构成立专营化的供应链金融 业务管理部门或中心，强化供应链业务的集中统一管理。二是运用多 种手段对贸易真实性审查。包括：通过外部多个信息源，如工商、税 务、司法、征信、供应链核心企业的数据共享，对贸易真实性进行交 叉验证；采用物联网、区块链等技术，提高智能风控水平；此外，鼓 励金融机构开发供应链专项科技系统。三是推动银保合作。支持银行 业金融机构和保险机构加强沟通协商，根据供应链发展特点，在供应 链融资业务中稳妥开展各类信用保证保险业务，为上下游链条企业获 取融资提供增信支持。供应链应收账款质押融资为何会风险频发，商业
3、银行究竟该如何 防范此中风险？本文尝试提出个人的一些看法。一、 确权之难供应链金融就模式而言，大致分为预付类、存货类和应收类三类， 分别对应融资企业的采购阶段、生产阶段和销售阶段。预付类主要用于核心企业的下游融资，其模式图可见下图1。在 采购阶段，实力较强的上游供应商往往会利用自身的强势地位要挟下 游企业尽快付款，因此，对融资企业而言，有必要尽量使支付时点尽 量向后延迟，减少现金流缺口。图 1 预付款融资模式存货类融资主要基于企业的日常运营阶段，融资企业因为库存、 销售波动等原因积压存货，占用大量流动资金，给企业造成资金周转 困难，因此，有必要通过存货质押的方式获取流动资金。其模式详见 下图
4、2。图 2 预付款融资模式应收类主要针对销售环节，融资企业若面对具有较强实力的购货方时，货款回收期通常较长，给企业带来流动性资金短缺的风险，因此，企业有加快资金周转的客观需求，具体详见图3。图 3 应付款融资模式从风险的角度而言，预付类融资是三种模式中风险最低的，重点 要关注核心企业的信用风险，因为通常会要求融资企业出现风险时， 核心企业需约定进行质物赎回；存货融资在三种模式中风险居中，主 要在于如何解决重复质押、虚假质押、价格虚高等问题，经过前几年 钢贸、青岛港风险事件后，相关风险的认识及管控均已有所改进；至 于应付账款融资，可说是三种模式中风险最高的，主要因为其隐蔽、 高危，同时尚未出现大
5、的风险性事件，普遍的风险重视度不高。应付 账款融资的风险主要在于对真实贸易背景的核实，或者说确权问题。 承兴国际控股、福建闽兴医药应收帐款事件，都是因为未认真确权而 导致风险事件的发生。应收账款确权是通过对应收账款形成过程中的各项资料进行收 集及验证，证明企业所记录的应收账款的真实性、准确性、完整性。 但是，为什么确权会成为一个最为薄弱的环节，原因在于：一是取得确认协议难度较大。签署应收账款确认书时，通常 需要财务、采购、法律事务等多部门确认，报有关企业负责人审批后， 方可签署确权，工作量大且流程繁琐，核心企业配合度低，尤其是涉 及一些比较大的机构的时候，比如医院、大型国企或民营企业等内部 流
6、程比较复杂的单位，取得确认协议本身存在较大的困难；此外， 核心企业还担心债权债务关系进入公示平台登记后，竞争对手能够通 过公示的合同金额、付款时间等了解其商业机密，可能会出现恶意商 业竞争行为。二是金融机构自身的风控不严。在确权过程中，对于实力较强的 核心企业，金融机构相对处于弱势，出于侥幸等心理，可能放松对确 权要求，风险管控流于形式，留下诸多隐患。三是传统手工方式难以对应收账款等数据进行实时动态的风险 监控和分析。由于融资企业与核心企业之间的应收账款是一个持续的、动态的过程，手工处理的方式难以及时了解最新变动情况。二、 确权之解目前，结合意见及各银行的实践来看，引入科技手段，是解 决应收账
7、款确权难题一种相对较好的解决途径。长期角度而言，商业 银行等金融机构可以通过区块链技术等构建供应链金融平台解决（见 下图 4），但该方案由于技术等方面的限制，尚处于探索阶段。图 4 区块链模式比较可行的一个途径是通过与核心企业ERP系统直连对接。在该 模式下，核心企业配合金融机构在线进行通知确认、应收账款确认、 回款账户校验以及核销应收账款信息的查询与确认，上述流程图可以 简要概括如下：图 5 核心企业 ERP 直连融资流程图ERP 系统直连的优势在于：一是一定程度上规避了操作风险。通过系统直连的方式，一定程 度上避免了萝卜章及相关业务人员的操作风险问题；二是增加了信息 的透明度，有企业的真实
8、运营管理信息为基础，便于银行掌握供应链 中各企业的经营数据，有助于银行为企业做出资信评估和融资决策， 有助于缓解供应链金融中银行和企业的信息不对称问题；三是减少了 确权过程中的工作量，将手工线下繁琐的确权工作，简化成系统操作， 减少了核心企业的工作量。ERP 直连虽然具有上述诸多优势，但是需要注意如下几点：一是ERP直连前提是，核心厂商同意将部分ERP数据能与银行的供应链系 统共享，虽然仅是一个接口的形式，但部分核心厂商基于保护商业机 密等方面的考虑，可能存在顾虑，因此，如何说服核心厂商同意ERP 系统直连存在一定的难度；二是单纯的ERP直连并不能解决全部的问 题，本质上而言，应收账款质押本质上是道德风险问题，核心企业仍 可能通过传输虚假的 ERP 数据与融资企业合谋，因此，从审慎的风险 管理角度出发，特别是当出现系统数据不符的情况时，应及时查找原 因，通过线下的方式与核心厂商、融资企业等进行核对，确保信息记 载的真实性、一致性。
供应链应收账款质押融资的确权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