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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名著细读：乡土中国长老统治一社会继替中的教化权力【作品简介】乡土中国是社会学家费孝通创作的社会学著作，也是学术界公认的中国乡土社会传统文 化和社会结构理论研究的代表作之一。全书共 14 篇，涉及中国基层社会的方方面面，作者用通俗、 简洁的语言对中国基层社会的主要特征进行了概述和分析，全面展现了中国基层社会的面貌。长 老统治选自第十一章，论述了中国社会中的权力结构。中国社会在根本上是乡土性的，既非单 纯的横暴，也不是完全的同意，于是在乡土性的中国产生了介于两者之间的第三种权力结构 长老统治。原文解析 要了解乡土社会的权力结构，只从我在上篇所分析的横暴权力和同意权力两个概念去看还 是不够的。我们固
2、然可以从乡土社会的性质上去说明横暴权力所受到事实上的限制，但是这并不 是说乡土社会权力结构是普通所谓“民主”形式的。民主形式根据同意权力，在乡土社会中，把 横暴权力所加上的一层“政府”的统治揭开，在传统的无为政治中这层统治本来并不很强的，基 层上所表现出来的却并不完全是许多权利上相等的公民共同参预的政治。这里正是讨论中国基层 政治性质的一个谜。有人说中国虽没有政治民主，却有社会民主。也有人说中国政治结构可分为 两层，不民主的一层压在民主的一层上边。这些看法都有一部分近似，说近似而不说确当是因为 这里还有一种权力，既不是横暴性质，又不是同意性质；既不是发生于社会冲突，又不是发生于 社会合作。它是
3、发生于社会继替的过程，是教化性的权力，或是说爸爸式的，英文里是Paternalism。开篇承接上一章权力结构的论述内容，引出本章论点，即中国乡土社会中的权力是教化性的。 在基于熟人关系构建起的乡土社会中，乡里、邻里之间的感情更能决定基层社会是否能正常运行。 族规乡约比政府的法律条文更能有效维护社会秩序。例如：“六尺巷”讲的是清代中期宰相张英与邻居都主动后退让出三尺宽修墙的故事，类似 的邻里间礼让和睦的故事还有“罗威饲猪”“杨翥卖驴”“于令仪宽偷”等；白鹿原里有这 样的描绘：“白鹿村的祠堂里每到晚上就传出庄稼汉们粗浑的背读乡约的声音”，这样做的 效果是，“从此偷鸡摸狗摘桃掐瓜之类的事顿然绝迹，摸
4、牌九搓麻将抹花花掷骰子等等赌博营生 全踢了摊子，打架斗殴扯街骂巷的争斗事件不再发生，白鹿村人一个个都变得和颜可掬文质彬彬， 连说话的声音都柔和纤细了”。 社会继替是我在生育制度一书中提出来的一个新名词，但并不是一个新的概念，这就 是指社会成员新陈代谢的过程。生死无常，人寿有限。从个人说这个世界不过是个逆旅，寄寓于 此的这一阵子，久暂相差不远。但是这个逆旅却是有着比任何客栈、饭店更杂复和更严格的规律。 没有一个新来的人，在进门之前就明白这一套的。不但如此，到这“逆旅”里来的，又不是由于 自己的选择，来了之后又不得任意搬家；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当然，在这大店里有着不同部分， 每个部分，我们称之为不
5、同文化的区域，有着不完全一样的规律，但是有规律这一点却并无轩轾。 没有在墙壁上不挂着比“十诫”还多的“旅客须知”的。因之，每个要在这逆旅里生活的人就得 接受一番教化，使他能在这些众多规律下，从心所欲而不碰着铁壁。界定“社会继替”，作者用“逆旅”的比喻论证解释中国社会的继替关系。人们分工合作以 维持社会生存，通过生育不断补充社会运作结构。例如：新中国成立初期，由于近百年的战乱，百业待兴，各领域急需人才投入建设。那段时 期，我国社会的平均学历处于初中水平。孱弱的身体，在幼小的年龄便急切地投入社会生产的队 伍；改革开放以来，大批农村劳动力涌入城市打工，农村闲置土地分摊给留守的儿童和老人。即 使从生理
6、状况看，一老一幼均不适于繁重的劳力活动，但家庭主要劳力的“出走”，只能将他们 推入农村社会的运作结构中。 社会中的规律有些是社会冲突的结果，也有些是社会合作的结果。在个人行为的四周所张 起的铁壁，有些是横暴的，有些是同意的。但是无论如何，这些规律是要人遵守的，规律的内容 要人明白的。人如果像蚂蚁或是蜜蜂，情形也简单了。群体生活的规律有着生理的保障，不学而 能。人的规律类皆人为。用筷子夹豆腐，穿了高跟鞋跳舞不践别人的脚，真是难为人的规律；不 学，不习，固然不成，学习时还得不怕困，不惮烦。不怕困，不惮烦，又非天性；于是不能不加 以一些强制。强制发生了权力。阐释权力的产生，即强制下的必然结果。作者列
7、举生活中需要施加强制力才能形成的规律， 以佐证权力的产生。旧时私塾先生必备的教具是两只木块制成的戒尺；现代父母辅导孩子写作业 时常常会出离愤怒。 这样发生的权力并非同意，又非横暴。说孩子们必须穿鞋才准上街是一种社会契约未免过 分。所谓社会契约必先假定个人的意志。个人对于这种契约虽则并没有自由解脱的权利，但是这 种契约性的规律在形成的过程中，必须尊重各个人的自由意志，民主政治的形式就是综合个人意 志和社会强制的结果。在教化过程中并不发生这个问题，被教化者并没有选择的机会。他所要学 习的那一套，我们称作文化的，是先于他而存在的。我们不用“意志”加在未成年的孩子的人格 中，就因为在教化过程里并不需要
8、这种承认。其实，所谓意志并不像生理上的器官一样是慢慢长 成的，这不是心理现象，而是社会的承认。在维持同意秩序中，这是个必需的要素；在别的秩序 中也就不发生了。我们不承认未成年的人有意志，也就说明了他们并没有进入同意秩序的事实。界定教化过程中产生的权力性质，作者用孩子接受教化的过程阐释这种非同意又非横暴的权 力。最典型的例子要属子承父业现象，南唐后主李煜极有诗词才华，却无治国大志，但接受教化 权力是非他能拒绝的。 教化性的权力虽则在亲子关系里表现得最明显，但并不限于亲子关系。凡是文化性的，不 是政治性的强制都包含这种权力。文化和政治的区别是在这里：凡是被社会不成问题地加以接受 的规范，是文化性的
9、；当一个社会还没有共同接受一套规范，各种意见纷呈，求取临时解决办法 的活动是政治。文化的基础必须是同意的，但文化对于社会的新分子是强制的，是一种教化过程。从社会学的角度区分文化和政治的内涵。汉民族文化圈有统一的文化认同，但这一文化认同 不一定符合少数民族文化圈，因此中央政府制定了适合中国国情的民族政策来调解民族关系。 在变化很少的社会里，文化是稳定的，很少新的问题，生活是一套传统的办法。如果我们 能想象一个完全由传统所规定下的社会生活，这社会可以说是没有政治的，有的只是教化。事实 上固然并没有这种社会，但是乡土社会却是靠近这种标准的社会。“为政不在多言”“无为而治” 都是描写政治活动的单纯。也
10、是这种社会，人的行为有着传统的礼管束着。儒家很有意用思想形 成一个建筑在教化权力上的王者，他们从没有热心于横暴权力所维持的秩序。“苛政猛于虎”的 政是横暴性的，“为政以德”的政是教化性的。“为民父母”是爸爸式权力的意思。阐释教化权力下的社会状态，作者引用儒家观点论述乡土社会中教化权力下的社会氛围。同样，荀子王制中的君舟民水论也表达了儒家推崇的反对政治横暴、推崇德行教化的思想。 教化权力的扩大到成人之间的关系必须得假定个稳定的文化。稳定的文化传统是有效的保 证。我们如果就个别问题求个别应付时，不免“活到老，学到老”，因为每一段生活所遇着的问 题是不同的。文化像是一张生活谱，我们可以按着问题去查照
11、。所以在这种社会里没有我们现在 所谓成年的界限。凡是比自己年长的，他必定先发生过我现在才发生的问题，他也就可以是我的 “师”了。三人行，必有可以教给我怎样去应付问题的人。而每一个年长的人都握有强制年幼的 人的教化权力：“出则悌”，逢着年长的人都得恭敬，顺服于这种权力。论述教化权力所需要的社会环境，即稳定的文化传统。在封建传统社会中，基于稳定的文化 环境，老人的地位得到肯定。汉代有“王杖制度”，唐代有“假版授官”制度，这些都是法律层 面维护老人地位的表现。 在我们客套中互问年龄并不是偶然的，这礼貌正反映出我们这个社会里相互对待的态度是 根据长幼之序。长幼之序也点出了教化权力所发生的效力。在我们亲
12、属称谓中，长幼是一个极重 要的原则，我们分出兄和弟、姊和妹、伯和叔，在许多别的民族并不这样分法。我记得老师史禄 国先生曾提示过我：这种长幼分划是中国亲属制度中最基本的原则，有时可以掩盖世代原则。亲 属原则是在社会生活中形成的，长幼原则的重要也表示了教化权力的重要。论述教化权力的社会关系体现。作者以中国亲属制度中强调长幼原则为例，论述了教化权力 的体现。英文中的uncle在汉语中的翻译包括：舅父、叔父、伯父、姑父、姨父；（儿童用语，称 呼父母的同辈朋友）叔叔，伯伯。 文化不稳定，传统的办法并不足以应付当前的问题时，教化权力必然跟着缩小，缩进亲子 关系、师生关系，而且更限于很短的一个时间。在社会变
13、迁的过程中，人并不能靠经验作指导。 能依赖的是超出于个别情境的原则，而能形成原则、应用原则的却不一定是长者。这种能力和年 龄的关系不大，重要的是智力和专业，还可加一点机会。讲机会，年幼的比年长的反而多。他们 不怕变，好奇，肯试验。在变迁中，习惯是适应的阻碍，经验等于顽固和落伍。顽固和落伍并非 只是口头上的讥笑，而是生存机会上的威胁。在这种情形中，一个孩子用小名来称呼他的父亲， 不但不会引起父亲的呵责，反而是一种亲热的表示，同时也给父亲一种没有被挤的安慰。尊卑不 在年龄上，长幼成为没有意义的比较，见面也不再问贵庚了。这种社会离乡土性也远了。分析文化不稳定对教化权力的影响。作者辩证地分析了文化环境
14、的稳定性对教化权力的影响。 在互联网普及的当下，智能手机已经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老人在这一极剧变化环境下的生存更 加边缘化。 回到我们的乡土社会来，在它的权力结构中，虽则有着不民主的横暴权力，也有着民主的 同意权力，但是在这两者之外还有教化权力，后者既非民主又异于不民主的专制，是另有一工的。 所以用民主和不民主的尺度来衡量中国社会，都是也都不是，都有些像，但都不确当。一定要给 它一个名词的话，我一时想不出比“长老统治”更好的说法了。总结全文，再次申明论点，即中国乡土社会下的权力结构是“长老统治”。思维串联老治化力 长统教权注：思维导图梳理的不仅是文本的内容，也是作者论证“长老统治”这一观点的逻
15、辑思路。能力测评A 识记1. 根据原文内容填空。 乡 土 中 国 全 书 共 14 章 ， 其 中 论 述 乡 土 中 国 权 力 结 构 的 章 节有、。B 理解2. 下列情节中能体现乡土中国中“长老统治”的一项是（ ）A. 在阿Q正传中，阿Q被抓进了县城的大堂，他跪下去后，长衫人物呵斥阿Q： “站着说，不要跪。”B. 在风波中，九斤老太很不高兴地说：“一代不如一代，我是活够了。三文钱一个钉， 从前的钉，这样的么？”C. 在药中，黑的人便抢过灯笼，一把扯下灯罩，裹了馒头，塞与老栓，一手抓过洋钱， 捏一捏，转身去了，嘴里哼着说：“这老东西”D. 在边城中，祖父含笑说：“翠翠，你这是为什么？说定
16、了的又翻悔，同茶峒人品德不 相称，我们应当有一说一，不许三心二意。”C 综合分析3. 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A. 当文化传统稳定时，教化权力往往会扩大，甚至可以扩大到成人之间。B. 文化不稳定时，年幼的反而比年长的多一点形成原则、应用原则的机会。C. 社会变迁过程中，如果不知道变通，不懂得与时俱进，就可能被社会抛弃。D. 在乡土社会中，小孩直呼父亲的小名是一种亲热的表示，是被认可的行为。D 鉴赏评价4. 文章第段中作者论述教化权力的性质时说到，“所谓意志并不像生理上的器官一样是慢 慢长成的，这不是心理现象，而是社会承认”。结合本章内容，谈谈你对这句话的理解。E 表达应用5. 费孝通先生在乡土中国中界定了四种权力：横暴权力；同意权力；长老权力；时势权 力。为了更清楚地理解四种权力的内涵，高一某班老师组织了一场主题为“最优越的权力结构” 辩论赛。请结合书中作者的论述内容，选取你的观点，写一段辩论词。要求条理清晰，内容力求 深刻，不少于 300 字。F 探究6. 你认为在今天的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文明建设中，应该教化优先还是法律优先？结合乡 土中国中“长老统治”一章简述自己的观点。
2020—2021学年统编版必修上册名著细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