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去老资料中医传统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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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翻过去老资料,看到台湾科学月刊194年月171期的本文，闲来无事，转给大家看看，权当茶后小点。1984年3月171期中醫？傳統？科學？_【摘要】在現代醫學昌明的今天,中醫是值得挖掘的文化寶庫呢？還是早已落伍終將淘汰的歷史遺跡呢？中醫研究始終沒能落實，或許是由於其地位不明確.科月特別邀請了對中醫有親身體驗的人士,從不同的角度來談中醫.希望以這科際整合的方式,終能找到中醫研究應有的地位。時間：民國七十三年元月八日地點：本社會議室出席：王道還(任職於中央研究院史語所人類學組)周成功（主席，任職於榮民總醫院醫學研究部,本刊編輯委員)洪萬生（任教於師範大學數學系，本刊編輯委員)陳昌祈(任教於東吳大學物理

2、系)陳國鎮(任教於東吳大學物理系，本刊編輯委員）梁乃崇(任職於中研院物理研究所）黃民德(開業中醫師)張道元（開業西醫師）自我介紹周成功：歡迎各位到科學月刊來,討論中醫與科學這個問題。大家來自不同領域聚在一起,談談各人的想法或經驗，這是非常有意義的。是否就請大家開始!陳國鎮:我現在在東吳物理系教書。過去我有一段時間身體很不好，跟隨人家練氣功，練了以後發現好像不能滿足我，後來又去學針灸，學了以後才發現中醫裏的針灸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所以就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把全副精神都投進去，應用起來所得的效果有些好得令人驚訝。我還很希望在工作稍微輕鬆的時候，能夠再投身研究。今天希望能從各位的介紹得到一點啟發,有個較正

3、確的起步。梁乃崇：我學的是物理，在中央研究院物理研究所工作了很長一段時間，很自然的因為像我們中國人在生活中多多少少會遇到中醫、氣功、針灸這些問題。因為我們學了物理就用這個西洋科學的觀點來回頭看我們中國自己的這些東西，就會發現很多的問題。因為外國人也不了解我們中國這個古老的東西，常常會把我們中國的東西以一種偏見的態度說它不好或者沒有價值.我們看醫生的時候,也會遇到醫生裏面也有中醫、西醫之分.我常常會聽到西醫對中國醫術裏面的一些東西完全站在西洋的科學的基礎或標準說它，來否定它，怎麼不對,怎麼不好。那麼我們中國人自己碰到這種問題的時候，很自然的就會真實地去想一想，然後就會去看書找問題，慢慢發現很多事

4、情並不如人家所認為的那樣子。不過我倒是覺得中醫這個東西，如果用我們中國傳統的這個標準來看，中醫也不失為一種科學，也是一個成系統的科學。只不過每一種科學都有它自己的判別的標準，根據這標準決定怎麼樣是對的；有些什麼東西它不承認、它不接受;有些什麼樣子它就接受,所以這是真的。中醫的標準和西醫的是不一樣。中醫的標準跟中國傳統文化是有關係的.那麼如果從這個觀點來看,它還是蠻有系統的.我注意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中醫講氣，這是西醫沒有提到過的，不承認的東西.但是氣這個名字中國人用得非常廣,空氣也是氣，身體有種氣功也是氣，甚至像文天祥也講到天地有正氣，這樣到處都是氣.所以我在接觸中醫這個問題，首先想到的就是氣這

5、個字到底要怎麼定義它.後來認識一些所謂會氣功的、會功夫的、會針灸的人,發現他們講的氣並不是在那裏胡謅的一個東西。他們對氣這個東西,認定它是一個存在的東西,或者是一個現象。譬如說，當我們針灸得氣的時候，會有麻麻的一個感覺,會順著經路走上來。還有練氣功的人要射氣出來的時候，他曉得有個東西會出來,但是它們又不一定看得見.所以我就從物理的觀點來設想這個現象，假定它的意義是一個像重力場、磁場、電場一樣。我們知道物理裏面的這些場，像重力場一定要拿一個帶質量的東西,它才會受到影響;磁場一定要拿一個有磁性的東西才有影響；電場要一個帶電的東西才會感覺到這個電場的存在。那麼如果一個電場你拿一個不帶電的東西，則根本

6、不知道有電場的存在。所以那時候我就設想氣可能是一個場的觀念，它可能不是我們物理上已經知道的某些場,可能是一個新的場,所以我就開始猜想這個場到底是什麼樣。因為大部分會氣功的、所謂有氣的大都是一些有生命的東西（無生命的物質也可能有氣,我相信與生命體的氣不同，現在暫時擺開不談）。我想中國人講的這個氣可能是生命場，一些有生命的才具有的東西，才有的一種現象。因此就想到做一個實驗來驗證一下這個想法是不是對的。當時正好認識一個太極拳非常高明的人,我想到要檢查他的生命場最好的就是找一個有生命的東西來測試，來檢查它存在不存在,就像我們要檢查電場存在不存在,需找個帶電的東西一樣,我就找了一種水中的小蟲子，可能是水

7、蝨,白色的。差不多像芝麻1/的體積那樣大小培養在水裏頭，它在水裏非常活躍,游來游去。於是把它滴在一個載玻片上。牠在小水滴裏面不停地動。那個會氣功的先生就開始放氣,他對著水滴一指，那個蟲子就停止不動。手指一拿開，蟲又動起來了。這樣弄了幾次以後,想換個人試試，就由我來放放看，結果小蟲毫無影響,還是照樣活動不已。而那位先生只要說我放氣，蟲就停下來，一拿走蟲就恢復游動.我忍不住就問他這是不是巧合。質問之下，他心裏不服氣，就多放一點氣，他的手拿開以後，那小蟲子也不動了。過了差不多五、六分鐘以後，感覺那小蟲子好像有點不太正常，有一點昏昏倒倒,接著開始又慢慢活動起來。他說是他放多了氣，好像傷到牠了。當我做完

8、這事情我就很高興，因為以後應該可以檢查看看氣是不是與電磁場有關,可以拿了一個金屬板擋在手指和蟲子之間，或拿什麼東西來隔離看這個東西,檢查氣到底是重力場、電磁波還是那一類的東西，反正想要用物理方法來測試它。同時希望能公開做這樣的實驗,否則光做給我一個人看沒有多大意義，但是他不同意，因此就擱置下來.據那位先生說,每一個人身上都有氣，像穴道的地方，就是氣在那裏做漩渦狀運動的地方,那麼穴道的氣應該是很足的。當時曾經想到用豬的穴道來做實驗，畢竟像他那樣的人太特殊了,最好找一個不特殊的人，隨便找只要有氣的都可以做實驗,大家都可以重複證實.當時因為聽說我國研究豬的人，他們也在對豬用針灸的事情，所以我在想也許

9、做一個玻璃的針,中間是空的，把中間放一些那種蟲子,把它針下去，針下去以後就在牠的穴道地方,希望牠們的穴道裏面的氣來影響那個蟲子,也許拿起來以後就昏死了。但是這樣驗證生命場存在的實驗，對不是學生物的我來說困難重重,只有停滯在構想實驗的階段，卻沒有著手去做。周成功:梁先生的這個經驗引出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就是說中醫也好，中國的氣功也好,經驗的傳遞，缺少有效的途徑，或是說個人經驗和他人溝通沒有一個有系統的方式進行，我想這對未來中醫的發展是個很重要的問題。黃民德：原來是就讀台大土木系,台大土木研究所畢業後我對中醫會發生興趣是在學生時代有一次患腰痛,痛得很厲害,剛好鄰居有一位魏老中醫師,他給我一些白色藥

10、粉,叫我點在左邊眼角上（男左女右）。當時我腰痛得不能動，雖然覺得懷疑,還是聽話點了眼藥，點了以後躺一躺沒多久就好了。腰痛和眼睛有什麼關係?這使我感到很神奇，對中醫開始熱衷起來。以後當預備軍官的時候,同學感冒或者腰痛,我就拿一些東西給他點,這個東西是什麼？就是硼砂。用硼砂點眼睛可治癒腰痛的理由是，我們經絡上，足太陽膀胱經起於睛明穴，這是針灸治病的原理，所以眼睛跟腰是有連帶的關係。但是剛開始的時候,我不曉得它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到後來，我在許多中醫的文獻上面，讀到很多很多這一類的事情，所以我對中醫方面的興趣更濃厚了.我對中醫臨床方面的認識比較多，也比較有心得;同時對古人的想法和做法知道的比較多一些.

11、陳昌祈：我是師大物理系清華物理所畢業,現任教於東吳大學物理系。在早期讀書時代認為研究物理的目的是要了解世間的真象，可是現在所知道的物理好像並沒有辦法涵蓋已知的一切現象。當然,對這種沒有辦法涵蓋或者還沒有涵蓋,有些科學家會以那不是我研究的範圍而擱置、而安心。但我並不太能滿足這樣的理由，對這些沒有辦法涵蓋或者還沒有涵蓋的，比如說中醫經脈之說、或者氣功，乃至一些神秘難解的人體超感現象，我總覺得也該試圖去研究了解它。如果我們不能證明它是假的，那就不能武斷的否定它.應該要存疑，要設法去研究了解它，我是以這種態度來面對這些現象的.譬如氣功,像梁先生剛才所說的，就是試圖從研究驗證的立場來看它,設法安排一些較

12、可重現的情況來研究它,看它是不是某種已知的場，像電場、磁場等等，或者是種新的場生命場.原則上現象當然是有的，現象的真義則有待我們去研究。有些時髦的人可能自認為走在科學時代的尖端，對中醫、氣功這些古老、難解的事物會抱著否定甚至鄙視的態度，輕率的以落伍乃至迷信視之。我覺得這是不太妥當的，目前的科學並沒有證據來否定它，沒有證據支持就來否定它是不科學的。我認為,這些現象有些是存在的，我們應該以研究物理，研究任何真理的態度來真誠（沒有成見）地面對它，試圖了解它,因此我接觸了一些中醫及氣功等.王道還:我是台大人類學研究所畢業。我大一念的是昆蟲,大二轉入人類學系，然後再上研究所.我比較感興趣的是生物人類學，

13、所謂生物人類學是研究人的演化及其變異,我在研究所的時候曾經修過胚胎學、醫學遺傳學跟解剖學。當完兵以後，民國七十一年進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人類學組。我念書的過程中間，面臨到一些屬於科學哲學的問題.譬如說我們人類學,美國的傳統裏面認為研究一個人，你以從文化、從社會或從生物的角度來研究。換句話說,文化跟社會與生物彼此之間是相通的,對了解所謂的人的現象有同等的重要性且有一共同的理論基礎。我剛開始很相信這個說法,後來我慢慢發現似乎不是那麼簡單。我們生物學的基本假設，跟文化人類學的假設，也許根本毫不相干。在這種情況下，我開始對我自己學科的成立基礎產生了一種懷疑，所以我才會想到要去追究我這個學科整個發展

14、的過程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今天這種面貌。所以很自然的就接觸到了生物學史與理論生物學的東西。三個問題周成功：我過去的訓練,是在西方生命科學的體系裏完成的。在學習過程中，曾對神經的問題非常有興趣，當時就想過這樣的問題：當我們完全了解了所謂的神經生理學以後，我們是否就能夠解釋腦的全部功能包括記憶、思想、意識形態等等？事實上這是一個非常有爭議的問題。癥結不再是一個純科學的問題,我們是否相信人是一個百分之百機械的產物,還是除了機械以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那時適逢腦啡(edopin）方面的研究在美國剛剛出來的時候非常轟動，也有很多人用腦啡來說明一些中醫的現象，例如針灸的效果。我當時有一個想法,就是傳統的

15、西方醫學認識人，是以解剖學為基礎。就是它從刀子劃開死人，看看裏面的血管分布、神經分布、器官的組織到底是什麼樣子。所以現在我們了解人體的控制機轉裏,一個神經系統、一個循環系統、一個淋巴系統(事實上淋巴系統可以和循環系統合併在一起），這三個系統的基礎都是解剖學，都是用眼睛看得到的東西。但一個活的生物跟一個死的生物間是否有一些眼睛看不到的差異,我們曉得我們人能夠觀察到的東西，在整個宇宙現象中是非常狹小的一部分.除了眼睛能夠看得到的這些物質基礎外，是不是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或許可能是中國傳統醫學的基礎呢?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有挑戰性的題目。除此之外，另一個問題就是說，我們相不相信除了我們現有的已知物理跟

16、化學的基本原理以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原理有待發現，譬如說像剛才梁先生說的生命場，這個東西到底存不存在？怎麼去認識?怎麼樣實際上去探討?這個研究途徑如追隨過去西方研究科學的方式，是不是行得通?中醫的思想體系跟西方是不一樣的，所以你用西方的那種研究的方式來探討,可能根本是不會有結果.對這樣一個看法，我很想曉得大家的意見。所謂研究科學,就是說探討一個宇宙的真理有沒有東方、西方的差別?當碰到這些問題的時候，我覺得不論從過去科學歷史的發展,或從科學哲學的觀點來探討都有很多需要澄清的地方。另外一個問題，就是中醫體系溝通的問題。譬如武俠小說講到各種功夫的傳授都是秘傳,都是有秘笈的。一個理論體系的建立如果都是一

17、脈相傳的話，恐怕是有問題的。譬如說像剛剛梁先生講的，如果我們真的要科學化、有系統的來探討中醫或者是中國傳統文化的問題，就必須先考慮這些東西怎麼樣來傳授?經驗怎麼樣整理累積？在我看獨門之密的心態不去除,恐怕永遠分不清那些是走江湖的，而那些才是真正要保留的。我上面提到這三個問題是不是可以以它來拋磚引玉做為大家討論的議題呢？任何人如果從自己的觀點想到一個問題也可以提出來.克里安照相術黃民德：有關偵測氣的方法有很多，我覺得克里安照相似乎不錯，為什麼呢?中醫的氣和普通氣功所說的氣是類似的，但是氣功裏的氣大部分講督任兩脈及奇經八脈的氣；而中醫的氣是講十二經脈。十二經脈包括五藏六府：心、肝、脾、肺、腎、小腸

18、、膽、胃、大腸、膀胱、三焦。其中心有兩種:一種為少陰心，例如有人說：用心讀書、走路要小心、小心眼、粗心大意，這裏所指的心就叫少陰心。另一種叫心包絡，也就是心臟。目前所謂的心臟病就是中醫所說的心包絡的病。假如一個人想事情想不開，焦慮不安，煩躁怔忡或心悸等,這些跟大腦皮質、精神有密切關係的叫少陰心。那心和小腸、肝和膽、脾和胃、肺和大腸、腎和膀胱、心包絡和三焦,中醫叫藏府，加起來一共是十二個單元,形成十二個系統。這十二個網狀系統在內臟裏面與我們的體表息息相關。這就叫經絡系統,也就是氣運行的軌道。人體藏府的氣起於手足的尖端，中醫謂之井穴。當一個人有病變時,經絡就會起變動。變化最敏銳的地方就是尖端的井穴

19、。為什麼會這樣?這可能和尖端放電的原理和現象相似.而這些井穴的能量如何去偵測呢?我想克里安攝影可能是最好的一種偵測方法。例如臨床上，腳趾的第二個趾頭是屬陽明胃經的，而陽明是主肌肉的。只要是肌肉疼痛或者風溼痛便可從第二趾上的影像診斷出來。即使你再用力,照出來的影像還是出現氣不足的現象，它的形狀呈現很小的三角形，甚至根本顯不出影像來。被診的病人有什麼疾病先不必講，只要照過以後就馬上可以診斷出是什麼疾病來。也就是病人來了,治療前先給他照兩張照片，之後用針灸治療,經十五分鐘後再照一張，治療前後相比較,它的結果完全不一樣，馬上了解病情有改善。為什麼病人治療前都要先照兩張呢？雖然只有三、五分鐘間隔，人體的

20、氣時時刻刻在變化,從這兩張先後的變化可以得知病人的預後好不好.譬如病情雖然嚴重,從第二張的影像看起來比第一張的影像均勻些,病就容易好轉。如果第一張不錯,第二張更壞,這樣預後一定不好。因此做了克里安照相，馬上可以告訴你什麼病將會發生，大概有八、九成的準確性。另外一個例子是，診斷你容易不容易患腎臟或膀胱結石的可能，因為人體的膀胱經和腎經是在腳上最後一個小趾頭,如果照出來的氣很微弱而有些濃的黑點(診斷是憑經驗的），就可以告訴病人有易患腎臟或膀胱結石的傾向。周成功：現在是不是請梁先生把克里安照相術的問題澄清一下?梁乃崇：黃先生的這些問題我們都考慮到，問題是你說它是氣傳遞過來才有這現象，那是根據什麼判斷

21、這些現象是由氣傳出來的？現在我們要找的是一個大家都還不太了解的東西,如果已經預先知道有氣,已經確定了,當然我們說這現象是氣影響的，這是毫無問題的。但，現在我們要去找一個還不知道的東西,要證明一個還不清楚的東西的存在,這時候就需要有更確定的證據、更確定的方法。所以在這之前，前一陣子很多人都做了樹葉的克里安照相,是有很多靈驗的地方，但是後來有人他們參閱cence, 194（4262）：263, 976就用木頭削了一個手指的形狀,然後給它照了克里安照相，還又拿一個人的手指來照。發現人的手指有氣，而木頭沒有。他們把這木頭在鹽水泡一泡，然後一照和人的手指一樣有光環，所以他們的文章發表後否定克里安照相可以

22、看到氣。因為,克里安照相顯示的光環沒有辦法排除是受到汗水的影響。黃民德:這裏要強調的一點是,氣是無形的、看不到的，通常察覺出來的大部分是氣的現象（henonn),就像電氣也是看不見而能發光、發熱、作功相類似。我們現在並不是講克里安就是把人體的氣照出來,只是告訴大家這是氣的現象的一種影像。中醫有沒有進步周成功：我想再回到剛剛的問題,中醫的知識能不能累積，因為知識能傳授就能累積。如果從西方醫學發展的歷史來看,西方醫學的知識是不斷的累積，從這個觀點來講,它是不斷地在進步,對人、對疾病的了解越來越多。中醫所依循的主要是以過去的經驗為主,看不出來今天民國七十年代的中醫跟民國元年的中醫甚至清朝的中醫之間的

23、進步。這個問題有沒有解決的辦法,是不是可能解決?可否請黃大夫發表意見？黃民德：這個問題不是不可能解決，乃是現在用很短的時間要來解決這個問題很困難.這主要是人為、制度的問題。像陽明醫學院現在做的中藥研究還有一部分的人反對.假如支持的人更多的話，這問題就比較容易解決。如果他們發現那幾種中藥對某種病很有效,那所有公立醫院都做臨床試驗，用雙遮掩實驗法（doube blind contr）來證明這些藥物確實有效.最主要是這類制度問題，所以光一個人說有效是沒有用的，要大家認為有效才有用,因為我們希望有客觀的評鑑,所以這是方法的問題。我覺得中醫的發揚要靠西醫、中醫還有我們的科技人士來共同努力才有辦法，單靠少

24、數人是杯水車薪，事倍功半。周成功：還有另外一個問題，因為中醫的體系跟西醫是不一樣的,所以你光講服中藥的話,中藥基本上很多藥材，從一個整體來治療；而西醫它是單一的某一化合物來治療.張道元:不，西醫其實也是一樣！以心臟病來說，病人胃不好，會給他胃藥;心臟不好又兼高血壓，則會給他高血壓藥;小便不好,給小便藥；病人水分不夠,打打葡萄糖.其實西醫的用藥也是同中醫的處方一樣有君臣佐使。例如病人最嚴重的是心臟病,所以治心臟病的藥最重要,旁邊再借別的藥補助。其實好的臨床醫生基本上不可能給病人只服一種藥物，他一定要體會到君臣佐使的用藥原則。自古以來處方都是君臣佐使,很少用兩個、三個藥的.所以在理論上中西醫是一樣

25、.為什麼我們現在不能達到統一，這是我們的頭腦還想不到那個地步，也是人為的問題所致。中醫來講，你說他不行嘛，有時他真有一套；說他行嘛,像剛剛梁先生講的那個人請他出來表演,他硬是不肯。他有他科學的地方,也有不科學的地方。觀念是這樣建立起來的，一代比一代了解得更清楚。現在的病跟以前的絕對不一樣，首先空氣污染的問題,古時候可能少一點。第二是工業化的問題,再來一個緊張的問題。從農業社會、工業社會進步到電腦社會，我想病也不一樣。還有人類的壽命、骨骼結構可能也古今不一樣.西醫的發展及中醫的困境王道還:我們必須先把一件事搞清楚，那就是什麼叫做科學？反對中醫的人說中醫不科學,支持中醫的人又說中醫是科學的。我覺得

26、大家都沒有搞清楚什麼是科學。就理論上而言,中醫的理論與西醫的理論截然不同，這是有目共睹的，因此中醫的理論與西醫的理論在融合上有很大的困難。假如我們認為西醫的理論是科學的,說中醫不科學的意思大概是指中醫的理論知識放不進西醫的知識體系之中，不過這並不代表中醫不科學。我們不能武斷的說,只要不符合現代西方科學知識體系的東西都不科學。換言之，是不是有可能建構出一套中國的知識體系，而這套知識體系也能解決西方知識體系所能解決的問題，也同樣的有效，就是一個很值得探討的問題，任何反對中醫或支持中醫的人都必須面對這個問題.依我看,醫學發展和解剖學也許沒有很大的關係;也許到了十九世紀中葉以後,生物學上有很重大的突破

27、之後,譬如說發現微生物，西洋醫學才有長足的進步.所以很多人說中醫不科學,因為它沒有解剖學，對我一個學人類學的來說,這是個很奇怪的事情。第一在西洋醫學史上,我們沒有發現因為現代解剖學的出現就產生了現代醫學的事實。第二，任何一個看過中國武俠電影的人都不相信中國人對解剖學不認識跟了解。中國武術家對人體的整體結構如果了解不清的話,不可能發展出這套東西來,這是很明顯的例子.還有據我的了解,從人類演化史的觀點來看，宰殺動物至少有二百萬年的歷史,他怎麼可能不了解人體解剖學呢？問題在於我們如何去應用這種知識。西方醫學理論建築在人體為一機器的假定之上，故而解剖學知識對西醫來說頗為重要。歸根結柢，醫學的目的在了解

28、疾病的成因以及治療之道,而要了解疾病的成因就要研究病理，要研究病理又必須了解生理，不了解正常的又怎能了解異常的呢？西醫的理論基礎在於人體是一機器的假定，因此解剖學研究其構造，生物化學、物理學研究其機制。在西方，醫學的研究並不是孤立的、自足的體系,而是與許多其他探究自然的活動有一緊密的結合的。中醫則不如是。因此在今天對中醫有見效之藥,無共通之理的批評是很容易了解的，這個批評對不對則是另一回事.今天中藥的方劑研究也許是最容易被發揚光大的。中醫的理論是不是能在西醫之外獨立自足，自成一格?我沒有資格回答這一個問題.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若以當今西洋醫學的規模來衡量,即使最有信心的人卻不得不承認，這對中醫

29、而言，可能是一項太重的負擔。西洋醫學因為與其他的科學活動的領域有直接或間接的關連，因此生化學若有什麼重要的突破，自然而然醫學也能有進步.事實上，在西洋知識分工的現況下,醫生雖然位於人類對抗疾病之戰的最前線,但他們那種強而有力的後勤支援，今天的中醫是絕對望塵莫及的。西洋醫學的另一項優點，在我看來,是理論科學的發展非常完整,任何一個假設構想出來,在這個脈絡（contex)裏，你很容易有很豐富的資源來構思你的假設，然後在這個脈絡裏很容易設計出一套有系統的方式來驗證這個假設.問題在我們這裏面卻沒有，中醫變成一個很孤立的東西，它的那套理論架構，跟我們所知道的生物學研究似乎沒有什麼很直接的關係，所以我覺得

30、中醫的困境就在這裏而不在別的。至於說中藥有效這個事情就是不必要討論的問題,因為我們很容易設計出一套程序或辦法來驗證這帖藥劑是不是有效。周成功:我想補充一點，剛剛提到解剖學是西方醫學的基礎,意思是今天進醫學院的學生第一課就是要學這個東西，以後的東西都是基於解剖學基礎而來的知識。張道元:據說中醫在沒有張仲景以前，存在一種迷信、混亂秘方、術士提鍊仙丹的情況,到了張仲景出來以後,中醫才有自己的體系,所以張仲景對中醫體系的建立非常重要.黃民德:後人尊他為醫聖。張道元：我聽了一次醫學史的課，曉得張仲景寫的兩本書（編案：即傷寒論及金匱要略）建立起中醫的體系。所以我覺得醫學史非常重要,一定要跟大家說清楚中醫的

31、發展史不是迷信史、不是宗教史也不是沒有根據的，它是如何發展出十二經,它怎麼把藥歸納於十二經。中醫理論體系王道還:從亞里斯多德開始一直到哥白尼之前,都認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這假設現在看起來是錯的，不過我們必須注意的是,這假設頗能解釋我們觀察到天空的現象,這點相當重要.我們怎樣說進步呢？我們說地球是宇宙中心時,有一些現象不能完全地加以解釋。然而換了一個角度發現太陽是宇宙中心的話,這些東西就可加以解釋，也可以涵蓋以前能夠被好好解釋的東西,於是我們就有很明顯、很好的一個標準在，可以衡量進步與否.中醫最大問題在那裏？就我粗淺的看法是,中醫那一套體系似乎企圖應用陰陽五行來解釋所有的事情.這點據我了解，西洋

32、受過很好自然科學訓練的人不這樣做的,他不企圖解釋所有事情，他只解釋他的理論體系可以涵蓋的現象。我覺得今天談發揚中醫，或提倡中西醫合作,絕不能膚淺的將中國傳統的醫學理論與西醫理論互相比附。比如有人以為中國的解剖學不發達，因此中醫是落伍的、不科學的,但是前面已經說過解剖學之所以重要，原因在將人體當作一部機器的假設.我們有沒有可能不依賴這個假設來了解人的生理與病理呢？中醫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因此若不能先解決傳統醫學所依附的知識論及方法論上的基礎與西洋醫學的究竟有何不同,發揚也罷、合作也罷，都是空談。我覺得今天中醫界另外一個最大的問題在於，認真講理論的人不多,因此面對西醫時，胡亂比附者有之,故步自封者

33、有之，以至不同的中醫在論病下藥時，又有不同的心法，結果是混亂不堪,難怪我們局外人只能疑信相參。在理論不明的情況下，我們根本無從判斷中醫進步與否、中醫師好壞與否。目前我認為中西醫合作的實況，不過是以西醫的觀念與術語來詮釋中醫的典籍與方劑，我個人認為這種做法的結果必然會導致中醫消失了,而西醫給豐富了.中西醫學術語周成功:中醫理論體系從過去到現在,看起來好像是希望以那一套東西來解釋所有的事情;另一方面怎麼來區分真中醫和假中醫,就這兩點可否請黃大夫談談?黃民德：現在中醫分成兩大系統，第一個是古老的師徒傳授的系統,第二種系統是自己參加補習班或無師自通而考取中醫師特考的.介乎這二大系統之間還有一個系統是中

34、國藥學院正統畢業的學生，他們從事西醫的比較多,從事中醫的反而少。一般地來說,他們與老中醫來往的機會也不太多，這是中醫界美中不足的地方。對於反對中醫的言論,以前因機緣未到我向來不願公開反駁，因為反駁沒有用處.我的意思是常常廣結善緣，和西醫溝通、溝通,彼此學習,相互砥礪,無形中減少很多阻力。基於這樣,所以說中醫有沒有進步,是見人見智.不過我可以告訴大家，中、西醫理相同,而表達方式不同罷了.譬如西醫所說的邊緣系統（ibic yte），中醫早就有了，但它不是用邊緣系統這個名詞來講。我們古人認為生病的原因有七情六慾,七情是喜、怒、憂、思、悲、恐、驚,皆是情緒上的。希臘的醫書記有一個人生氣的話，內分泌就起

35、變化，影響甲狀腺、心臟及其他各器官。雖然以前中醫沒叫心身醫學,它這東西就是少陰心經的毛病，古時中醫都是這樣講，很少人用近代話講給人聽。古人說心腎不交，這心指的是什麼?這心是腦下垂體、副腎這種target recin它也有回饋。假如它沒病，就叫水火交融或水火即濟。火屬心,水屬腎，也可以用坎離的卦來解釋。中醫裏面也是有哲理的。剛剛講的心腎交融、心腎不交，心屬離、離屬火,講的是大腦皮層及腦下垂體等.坎屬水,講的是內分泌。如一個人生氣的話,內分泌就不平衡,它也會影響健康。有時到醫院檢查，樣樣正常，但卻不健康，這種不健康的正常人太多了。這種情況下中醫為什麼會被消滅?問題在這裏,假如將來所有的醫學院都有中

36、醫系的話，像現在美國加州已成立加州針灸及中醫大學.在國外已經重視這個問題，而國內反而不被重視，實在可嘆！目前相信中醫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知識比較低的人，另一種是知識最高的,半瓶醋的絕對不相信，這是我個人的體會。將來努力的方向是中醫師的水準要提升，讓大家覺得每位中醫師都不錯，這樣提升以後人家才會更相信中醫。中醫的傳授陳昌祈:關於中醫能不能傳授，我想這並不是中醫專有的問題,任何學問包括物理都有能不能傳授的問題。我覺得知識是可以傳授的,但智慧,或者說經驗累積所蘊育的一種直觀洞察的能力則不能或者說不容易傳授。西醫也是一樣，一些死的資料、知識，像如果是生這種病則吃這種藥會好，這種知識是可以背誦,很容易傳授

37、的；但如何判斷生那一種病，卻要靠經驗、智慧，這是不容易傳授的。較高層次的東西是不容易傳授的,比如說相對論的兩個基本假設你可以背,那些數學式子也可以背,甚至式子的推導證明都可以背誦、可以傳授，但是基本假設與數學式子的真義則是不容易傳授的，這必須靠學者自己細細咀嚼體會才會有收穫的。至於愛因斯坦對問題的洞察力，他對問題的直觀智慧則近乎不能傳授了。這種可傳授與不可傳授的層次分別也不只在科學上有，論語這種修身的學問也一樣有。大專聯考有關論語的默寫、翻譯你可以對答如流,這是可以傳授的，但往往年歲增長，經驗的事物多了,你可能會對論語中的某句話有很深的體會，這則屬於不能或者不容易傳授的。回到中醫來看,中醫也是

38、一樣有層次深度不同的分別，也有可以傳授及不可以或者不易傳授的分別。譬如說，什麼藥可以治什麼病，什麼方子可以治什麼症狀，這是可以背誦可以傳授的,但如何經由望聞問切來取得消息以判斷病情則不容易傳授.尤有進者,中醫上的言辭描述頗為抽象，你一定要配合實際經驗才能真正了解，並且由於它言辭的抽象與含義彈性大,更添加了溝通及傳授上的困難。像把脈來說，醫書上的文字你可以背下來，這是可以傳授的層面，但背下來並不代表你就會把脈看病了!你還要長期間的臨床實驗用心體會才能把,才把得準,這是它不能傳授的部分。但你也不能說把脈工夫不能傳授,把脈的醫書可以不要了，畢竟前人的經驗紀錄對我們還是有幫助,這是可傳授的一面.有人說

39、中醫太生活化了，有很多生活化的見解是迷信、附會的，我想這的確是它的缺點，但這缺點可能是來自它某些特長的缺點。這迷信、附會是來自它言辭的抽象與含義彈性大,而這種抽象與彈性是因為它的經驗基礎不像西醫那麼明確一致。就以把脈為例，同一個人在同一時間、狀態下由兩個人來把脈就可能有兩種不同的資訊判斷，不像西醫，不同的人來測同一人所得到的血壓、心跳數大致上都相同。西醫的明確性與一致性是它的優點，也是它的缺點，為了使大家有一致的判斷，資訊取材上可能受到一些限制。中醫的抽象、不明確性雖然是它的缺點，但可能是來自它的優點的缺點，來自它資訊取材範圍寬廣深邃的優點.由於中醫資訊取材的深邃，不見得人人都觀測得到，因此兩

40、個不同的中醫可能有不同的取材與判斷。但是只要兩人當中有一人能了解並涵蓋另一人的取材與判斷,或者有第三者能了解並涵蓋這兩人的取材與判斷，那中醫還是很有價值的。學問及親身體驗陳國鎮：我們常常認為知識很豐富就是有學問，那不叫有學問。一個有學問的人言行舉止整個都融合在裏面.我們在知識爆炸狀態下常把知識當成學問,即是一個人只充實知識而沒去實踐它，這樣常會有感受上的疏隔.如在書上看到中醫有什麼東西可治什麼，我知道了,但實踐上感受完全不曉得.我學針灸以後才發現，在書上看到扎針會酸會麻，這些話一點親身的痛癢都沒有。我拿針扎自己，感覺就不一樣。有了那一次感覺之後,下次扎人家的時候,問人家的感受就比較深刻。因此我

41、常懷疑為什麼我們對事情有那麼多的疑問、反感，甚至於一開始就假設它不對，主要原因是我們沒有親身體驗。尤其是中醫的說辭和現在的說辭實際上有相當大的距離，我們現在所用的辭彙、術語和古時候用的頗多不同，所以要揣摩古人為什麼用那個辭彙的方法是親身去體驗。因此要批評中醫之前,不妨把心胸敞開一點，先體驗看看,說不定你可打開某一扇認識之門,發現古人心裏的天地.我自己過去有個奇妙的感覺，從解剖來看人體很複雜，無法想像頭和腳有什麼關係,可是現在卻體驗到頭痛醫腳的事實.看起來很複雜的人體，它實際上竟是一個整體，絕對是息息相通，不是隔離的，所以用科學的分離方法去研究它,恐怕不會有很多收穫。個人覺得中醫現在可以從累積很

42、多的醫療檔案,依照中醫體系整理出來,我認為這是行得通。整理不出來的像什麼叫得氣，在每個人的身上反應都不同，有些人確實很快，有些人就很慢，這些就只好從臨床實踐上去體驗了.中醫的理論在推論時會發生不確定的困難，我想會不會理論的基本名詞定義得很模糊,像氣是什麼，我們還沒確實掌握。什麼叫陰、陽、虛、實這些觀念頗為模糊。科學名詞各有一定的侷限,定義得非常明確，中醫若能將基本的東西,較明確地定義，對中醫發展可能會有幫助。我並不認為什麼事都要和科學扯上關係。了解宇宙有各種不同的途徑,科學只是一種途徑而已，它用觀察和實驗來建立它的體系。有些時候要用自身當做實驗時，那你怎麼辦？為什麼有些人可感受到氣，有些人則沒

43、有?我把人看成很複雜的機器,打坐調氣是將儀器調到整個系統首尾貫通（cohrnt）,這也要身體力行中獲得。我贊成從基礎上做研究，可以幫助中醫。我想中醫最重要的不是背方劑，要學到整個結構而應用則存乎一心。另外我不同意老是用科學化的字眼，什麼社會科學、人文科學。有系統、有條理的知識就是好的，為什麼要冠上中醫科學化？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因為自從認識了經絡以後,我才發現給老人家搥背,絕不是毫無憑藉的，從這類事來看，針灸也很科學啊！至於它能否和西醫結合在一起,我覺得這是互補的關係，不能硬套在一起.發揚中醫的方法黃民德:從前中醫希望用人的感覺從病人身上得到更多的資料；現在要研究中醫最好借助近代科技。一方面中

44、醫自己來做,一方面用機器在醫院裏來驗證。譬如十二指腸潰瘍，你候出來右手寸口關脈與診脈儀診得的脈象是不是一樣。中醫的發揚當然先要中醫師充實自己，並建立和西醫一樣，一套完整的實習醫生、住院醫生的訓練制度。另外最重要的是中、西醫要溝通,譬如有心要學把脈的先要自己努力,然後最少要經過兩年的訓練,使把脈標準化，人家才會相信.起碼六個主脈：浮、沉、遲、數、滑、濇要求標準化，其他二十八脈可不要求那麼嚴格,如此診斷才有統一的準則。因為浮、沉、遲、數、滑、濇的脈象比較容易分辨，將之標準化後，任何受過正規脈診訓練的人診斷,都會得到雷同的脈象紀錄。如此有正確的診斷，收到良好的臨床效果是必然的。張道元:這條醫學之路我

45、也走過，走得很痛苦，到今天覺悟了感到很快樂。學醫七年,其中五年接受醫學教育,二年實習領會。西醫有沒有望聞問切？絕對有，它的望聞問切非常的科學,馬上用個實驗證明給你看，不相信也得相信。所以黃大夫說的兩年訓練非常重要。兩年訓練成為住院醫生，再訓練兩年、三年、四年、五年還是迷迷糊糊的，到第五年當總醫師才稍微摸到一點竅門。所以西醫的訓練非常嚴格而且制度化的,它的望聞問切非常正確。隨便舉個例子，我判斷病人是怎麼死的,不管你怎麼診斷，解剖起來就知道了。病理醫生不是說你的猜測對不對，而是看你判斷的能力。所以在西醫來看病理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它推動一切的進步.西醫的領悟也要跟著老醫師慢慢學習，像查房、病例討論等都是在訓練他。我相信總醫師五年以後當專科醫生，一看病人就知道毛病在那裏。因為西醫的體系很完整，中醫現在不能令人滿意,缺少這樣完整的體系乃是重要的原因。我想最後中醫科學會和西醫科學結合在一起，不科學的自己會自然的淘汰。不要打它或罵它，它自然會消失。最後擺在一起是非常完美的。周成功:今天的座談會我們並沒有一個真正的結論,但透過大家的討論，我相信已經澄清了一些觀念.今天大家的發言都只代表個人的意見，科學月刊願意當作一個橋梁，我們歡迎有不同的看法的讀者來參加這個問題討論.27 / 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