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届本科生学士学位论文学校代码10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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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7届本科生学士学位论文 学校代码:10269 题目:论施鸿保对杜诗详注的批评及其在杜诗学上的价值Title:A Study of Shi Hongbaos Du Du Shi Shuoand Its Value of Du Fus Poem Study 姓 名: 蔡 伊 玮 学 号: 10131710104 学 院: 中国语言文学系 专 业: 汉语言文学专业 指导教师: 查 正 贤 职 称: 副 教 授 2017年 4 月目 录 摘 要1Abstract2一、从字词到诗法4二、从杜甫到杜诗11三、对历代注家注疏的辨析17四、施鸿保的个性解读风格23参考文献31致 谢32论施鸿保对杜诗详注

2、的批评及其在杜诗学上的价值摘 要仇兆鳌的杜诗详注是目前研究杜诗和杜注的重要参考书目,内容丰富,但不乏待商榷之处。对于其中的疏漏,学界亦有不少研究。本文选择施鸿保的读杜诗说一书,重点关注他对仇注的辨析、纠误,并选取读者反应批评作为理论工具,探究他作为杜甫诗歌和历代注家的双重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体现出来的读者意识。我们可以看到,在填补文本空白时,施鸿保善于从诗歌字词意思和创作基本要求入手辨析和纠正前人注释的不妥之处,同时结合自己对杜甫的认识,能把诗人的生平、为人以及作诗的惯用模式作为解读的切入口之一。而这些填补的过程立足于杜诗接受史,在阅读仇注和历代注家注释时,他有意识地总结其注释特点,指出前人注疏

3、的疏漏,并予以补充,使得他的解读成为杜诗接受史中重要的一环。辨析时,他又能够把自己投射在诗歌中,将自己的个性与诗歌的风格、诗人的个性联系在一起。因此生发出来的解读有着施鸿保独特的个性魅力,为之后的杜诗及仇注的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借鉴和参考。 关键字:施鸿保 读杜诗说 读者反应批评 杜诗A Study of Shi Hongbaos Du Du Shi Shuoand Its Value of Du Fus Poem StudyAbstractDu Shi Xiang Zhu (explain Du fu poems in detail) is an important book for Du Fu

4、s poems study. Undoubtedly, there are some mistakes in its explanations, which make it difficult to understand Du Fus poems clearly. Derived from the understanding of Du Fus poems, Shi Hongbao picked up mistakes Qiu Zhaoao made in Du Shi Xiang Zhu and stated reasons as well as his own suggestion in

5、his book Du Du Shi Shuo (states I made when I read Du Shi Xiang Zhu). This paper focuses on his perspectives in that book, selecting the Reader-Response Criticism as the theoretical tool to explore how he understood Du Fus poems and Qius opinions. We can realize that when explaining poems, Shi Hongb

6、ao tended to start in the basic meaning of words used in poems and well-known methods of poems writing. Meanwhile, with his understanding of Du Fu, his interpretation combined Du Fus character and his usual way of writing poetry. And the process of these is based on the explanation of the former ann

7、otations, which makes Du Du Shi Shuo an important criticism for the former explanations. According to his study, we can figure out mistakes Qiu Zhaoao might make and analyze the way Shi Hongbao explained his ideas. Created by his personal experience, his understanding of Du Fus poems is unique, sugg

8、esting what a person Shi Hongbao is. The analysis of Du Du Shi Shuo can provide a good reference for the further study of Du Fus poems and Du Shi Xiang Zhu.Key words: Shi Hongbao Du Du Shi Shuo Reader-Response Theories Du Fus poems 读杜诗说一书是由施鸿保所著“专对仇兆鳌的杜诗详注纠误的书” 施鸿保.读杜诗说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9月第1版,关于,第1页

9、。本文所引关于内容皆出本版本,下文随文注出页码,不再一一说明版本。作者施鸿保其人,能找到的生平资料较少,根据此书自序以及施鸿保另一本著作(闽杂记)中所附的施可斋先生传,可勉强窥见一二:施鸿保字可斋,浙江杭州人,生于1804年(清嘉庆九年),卒于1871年(清同治十年),享年六十八。他年轻时,以秀才肄业于杭州各书院,曾经得到过林则徐等人的赏识,也曾经和沈祖懋、邵懿辰、冯培元等人结交。可惜仕途不顺,连应乡试十四次都没有中,此后无心科举,在江西、福建各地游历。在福建呆了将近二十七年,最后客死福州。施鸿保的著述很多,根据施可斋先生传:“有春秋左传注疏五案六十卷;其订正经史者,则有炳烛纪闻十六卷;解释杜

10、诗者,则有读杜随笔八卷,多发古人未发之复。其他又有闽杂记二十六卷、思悸录一卷、可斋诗文集若干卷,俱未梓。”(关于,第4页)可见基本是施鸿保在读诗文过程中记录读诗体会所成的札记。此书的成书情况也类似。在阅读仇注杜诗时,施鸿保如遇不妥的地方,就随手批注在空白处,积少成多之后就“分卷数,录为二十四卷,藏之行箧” 施鸿保.读杜诗说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9月第1版,第1页。本文所引读杜诗说内容皆出本版本,下文随文注出页码,不再一一说明。,后来遭“渗水霉烂”,但觉得此书也算是“费精耗神,积多时而始成”,不忍心丢弃,于是整理成这本读杜诗说。根据自序,我们亦可以纵观施鸿保三读杜诗的过程。少时施鸿

11、保“年十一,初学作诗”,此时得到钱笺杜诗,“觉其精深雄厚,异于他人之诗”。数年后,又“得读朱长孺杜诗补注,益知杜诗用事之博,且知自唐以来注杜诗者之多,然皆未能细读也”。后来,四十二岁的施鸿保“购得康熙时郑县仇沧柱先生杜诗详注二十四卷”。三十年来三读杜诗,施鸿保不断产生新的体会和见解,对杜甫的诗歌创作也有着愈发深刻的认识和理解。对施鸿保而言,他作为杜诗读者的身份远早于仇注读者的身份。因此在阅读杜诗详注时,他自觉地持以审视和批判的目光。初读时,施鸿保觉得“援引繁博,考证详晰,胜于前所见钱朱两家。”但随着阅读的深入和自身经历的丰富,才觉得“穿凿附会,冗赘处甚多。且分章画句,务仿朱子注诗经之例,裁配虽

12、匀,而浑灏流转之气转致扞格;训释字句,又多笼统不晰语,诗意并为之晦。间附评论,亦未尽允,甚有若全未解者。”此书基本是以施鸿保纠正仇注中的误失为主,但同时施鸿保也在很多地方“借题发挥”,表达自己对杜诗的理解,可以说这本书也是他自己三十年来阅读杜诗体会的梳理和总结。张慧剑先生在本书序言中指出施鸿保的纠误主要存在如下三个特点:其一在于“著者是以实事求是的治学态度治杜的,他要求适如其分地注释杜诗,不赞成穿凿。”(关于,第1页)因此,在这本书中,“对仇书诸家注释所做的诘难大都是由反对穿凿而起的。”其二,“他(施鸿保)不赞成用织巧的格律说来说杜”(关于,第2页),对于“注家因回护杜诗的某些误失而曲为之解的

13、做法,他也不赞成。”其三,字词的训释方面,施鸿保“讲得具体,对诸家驳难时,同时也自立一解”,“有时并广引杜甫本人的诗句来解释杜诗以此为据,自然较具体,也较显得有力。”难能可贵的是,施鸿保“对于自己所作的一些与旧注歧异的解释,也并不是完全自以为是,有多处释语加有疑、疑即、疑当作一类的字面,说明著者对此还是采取了慎重将事的态度的。”(关于,第3页)总体来说,张慧剑给出了一个较高的评价。我们可以看到,施鸿保在读杜诗说中基于自身的学识和对杜诗的理解,提出了很多独到的见解,值得后来的读者和学者借鉴。同时,读杜诗说和杜诗详注都可称为读者之书,反映出的都是杜诗的若干读者,尤其是施鸿保和仇兆鳌两位读者,对杜诗

14、的理解和体悟。因此本文选择读者反应批评作为理论工具,关注施鸿保的阅读过程和读者意识,尝试讨论杜诗读者与杜诗本身、其他读者、作者杜甫之间的关系,并据此增进对于杜甫诗歌的理解,体会杜诗在文学史上的价值和地位。一、从字词到诗法施鸿保在题郑十八著作丈故居一诗的评注中提到“此诗,惟起处稍似公诗本色,然乱后故人双别泪句,已觉俚晦,至酒酣懒舞以下,尤为粗率”(读杜诗说卷六,第55页),是他鉴赏能力和审美趣味的体现;“贾生、苏武、祢衡、方朔,句首叠用四古人,公古诗或有之,律诗必无是也”,是他对于杜甫诗歌创作习惯的了解;“末云:案头干死读书萤。注谓出语不韵,则亦有不满意矣此诗必非公作,朱瀚历辨集中伪诗,独不及此

15、,岂误为非律耶?”则是他对诗歌创作基本规律的认识。如此例一般,施鸿保常在阅读仇注杜诗时从诗歌创作的基本要素,如字意、韵律、对法等切入去补充和纠正仇注的部分纰漏。下面我们分别来看。就诗歌语言来说,正确认识诗中字词的意思是读者们理解整首诗意的基础。注家们在字词的释义上下了不少功夫,以求解释得准确到位,但难免百密一疏。施鸿保在阅读过程中注意到这些纰漏,并在批注中与历代注家商榷,辨析重点字词的意思。如晨雨中有“暂起柴荆色” 仇兆鳌.杜诗详注M.北京:中华书局,2015年5月,卷十八,第1976页.本文所引仇注内容都是引自该版本,下文随文注出卷次、页码,不再一一说明版本。一句,仇注解释“柴荆”一词为“小

16、木”,但施鸿保认为柴荆是指“山野人家门扉,或束以柴,或编以荆,故曰柴门,亦曰荆扉”(读杜诗说卷十八,第183页),并举出杜甫其他诗作中有“柴荆”一词的句子为佐证,如羌村三首其三“始闻叩柴荆”(杜诗详注卷五,第478页)句,奉送二十三舅录事之摄郴州“环堵但柴荆”(杜诗详注卷二十三,第2488页)句,入衡州的“柴荆寄乐土”(杜诗详注卷二十三,第2508页)句,舍弟占归草堂检校聊示此诗的“柴荆莫浪开”(杜诗详注卷十二,第1290页)句等共六处诗句。据此,“暂起柴荆色”这句就是形容雨水打湿门扉的景象。可见,施鸿保解释诗句中字词意思时,并不仅仅局限于单一诗歌,而是善于在字词释义的过程中联系之前的阅读体会

17、和经验,尤其是能调动对杜甫诗歌的积累和认识,联想到诗人其他诗作中出现该词的句子来佐证,使辨析更具说服力。类似的例子又如送路六侍御入朝的末句“剑南春色还无赖”(杜诗详注卷十二,第1190页)中“无赖”一词,仇兆鳌解释为春色狼藉,但与“触迕”字意不合。施鸿保觉得“无赖”应该解释为“江淮间小儿多诈狡狯者”(读杜诗说卷十二,第108页)。而且杜甫在他的诗作中经常用这个词,像奉陪郑驸马韦曲中的“韦曲花无赖”(杜诗详注卷三,第205页),绝句漫兴九首其一的“无赖春色到江亭”(杜诗详注卷九,第955页),都应该是狡猾的意思。这样解释,诗句中诗人对春色故作责怪的意味才能为读者所知。由上述例子,我们可以看到,施

18、鸿保之所以能在书中大胆批评仇注的不足,本质是源于他作为杜诗和仇注的读者,对自身知识储备和阅读理解能力的自信。他有时甚至会受注释启发“借题发挥”,从注释中找出字词,解释其含义。如秋兴第一首“孤舟一系故园心”(杜诗详注卷十七,第1791页)句,仇注引朱说:“公至夔已经二载,时系舟以俟出峡。”(杜诗详注卷十七,第1792页)施鸿保从注释之中,单拎“系舟”一词,引用洞房“系舟今夜远”(杜诗详注卷十七,第1863页),遣怀“系舟卧荆巫”(杜诗详注卷十六,第1750页)等七首诗句,认为“系舟”是停舟的意思。施鸿保的批注常见此类梳理,可以帮助后来读者深入、系统地了解杜诗中个别字词的意思,站在一个更为宏观的视

19、角去比较、分析不同诗句中同一字词的使用情况,也为后来杜诗研究提供了便利。这种梳理的价值还更明显地体现在对于多义词的整理和分析中。汉语字词大多并不仅仅只有一个意思,需要根据使用的语境准确地选择和判断。批注时,施鸿保亦会有意地梳理部分常见多义字词,以杜诗或他诗为例简要分类释意,以方便自己和其他读者。如秋笛一首中,施鸿保总结了“他日”一词的三个解释,一个“如此诗:他日伤心极,承闻房相公灵榇归葬诗:他日嘉陵泪,老病诗:药残他日裹,秋兴诗:丛菊两开他日泪,别苏徯诗:他日怜才命,郑典设归诗:他日辱银钩,送卢十四弟诗:他日扫除非,暮秋枉裴道州手札诗:他日更仆语不浅,同豆卢峰贻李员外贤子棐诗:梦兰他日应,八哀

20、郑虔诗:他日访江楼,佐还山诗:老人他日爱”(读杜诗说卷八,第69页)是“往日”的意思。又可以解释为“异日”,像“十二月一日诗:他日一杯难强进,夔府咏怀诗:他日辞神女,暮春题瀼西草堂诗:他日委泥沙是也。”此外,还有“别一日”的意思,“若别李秘书始兴寺居诗:他日杖藜来细听。”而在这之后,施鸿保又展开去:“盖皆有本:吾他日未尝学问,则犹言往日也;左传:他日请念,则犹言异日也:论语:他日又独立,则犹言别一日也。”我们可以看到,施鸿保不仅列举了杜诗中有“他日”一词的诗句,还在其后引了左传、论语的内容分别作为补充例子,可以说是对古诗文中的“他日”一词有一个较为完整的解释。又比如“高斋”是杜诗中常出现的词,

21、施鸿保按照“高斋”意思分了三类。一类是“就他人言者,如此诗(白水崔少府高斋)及移居瀼西诗:道北冯都使,高斋见一川,云诗:高斋非一处,秀气豁烦衿”(读杜诗说卷四,第35页);第二类是“就自己言者,如愁坐诗:高斋常见野,暮春题瀼西草堂诗:高斋依药饵”。这两类都不是“实有斋名高也”,只是泛指。唯独宿江边阁一诗中的“高斋”似乎是指特定的一处。仇注中引了襄沔记的内容,并且引了杜臆中对“高斋”一词的考察,认为此地应确有实地而不是泛言。但施鸿保对于这个观点虽未明说,但也是抱有怀疑态度。一方面,我们可以从“此则似实有其处者”的“似”中,看出施鸿保在表达观点时的小心谨慎;另一方面,他在这之后引用他人的诗句,“高

22、斋见魏收诗外,文选谢脁亦有郡内高斋闲坐诗,张九龄有高斋闲望言怀诗”。这些诗句中的“高斋”都不是指一个具体的实物,仅为泛指。这似乎也能为我们提供些许窥见其倾向的线索。实词之外,施鸿保还考察了杜诗中的个别代词,如“尔”“汝”字等字在不同诗句中所指代的意思。废畦有“天风吹汝寒”(读杜诗说卷八,第68页)这样的句子,纵观杜甫诗集,很多草木蔬菜都可以用“汝”或者“尔”来代称:“凉风萧萧吹汝急”中用“汝”代决明;“无情移得汝”是指栀子,“野苋迷汝来”是说莴苣。也有用“尔”来代指的:“配尔亦茫茫”是说四松等。同时,施鸿保在这一基础上有所补充,提出鸟兽虫鱼也可以用这类词来代替。如“吾与汝曹俱眼明”是指鸬鹚,“

23、稻粱霑汝在”是说花鸭,“沧江白发愁看汝”指萤火虫。此外,连酒与山都可以用“汝”与“尔”来代,如:“浊醪谁造汝”、“长年三老遥怜汝”、“尔独近高天”等。因此,这句诗“天风吹汝寒”句,仇注引用毛诗中有“风其吹汝”(杜诗详注卷八,第744页)句,因为毛诗中“汝”是指蘀,而认为蔬菜可以用“汝”来代称的这一说法,未免就显得太过拘泥了。同时,字词的意思虽然固定,但情感色彩会因为语境而有变化。施鸿保也在批注中选取部分字词梳理、讨论。如伤春五首的第三首中有“焉得变危机”(杜诗详注卷十三,第1309页)句,施鸿保认为有“焉得”一词两种解释,“一是属望之词,一是决绝之词”(读杜诗说卷十三,第123页)。前者如江上

24、值水中的“焉得思如陶谢手”(杜诗详注卷十,第981页),悲青坂的“焉得附书与我军”(杜诗详注卷四,第386页)等,表示期盼;后者是“不可得”的意思,如赠苏四徯中的“焉得豁心胸”(杜诗详注卷十八,第1870页),此伤春五首中的“焉得变危机”,施鸿保认为都属于“决绝之词”。“焉得”一词字面解释就是哪里得,怎么得的意思,但它在不同的语境中有积极和消极两种指向,诗人在不同的诗作中所传达的情绪是不一样的。施鸿保观察到这一点后,有意识地总结了它们在杜诗中出现的情况,方便后人在解读时更准确地理解其情感指向。在读杜诗说对仇注的纠误中,字词意思的辨析占据了很大一部分。上述例子仅是冰山一角,但也可以看出施鸿保对字

25、词意义的重视。他擅长立足于最基本的字词意思,再结合自身的阅读经验,层层剖析,体会解读诗歌的深意。值得注意的是,在诗歌阅读的过程中,哪怕仅仅是解释基本字词的含义,诗歌亦给予读者以极大“自由”发挥的空间。正如沃尔夫冈伊塞尔所提出的:“文学文本不指称外在现实(像一种文献那样),而是再现一种模式,一种引导读者想象的指示结构。但这种指示结构是未完成的,布满了要由读者来填补的断裂、空白和不确定性。” 伊丽莎白弗洛恩德.读者反应理论批评M.台北:骆驼出版社,1994年6月第1版,第139页.文学文本采用了一种“描绘性语言” 龙协涛.读者反应理论M.台北:扬智文化事业股份有限公司,2000年1月,第101页.

26、,这其中包含许多意义未定性与意义空白。而这种意义未定性与空白是文学产生效果的基本条件。换句话说,诗歌乃至所有文学作品的内涵和意义并不是作品中固有的,而是在阅读过程中产生的。它们的内容也许一成不变,但随着时间流逝,一代又一代读者不断阅读,它们的意义也不断地在丰富和变化着。在这个过程中,作品的内容被读者具体化,而读者们能这么做的原因,就在于文学作品中存在着不具体和不确定的空白。空白在诗歌这一艺术形式中体现得尤为明显。诗歌篇幅较小,言简意深,优秀的诗歌创作更是耐人寻味,这是诗歌独具艺术魅力的地方。而发现和解读诗人隐而不发的内容,探索五个字、七个字的背后潜藏的深意,这些乐趣吸引着读者不断拿起诗卷并乐此

27、不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些不具体和不确定的空白促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填补它们,去寻找作品的意义,积极参与到作品意义产生和呈现的过程中来。由上述例子,我们可以看到施鸿保在解释字词意思的过程中,关注字词的基本内涵,以杜诗为例梳理多义词的意思,同时兼顾部分代词指代内容的总结以及字词情感色彩的考察,可以说是从字词释义的方方面面去辨析和纠正仇注中存在的纰漏。而对于字词意义的探索,仅仅是施鸿保去填补诗歌空白的第一步,诗歌创作的基本规律同样也给了他很多阅读的线索。三十年来三读杜诗,施鸿保对诗歌,尤其是杜甫诗歌的创作情况有着非常清晰而深刻的认识。这使得他能从诗歌创作基本方面,如韵律、对法等,审视历代注家们疏

28、漏之处,从而填补出杜诗中的不确定之处。这类例子在书中比比皆是。有根据句子的平仄来梳理诗意的,如送路六侍御入朝中有“不分桃花红似锦,生憎柳絮白于绵”(杜诗详注卷十二,第1190页)一句。仇兆鳌释“不分”为“不能分辨”意,并引用他人诗句佐证:“徐摛诗:不分秋风吹,张正见诗:不分梅花落。”但施鸿保对此有异议。他首先根据平仄规律,指出“分”在这里应该是去声,而“分辨”的分则是平声,仇兆鳌的解释应该有误。至于词意,“不分,犹不安分,乃憎怪之词,与下生憎字意合”(读杜诗说卷十二,第108页)。也有根据韵律来辨析异文的,如寒雨朝行视园树中“篱中秀色画屏舒”(读杜诗说卷二十,第2153页)一句,仇注提及“舒”

29、字又可作“纡”。施鸿保由韵反推择字:“舒在鱼韵,纡在虞韵,诗既通用虞韵,不应此字独入鱼韵。公古诗不拘韵,律诗用韵极严,此是七言长律,作纡为是。”(读杜诗说卷二十,第198页)可见不仅是诗句平仄本身,也关涉到杜甫诗歌创作的整体情况。考察单字的平仄之外,施鸿保还尝试总结杜甫诗作中拗句的平仄规律。题张氏隐居一诗中有“涧道余寒历冰雪”(杜诗详注卷一,第10页)一句,施鸿保推断这句话是拗句,认为“第五字本应用平,因第六字冰是平,故改用历字仄声”(读杜诗说卷一,第4页),同时指出:“公诗七律拗句,凡第六字应仄而用平者,其第五字必用仄。”(读杜诗说卷一,第3页)并举咏怀古迹五首的“伯仲之间见伊吕”(杜诗详注

30、卷十七,第1819页)、“千载琵琶作胡语”(杜诗详注卷十七,第1814页)、“庾信生平最萧瑟”(杜诗详注卷十七,第1811页),秋兴八首的“西望瑶池降王母”(杜诗详注卷十六,第1799页),诸将的“多少材官守泾渭”(杜诗详注卷十六,第1647页)、“殊锡曾为大司马”(杜诗详注卷十六,第1653页)等九处诗句为证,简单说明杜甫作七律拗句的习惯。再如五律拗句,施鸿保认为“公诗五律多间拗句,拗在上句,则第三字必仄;拗在下句,则第三字必平”(读杜诗说卷一,第5页)。临邑舍弟书来中“上句第三字本应平,拗故用满字,仄也;下句第三字本应仄,拗故用乘字,平也”(读杜诗说卷一,第5页)正可作证。尽管施鸿保重视诗

31、歌创作的韵律要求,但韵律不是他唯一的原则,限制他纠误和辨析的思路。更多的时候,他会联系上下文,结合诗句意义等其他因素综合考虑。如舟出江陵南浦奉寄郑少尹番中“南征问悬榻,东逝想乘桴”(杜诗详注卷二十二,第2327页)句中的“悬”存在异文。仇注认为“悬当作解”。施鸿保一方面推测他的甄选方法,认为仇兆鳌的方法是“改字就律,犹然犀为爨犀,灰然为灰着也”(读杜诗说卷二十二,第215页)。另一方面,他认为此处反而应该不合律,“此诗似当作悬,上着问字,是言将来江陵,问曾悬榻以待否也,若改作解,则问字无着”,于诗旨说不通。韵律之外,施鸿保还分析了杜诗的惯用对法。句的对法,如寄岳州贾司马六丈巴州严八使君两阁老五

32、十韵中,施鸿保梳理了杜诗的五言排律:“自六韵至一百韵,共二百十四首;惟三十一首非对起,其余有似不对而实对者。如敬赠郑谏议、承沈八丈除膳部员外郎、寄张十二山人、伤春第四首、上白帝城第二首、陪诸公上白帝城、哭王彭州、览柏中丞除官制词、送王信州北归、秋日荆南述怀、千秋节有感第一首、再送刘十判官,赠萧十二使君,共十三首,首句皆不用韵。”(读杜诗说卷八,第72页)又总结了杜诗七律对起用韵的规律:“公诗七律,首句无韵者,多对起,如五夜漏声是也,亦有无韵而散起者,如使君高义是也,若首句用韵,则多散起,如丞相祠堂是也,亦有用韵而对起者,如勋业终归是也。”(读杜诗说卷十三,第123页)以奉待严大夫一诗为例,此诗

33、“亦是对起用韵,惟一气折下,骤读多不觉耳。将赴成都草堂,常苦沙崩二句,宿府,清秋幕府二句,咏怀古跡,诸葛大名二句,皆同。”(读杜诗说卷十三,第123页)我们可以看到,施鸿保不仅是简单地概括规律,他的总结更有价值的地方在于凭借自身阅读积累,将具体的诗作作为例子,有理有据地分析。词的对法多见于对杜诗中异文的甄别和辨析。如送王十五判官扶侍还黔中:“青青竹笋迎船出,日日江鱼入馔来。”(杜诗详注卷十二,第1231页)仇注中引了钱笺:“韩子苍作白白”(杜诗详注卷十二,第1232页),吴曾的漫录:“作日日,据传言每旦,当以日日为是。”又引杨慎的说法:“青青自好,白白近俗,有似童谣白白一群鹅之句矣。”仇兆鳌认

34、为“日日对青青,乃借对法,前诗双峰寂寂对万竹青青,亦不拘于青白作配也”。而施鸿保在仇兆鳌所引多家注疏的基础之上,根据杜甫自己对句的方式,选择“日日”,指出“日日青青,原可作对,亦不必拘汉纪每旦字”(读杜诗说卷十二,第114页)。再如书堂饮既夜复邀李尚书下马月下赋绝句中,针对“久拚野鹤如双鬓”(杜诗详注卷二十一,第2275页)一句,仇兆鳌注出“罗大经作双,诸本皆作霜”。施鸿保同意仇兆鳌的说法,补充认为“鹤色白,以比发,故曰如双鬓,作霜则复矣”(读杜诗说卷二十一,第211页)。这从作对时应当避免意义重复这一原则出发考虑。不仅如此,针对雨过苏端中“鸡鸣风雨交,久旱雨亦好”(杜诗详注卷四,第414页)

35、一句,仇注中认为下句用雨字,“对后章晴亦佳,当作雨。吴氏作云,恐非”。在这样的基础之上,施鸿保又补充认为上下两句的“两雨字异读,上则风雨之雨,上声,下即雨雪、雨木冰之雨,去声,上实字下虚字也。不当从别本改上雨字作云,且鸡鸣风雨,亦似用郑风思君子意,则尤不当改”(读杜诗说卷四,第41页)。这不仅是在对法上有所慎重,同时也回到理解字词基本意思的层面上,对诗歌的解读更为脚踏实地。我们可以看到,在阅读和批注杜诗详注的过程中,施鸿保善于从字词意义和诗歌创作规律的角度出发,前者涉及到字词的基本内涵,多义词在不同诗句中的意思,代词指代内容的分析和字词情感色彩的考察,后者关注杜甫作拗句的规律和诗歌中词和句的对

36、法。这几个方面互相作用,共同构成施鸿保填补诗歌空白的出发点,帮助他体会杜诗的诗歌内涵。但不能忽视的是,这些填补的方式和过程,无一不是建立他对历代注家注释的理解和思考之上。如果没有历代以来诗歌笺注的传统,前仆后继的注家们付出的心血,施鸿保在阅读的时候不会这么顺畅地疏通大多数诗歌的意思,自然也顾不上去辨析和总结。而在他纠误的过程中,某种意义上,他也成为了那些注家之中的一个。因为注家们所做的工作,就是帮助读者能更准确、迅速地填补出诗歌的空白,并使得杜甫诗歌的意义得到阐释。施鸿保积极自觉、不断思考的填补过程,扫除后来的读者在阅读时可能会面对的部分障碍,也成为他们在阅读诗歌以及诗歌笺注时的范例。二、从杜

37、甫到杜诗关注诗歌的字词意义与创作规律还仅是读者们阅读诗歌的第一步。如何进一步具体化诗歌,从而解释诗歌的深刻内涵,是阅读过程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而一个读者怎么认识作者这是一个怎么样的诗人,他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写了这首诗从某种意义上成为了读者如何理解面前的这首诗和这个诗人写下的每一首诗的重要条件。在对仇注纠误的过程中,施鸿保不仅能够从字词意义和诗歌创作规律入手,还善于从作者的角度切入去阐释诗歌,向我们呈现他填补诗歌空白的另一个方式。读者对作者的认识毋庸置疑地会影响他们对诗歌艺术魅力的体会。莫相疑行一诗下,胡夏客觉得杜甫“往时文采动人主”(杜诗详注卷十四,第1467页)二句话“品地有失”(杜诗详注卷十

38、四,第1468页),“凡诗,必说忧君忧国,太迂;但言愁饥愁寒,太卑。”一贯推重杜甫的仇兆鳌反驳了这个指责杜甫“太迂”、“太卑”的说法,认为杜甫对国君和国家的担忧“根于至性”,而对饥寒的忧愁“出于至情”,如果特意避开这深切的忧虑,仅仅“泛言景物”,反而就不是杜甫和他的诗歌“本来面目”了。施鸿保承着仇兆鳌的说法,指出“凡人当饥寒交迫时,即欲故为高旷语,亦有所不能,夷、齐首阳之歌,太史公且以为怨矣”(读杜诗说卷十四,第135页),批评胡夏客是没经历过饥寒交迫的窘境,冒然诋毁杜甫。可以说,读者们愈了解作者生平经历和性格为人,愈善于总结诗人作诗的习惯和方式,就愈能更全面地体会诗歌的含义。施鸿保在阅读时就

39、有意识地从诗人生平、为人和作诗习惯等方面出发解释杜诗,我们逐一来看。鸂鶒一诗意味深远,施鸿保尝试结合作者生平去解释。他认为“看云犹怅望”(杜诗详注卷十,第1064页)句,与北征“挥涕恋行在,道途犹恍惚”(杜诗详注卷五,第481页)句遥想呼应;“失水任呼号”好比通泉驿南去通泉县十五里山水作的“我生苦飘零,所历有嗟叹”(杜诗详注卷十一,第1157页);“六翮曾经剪”仿佛在指他疏救房琯,却获罪被斥的遭遇;“孤飞卒来高,则犹严武表为节度参谋检校工部员外郎,而仍未仕于朝也”(读杜诗说卷十,第97页);而结尾则正好暗指久居蜀地的境况。施鸿保自觉“在公固无心自喻”,杜甫写此诗时未必真有这种想法,但“后人读而

40、引伸者,不俨然自写一生乎!”至于开头两句“故使笼宽织,须知动损毛”(杜诗详注卷十,第1064页),施鸿保更是评述道:“似于公无谓,不知于今观之,则天使之终老不遇,正宽闲其身,得以振风骚于百代,而不以簪裾缨绂拘束之,致损涵天负地之才也。”(读杜诗说卷十,第97页)这句话看似无诗人自喻意,但联系杜甫平生遭遇,施鸿保认为他的潦倒不幸倒是诗坛和读者之幸。杜甫如果没有经历过这些挫折和不遇,不一定能写出这么多优秀的沉郁之作,反而可能被一官半职约束,辜负了天赋诗才。调动自己对诗人生平经历的了解以填补诗歌潜在的空白,从而丰富其内涵,可以说是施鸿保阅读杜诗时常用的方法。再如将别巫峡赠南卿兄瀼西果园四十亩一诗,诗

41、人的飘零之感是诗歌显而易见之意。施鸿保在阅读时结合杜甫在这一阶段不断漂泊的生活状态,联想到杜甫之前在同谷时,采橡栗,掘黄精,极为穷困潦倒;后来到成都,“既得裴冕为之卜居,又得严武表请授官入幕”(读杜诗说卷二十一,第208页),有所好转;到梓州、阆州时有“费心姑息只一役”,条件又不如之前在成都时;这之后去夔州,复得友人资助,生活水平又相对好起来。可见这一路颠沛流离,诗人的生活条件极不稳定,时好时坏,很难不生未雨绸缪之思。而从诗歌的内容来看,施鸿保认为杜甫“善于治生:在成都时,乞桤木,乞桃栽,虽为草堂之玩,或以资为生计;不然,亦何必多至一百根耶?若在夔州,则东渚督稻,东屯收谷,课伐木,树鸡栅,修水

42、筒,植甘林,皆亲经理故不数年并有此果园四十亩也。”这四十亩果园经诗人细心照料,价值尚可,理应变卖以备不时之需。但诗人此番离开时“慨然舍之而不顾”,并没有为之后可能出现的困苦窘境作打算,“此与范大夫三致千金辄舍去者何异。其豪侠之概,固非龌龊吝嗇比矣。”而在施鸿保眼里,杜甫为人的气概当然不仅仅“豪侠”一个方面。如紫宸殿退朝口号一诗下,仇兆鳌引黄生说法:“此诗首尾并具典故,疑借此二事托讽也。”(杜诗详注卷六,第532页)施鸿保则按杜甫的为人断定这种说法绝非诗人本意,评价杜甫“一生忠爱”(读杜诗说卷六,第49页),“北征诗且以贵妃赐死,归美玄宗,比之周宣、光武;今方荷恩昼接,岂反为讥讽之词。”况且诗中

43、提到的情况本就不应借诗歌去讥讽,不然未免显得“内小人而外君子”。更将杜甫和司马迁相提并论,别房太尉墓一诗的批注中,施鸿保根据旧唐书和杜甫年谱推测此诗是“似公往阆州,尚因琯之卒而亲诣祭耳”(读杜诗说卷十三,第125页)。而杜甫本身和房琯并非素交,杜甫之前疏救房琯“亦非别有私意,正如太史公之于李陵,未尝有杯酒之欢,一旦因之获罪而不悔,观报任安书,犹竭力为之推原,公亦因琯获谴,而始终不渝。”司马迁和杜甫两人为人之间的相似使施鸿保不由得感叹:“读此诗,乃知后人以文称史迁,以诗称少陵,犹未窥其大本大原之所在矣。”不同诗人独有的生平经历和为人性格使诗歌风格迥异,极具个性,从而区别于其他诗人的作品。但不可避

44、免的,同一诗人在创作时会使用相近的创作手法,以至诗歌形成一定的固定模式。这往往可以提供读者阅读的思路和解释的灵感,使得填补诗歌空白的过程更具针对性。比如鸡诗有“气交亭育际,巫峡漏司南”(杜诗详注卷十七,第1854页)一句,仇注同意黄生的观点,认为结尾“直指晓漏开说,更有蕴藉”(杜诗详注卷十七,第1855页)。但施鸿保并不赞同黄生的说法。他认为“诗末开说”(读杜诗说卷十七,第170页)是杜甫诗歌创作比较喜欢的结尾方式,但“必与题仍有关会”。比如孤雁“野鸦无意绪,鸣噪亦纷纷”(杜诗详注卷十七,第1849页)用“亦”字“合到题”。黄生的解读引申过度,使得结尾和诗题完全没有关联,不太妥当。事实上,光是

45、杜甫取题的惯用方法就给了施鸿保很多启发。简单的如垂白,“公诗多以首二字为题也。”(读杜诗说卷十七,第161页);相对复杂的,如李监宅这一题目存在异文:“一本作李盐铁”(杜诗详注卷一,第38页)。又因第二首中有“盐车虽绊骥,名是汉庭来”(杜诗详注卷一,第40页)一句,仇注考汉代有盐铁使,因此是“汉庭来”,以“切李盐铁”,可见仇注似倾向于“李盐铁”这一说法。施鸿保对此并不赞同,指出:“公诗题从无但举人官者,即是李盐铁,或上有赠寄等字,或下有宴集等字,不当但题其官。”(读杜诗说卷一,第6页)进而推测:“此必监字与盐形近,宅又与铁音近而误,注未审定,故说自矛盾。”施鸿保之所以能直接说仇注矛盾,是因为他

46、了解杜甫在诗题中称人的规律,并且常用这些规律来帮助辨析。如客至一诗下杜甫自注:“喜崔明府相过”(杜诗详注卷九,第960页)。邵长蘅经考据,指出:“公母崔氏。明府,其舅氏也。”施鸿保纵览杜诗,认为杜甫诗中崔姓的人很多,“然皆著称谓”(读杜诗说卷九,第88页)。唯独别崔潩因寄薛据孟云卿一首,题目中虽没有称谓,但诗人在题下自注说明是“内弟”(杜诗详注卷十八,第1931页)。而这首诗注的却是崔明府,“尚疑非母族人”,因此杜甫才会用“客”来做题。诗歌中又有“蓬门今始为君开” (杜诗详注卷九,第960页)的句子,施鸿保推测应该是诗人刚结交的朋友。施鸿保还总结了杜诗题中有“称郎者”(读杜诗说卷二十,第195

47、页)的部分诗歌,发现“皆著行数,如移居公安赠卫大郎钧、赠苏四郎徯、赠郑十七郎、送大理封主簿五郎、与严二郎奉礼别,皆是”。因此像简吴郎司法一诗,仇注引顾宸的说法:“吴必公之姻婭,故称为郎,亲之也。”(杜诗详注卷二十,第2131页)施鸿保补充认为这首诗直接说“吴郎”却没有写行数,似有可疑之处。再者,根据顾宸的说法和尔雅的解释,施鸿保推测“吴郎若公子妻父,或公婿父,似不当称郎;若公妻姊妹婿,则亦不当称郎,且年又不相合,吴郎疑即公之婿也。”(读杜诗说卷二十,第196页)但施鸿保并不止于对诗题的分析,他进而在诗歌内容中搜寻信息以阐明观点。此诗有“有客乘舸自忠州,遣骑安置瀼西头,古堂本买藉疏豁,借汝迁居停

48、宴游”(杜诗详注卷二十,第2131页)句,吴郎似乎是从忠州携家带口而来。其他诗作中也有“吴郎”的踪影,比如在晚晴吴郎见过北舍的注解中,黄生指出:“吴取捷径而来,叩其后扉,故诗言扫径。”(杜诗详注卷二十,第2134页)施鸿保认为因吴郎是女婿,才能直接从后门进出。又如又呈吴郎,似乎对于女婿不应该用“呈”,施鸿保猜测可能是“诗成令人送去,呈字就送去人称”(读杜诗说卷二十,第196页)。这首诗是叮嘱吴郎不要拦来扑枣的邻居妇人,“即防二句,亦颇似岳翁语”。可见吴郎是杜甫的女婿,应该是可信的。不仅如此,施鸿保认为短歌行赠王郎司直中所言“王郎”(杜诗详注卷二十一,第2238页),似乎也可以为是杜甫女婿。司直

49、是官名,应称王司直,不应该称他为郎。杜甫恰有两个女儿,有两个女婿亦是合理。这些例子可以充分体现出施鸿保阅读杜诗时视野的开阔和思维的活跃。诗人自己未明说吴郎、王郎与自己的关系,而施鸿保能在一番推测之后得出这个结论,可见在填补诗歌空白时充分考虑了各方面因素。基于自己对杜甫称人方式的了解,施鸿保甚至有自信从诗题入手判断这首诗是不是伪作。寄高适一诗,历代注家多认为这是伪作。施鸿保从诗题入手去考量,发现杜甫诗歌中“与高适唱和赠寄,凡十首,其题如:寄高三十五书记、寄高詹事、寄彭州高三十五使君、酬高使君相赠、因崔侍御寄高彭州、简高使君、王侍御抡携酒草堂便请邀高三十五使君同到、李司马桥成承高使君自成都回、寄高

50、常侍、闻高常侍亡、追酬高蜀州人日见寄”(读杜诗说卷十一,第105页),都在题目中指出高适当时所任的官职,唯独这首诗直言高适。杜甫诗题称郑司户、苏少监等人,已经非常亲近了,“尚不题名”,何况高适当时“方代严武尹蜀,位己尊矣”,更不应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倒不是说杜甫从不直呼其名,后面警急诗下,杜甫自注:“高公适领四川节度”(杜诗详注卷十二,第1261页),这里就是直接称名。但这是题下自注的,和直接在题中称名又不能相提并论。如此看来似乎此诗应该不是杜甫所做,但施鸿保仍未直接说这首是伪作。品读全诗之后,他觉得“颇似公作,不能定其为伪”(读杜诗说卷十一,第105页),指出“诗或公作,惟不必是寄适”(读杜诗

51、说卷十一,第106页),可能员氏收录时有传写错误,历代注家“诸说纷纭,皆非是也”。可见施鸿保作为读者并非一味由着自己的想像力,也有他自己谨慎小心的地方。取题的惯用方法之外,不同诗题之间的相互照应也在施鸿保辨析和纠误时提供了很多提示。如杜甫诗中有“两题杜鹃行,一题杜鹃”(读杜诗说卷十四,第140页),诗中都有用到望帝的事典。现在看来,杜鹃与子规应该是同一种鸟,而子规诗中却始终没有涉及望帝。可见杜甫笔下的子规和杜鹃似乎是两种不同的鸟类。在此基础上,施鸿保又举客居为例子,该诗中也只是说子规声音“惨切”,也没有用望帝。是以佐证。虽然乍一看有些牵强,但也为诗歌的解读提供了多种可能。再比如,王阆州筵奉酬十

52、一舅惜别之作、阆州东楼筵奉送十一舅往青城两首诗的题目说明是十一舅要去青城赴任。但在这两首之前,有一首阆州奉送二十四舅使自京赴任青城,可见二十四舅也要去青城赴任。对此,施鸿保有些许困惑,“此时两次设饯,何以独饯十一,后诗或尚可解作兄弟皆在,若此惜别之作,则明只十一,诗中何又不及二十四舅一语,岂二十四舅先已赴任耶?然与诗语亦皆未合。”(读杜诗说卷十二,第117页)因此他怀疑是不是诗题有错,前面的“二十四”似乎也应该是“十一”。当然,从诗题角度去思考问题并不是施鸿保独创,仇注中也有类似例子。如又雪题中有“又”,但前面却没有写落雪的诗,仇兆鳌怀疑可能是有诗歌遗漏,没有被收进去。但我们不能忽视的是,作为

53、仇注的读者,施鸿保的阅读体会建立在历代注家阅读经验的积累之上,却没有注家的笺注压力,不需要对笔下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过于谨慎小心。他表现出了一个读者在具体化作品时应有的强大想像力,不仅关注此诗呈现的内容,还结合诗人创作的写作方式,更能联想到其他诗歌中与之相关的内容。而在基于诗题、诗意与他诗的个性化填补之后,施鸿保能更为深入地体会诗歌的意思。如佳人一首,施鸿保评价道:“今按容斋随笔,言朱庆余献张水部洞房昨夜停红烛一首,通篇不言其人之美,而端庄佳丽,见于言外,非第一人不足当之。此诗题曰佳人,通篇亦不言其人之美,至结二句云: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则端庄佳丽,亦非第一人不足当之,觉子建洛神赋,犹词费

54、也。”(读杜诗说卷七,第63页)在填补了阻碍读者们更进一层的空白之后,施鸿保能更接近杜甫想要营造的诗歌意境,从而体会诗人的审美趣味。取题的惯有方式只是诗人诗歌创作固有模式的一种。此外,引发诗人诗兴的情景、诗人描写的内容和主题可能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越来越多地重复,因此诗人会写出一系列类似的诗歌作品,成为其诗歌创作的另一种固有模式。而单独的诗歌能表达的意思是有限的,解读起来也更费时间。但如果将它放置在一类诗歌中,寻求彼此之间的共性,体会各自的特性,能为读者的阅读节省不少没必要的曲折思虑。因此历代注家和后来的读者们有意识地搜集类似的诗歌,并概括同一类别诗歌的特点,以期能据此更迅速准确地解读杜诗。施鸿

55、保也在批注的过程中有所尝试。如追酬故高蜀州人日见寄一诗中,杜甫用“雕鶚”比高适。施鸿保认为杜甫的“赠人诗” (读杜诗说卷二十三,第227页)中,用“雕鶚”来比喻的人很多,举杜诗中“如奉赠鲜于京兆云:雕鶚离风尘,奉送郭中丞云:雕鶚乘时去,奉赠严八阁老云:雕鶚在秋天”等三处诗句,说明杜甫惯用雕鶚来比喻“人之英杰者”。仇兆鳌在书中引杜臆,猜测这一比喻是因为“适好直言”(杜诗详注卷二十三,第2470页),恐怕不太稳妥。再如湘江宴饯裴二端公赴道州中有“热云初集黑,缺月未生天;白团为我破,华烛蟠长烟”(杜诗详注卷二十二,第2412页)的句子,其中的“白团”词意不明,仇注引何逊“逶迤摇白团”一句,训为“扇”

56、,而施鸿保认为“白团”是指月亮,“白团”破的意思是指满月逐渐缺失。同时,他在其后提出“公老来诗,多有此等晦拙句,若以白团为扇,则更不可解”(读杜诗说卷二十二,第221页)这样的说法。可见,作为读者的施鸿保能敏锐地感受到诗人的诗歌创作随着年龄和阅历增长所发生的变化,并不断地调整自身对于作者的期待,尝试着站在作者创作诗歌的角度分析作品。值得注意的是,“老来诗”并不是惯用的诗歌分类方式,不过是施鸿保在批注的过程中为了方便自己阐明观点,而将杜甫晚年创作的诗歌称为“老来诗”。除去此例,施鸿保还有其他自拟诗类。如曲江三章章五句的第二首中有“弟侄何伤泪如雨”(杜诗详注卷二,第172页)这样的句子,施鸿保在批

57、注中分析杜甫颖、丰、占、观四个弟弟,探寻“弟侄”究竟为何人。为方便说理,他自拟了“侄见诗”(读杜诗说卷二,第13页)这一类别,指出:“公侄见诗者,如示侄佐还山,宴忠州使君侄宅等,似皆非亲侄。” 但另一方面,施鸿保并不会完全照着作者的惯有模式去解读每一首诗,仍然会结合具体的诗意来判断,谨慎对待诗人的每一次创作。如冬晚送长孙渐舍人归州一诗,仇注释“休坐幄”(杜诗详注卷二十三,第2463页)为杜甫不任严武参谋一事,称“从自叙说起”。而施鸿保虽在他的补充中总结了杜甫“送人诗”(读杜诗说卷二十三,第227页)的模式,即“从自叙起,如送覃二判官诸篇皆然”,但认为唯独这首诗“当是宾主对起”,“参卿、南客,皆

58、谓长孙,或长孙本在衡、潭诸州幕府参谋,舍人其兼官也,今罢去归州,归州亦在潇湘外,故云南客”;且若真皆为自叙,四句句意重复,下文意思又接不上,可见并不一定是“从自叙起”。又如回棹诗后的注释中,仇兆鳌指出“杜诗凡纪行之作,其次第皆历然分明,不当应以欲行未果之事载之诗集”(杜诗详注卷二十三,第2525页)。施鸿保同意仇兆鳌对杜甫纪行诗的看法,但不赞同“公诗无欲行未果之事”(读杜诗说卷二十三,第232页)这种说法,举出在梓州时作的将适吴楚留别章使君留后兼幕府诸公作为反例,说明杜诗中也有将“欲行未果之事”写入诗作的情况。正是这样严谨的态度,才使得施鸿保的解读更具价值。总的来说,文学作品的空白和不确定,让

59、诗歌存在着独具魅力的可读性。读者和注家们存在的一部分意义,就在于他们能够通过自己的解释去填补这些空白,使得不确定的内容具体化、准确化,多角度地展现诗歌内涵。施鸿保在阅读的过程中关注诗歌的字词意义与创作的基本要求,兼顾诗人生平经历、为人性格和作诗习惯,灵活选择解读的切入口;同时不拘泥于单一方面,具体的诗句仍具体分析,尊重诗人每次创作的独立性和对诗歌艺术的探索与尝试。这些方面,成为了他能够填补诗歌空白,诠释诗歌深意的主要原因。三、对历代注家注疏的辨析上述部分可见施鸿保在填补诗歌空白时,善于从字词意义、诗歌创作的基本要求、诗人的生平经历、为人性格以及作诗习惯等多种角度去解读诗歌。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解

60、释皆建立在历代注家对杜诗解读的基础之上。“文学和读者的关系中既有美学的关联,也有历史的关联。历史的关联则显然在于第一批读者的理解力能够在接受的长链中一代一代传递下去,并不断丰富起来,因此也决定了一部作品的历史意义,显示了它的美学地位。” 中国艺术研究院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研究所外国文艺理论研究资料丛书编委会.读者反应批评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89年2月第1版,联邦德国汉斯罗伯特尧斯作为向文学科学挑战的文学史,第143页.注家的作用并不是用自己的解释限制后来读者的想法,而是尽量在他人解读诗作时提供应具备的信息,从多方面启发读者。读者们在阅读诗歌的同时也在阅读注释,以这种方式与前代注家对话。

61、而施鸿保既是杜诗的读者,也是杜诗详注的读者。这种双重读者的身份使他立足于杜诗接受史去理解杜诗,更重要的是,能发现历代注家笺注过程的错误和疏漏,并对其观点有所扬弃。施鸿保对注释的纠误涵盖较广,简单来说涉及到字词释义的辨析、诗句意思与内涵的再阐释等多方面。纠正字词意思的例子如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一诗,其中“群水从西下,极目高崒兀”(杜诗详注卷四,第332页)句的“水”又作“冰”。“水”、“冰”二字当如何甄选关系到诗意的解释。仇注从生活常识出发选择“群水”,因“此时正冬,冰凌未解也”。同时他又引朱注“泾渭诸水,皆从陇西而下,故疑来自崆峒”的说法以证。而施鸿保认为仇注的说法不合常理,“冬时冰虽未解,

62、然风裂日激,亦非尽待东风。”(读杜诗说卷四,第33页)更何况,下面有“恐触天柱折”(杜诗详注卷四,第332页)句,如果是水的话,“触”字不通,因此应该是“冰”。奉陪郑驸马韦曲二首的批注下,施鸿保对诗句意思提出不同看法。诗中有“绿樽须尽日,白发好禁春”(杜诗详注卷三,第205页)一句,仇兆鳌引用杜臆:“好禁春,正是无奈春何。”又引朱说:“禁,是禁当之禁。”(杜诗详注卷三,第206页)施鸿保觉杜臆的说法笼统不明,朱说中“禁当”解释有误。这两句诗应该只有解释为诗人“白发逢春,易伤迟暮,须得尽日饮酒,方可禁当春也”(读杜诗说卷三,第18页),才说得通。施鸿保亦能在仇注的基础之上进一步解读诗歌的内涵,如

63、官池春雁二首第二首的开头:“青春易尽急还乡,紫塞宁论尚有霜。”(杜诗详注卷十二,第1221页)仇注中指出“杜臆作易,旧作欲”,并从生活常理切入,从雁归和结霜等自然现象来判断时节,认为“雁归在初春,若春尽则无霜矣”。因此应该是“易”,不好说“欲”。而施鸿保却觉得“欲字不当改”(读杜诗说卷十二,第112页),他从诗歌含义的角度入手,“惟春欲尽,故乡尤宜急也”。同时联系下句,“下句宁论,正因其时已无霜,故作反语,言无论有与无,总宜急还耳”,认为用“欲”字更能表达出诗人当时心情的急切,由此才能看出诗人凝于一字的笔力。仇兆鳌之前的解释未免过于平实。不可否认的是,杜诗诗歌内容之丰富,思想之深远使得注释工作繁重复杂。注家们难免百密一疏。而针对注释中疏漏之处,包括字词、典故和异文甄选等多个部分,施鸿保在批注时有意识地进一步补充说明。仇注中存在部分字词的意思缺少解释的情况,如寄刘峡州伯华使君四十韵“翠虚捎魍魎,丹极上鲲鹏”(杜诗详注卷十九,第2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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