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红楼梦》人物语言的个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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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目录：一、内容提要（1）二、符合人物身份、地位和阶级属性的语言（2）三、反映人物性格多层面的语言（3）四、相似人物不同的语言（4）五、具体情况中人物的语言（5）六、人物可说的假话（6）七、参考文献（7）论红楼梦人物语言的个性化摘要红楼梦是我国古典文学名著，其中人物杂多，数以百计。小说中人物语言颇具个性。其语言符合人物身份、地位和阶级属性，反映了人物性格，即使是相似人物，语言也有不同。也就是说，红楼梦中的人物语言能够充分表现出人物的个性特征，使人从谈话中就可推测出每个说话人物是谁，而且还看到了人物的内在精神面貌，充分显示了曹雪芹超凡的驾驭语言文字能力。关键词：红楼梦 语言 个性化引言：伟大的语言

2、艺术家，总是以高度的适应性和创造性来代他的人物“立言”的。每个人物既有不同于别人的思想性格，当然也有不同的语言，他们要说什么话，说多少话，作家都得通过人物的身份、地位、环境、交谈对象、时间以及其他种种条件，仔细加以衡量，让小说里的人物在特定的环境里说出他们各自该说的富有特色的话，取得如闻其声、如见其人的艺术效果，“使别人从谈话里推荐每个说话的人物”，达到人物语言的个性化。红楼梦在这方面取得的成就，可以说，已经达到了我国古典小说的高峰。一、 符合人物身份、地位和阶级属性的语言红楼梦中人物的语言，永远没有脱离他们自己的身份。无论家庭主妇、贵族官僚、豪门子弟、男女奴仆，都各有各的用语，绝不混淆。作为

3、贾家这个封建世家至高无上的太上家长贾母，无疑是封建统治阶级的代表，她在本质上与贾政、王夫人别无二致，他们都是冷酷的吃人者。当然，她最多的表现是她的宽仁和怜贫恤老的仁慈一面。且看第二十九回对众人都喊“拿，拿，拿！打，打，打！”的一个小道士，她忙着：“快带孩子来，别唬着他。小门小户的孩子，都是妖生惯养的，哪里见过这个势派。倘若唬着他，倒怪可怜见的，他老子娘岂不疼的慌？”又叫“带他去罢。给他些钱买果子吃，别叫人难为了他。”一副多么慈祥的老祖母面孔。但她的仁慈是有条件的，即任何人都不能触犯她的利益。袭人算是她较喜欢的人了，但由于一次元宵节因母亲的热孝在身，示曾上来服侍，便立刻引起她的不满，“跟主子，却

4、讲不起孝与不孝。要是她还跟着我，难道这会子也不在这里？”，可见袭人在她心中无论多么宠爱，还仅是奴才，一切都应以主子为中心，永远不要企图跨越这个界线。她也曾保护过鸳鸯，但这真的是为她的贴身丫环抱不平吗？且看她说：“我通共剩了这么一个可靠的人，他们还要来算计！”她可怒斥的不是儿子们的可耻行径，而是竟有人来争她的人。鸳鸯这个最得宠的丫头，在她眼中依然不过是她的一件附属品而已。探春曾把奴隶比作猫儿狗儿，对听话的猫儿狗儿的家抚贾母宽仁待下，从未超过这个界限。最能体现她作为封建统治者的观点是她在五十四回中驳“才子佳人论”的言论“这小姐必是通文知礼，无所不晓，竟是绝代佳人，只见了个清俊男人不管是亲是友，想起

5、她的终身大事来，父母也忘了，书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哪一点象个佳人！就是满腹文章，做出这样事来也不得是佳人了！”可见，在封建统治者看来，自由恋爱就是“鬼不成鬼，贼不成贼”的大逆不道的行为，婚姻只能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点就是她最溺爱的宝玉也不例外的。王熙凤的语言，也是人们所称道的。这点我们在她初次登台亮相时，便已有了深刻的体会。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先就把人吸引了去，接着在“个个皆敛声屏气”的严肃而沉静的气氛中，又是赞黛玉的“标致”，又是悲叹黛玉的“命苦”，又是用手帕拭眼泪。当贾母批评她说：“我才好了，你又来招我”时，凤姐马上转悲为喜，笑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她身上，又是欢

6、喜，又是伤心，竟忘记了老祖宗，该打，该打！”这一番表演，这一派言语，用不着作者介绍，就将她的性格展现在读者面前，使人感到了她是一个心机深细、言谈爽利，颇得贾母宠爱的少奶奶。但凤姐并非在任何人面前都是这样的媚态可掬。在不同的场合，她随时调整着她的语言，使之得体而清脆。在与她处于同等地位的众姐妹面前，她不必讨好谁，也不愿得罪谁，大可说说笑笑，打打趣，享受她的富贵清福，一副泼辣中透着风趣、诙谐和好嫂子形象。而她面对下人的时候，就远没有这样可爱了。铁槛寺中她对老尼说：“凭什么事，我说要行就行”，这是何等的霸道；协理宁国府时，处理一个迟到的人不仅“带出去打二十板子”，而且立下规矩“明日再有误的，打四十，

7、后日的六十，有要挨打的，只管候着！”倚仗棍棒建起了她的绝对权威，又是何等的威风凛凛。而在六十七回凤姐闻贾琏在外娶妾，审问，贾链身边的小厮一段中，先骂旺儿，“你们一起没良心的混帐王八小崽子，都是一条藤儿，”又骂兴儿：“你要实说了，我还能饶你，再有一句虚言，先摸摸你腔子上几个脑袋瓜子？”整段情节中，满嘴脏话，一副泼妇相貌，毕露无遗。凤姐的语言多么的变化不定，而她语言的多变性，正是由她特殊地位决定的。她是荣府“手握重权”的管家少奶奶，所以她对下人恣意喷出毒汁四溅的狂言狠语；另一方面她在荣府主持家政，一方面靠的是她的才干，但更主要是靠了贾母、王夫人的撑腰壮胆。所以这也注定了她要对上阿谀奉承，以巩固她在

8、贾府既得的权势。可见，王熙凤语言最大的特点便是多变，她语言的多变也正是体现了她性格上的见风使舵，欺下媚上。二、 反映人物性格多层面的语言提起黛玉，人们普遍的印象是说话尖酸刻薄，性格孤傲，小心眼儿。的确，她有时候够小心眼儿，为一朵迟送的宫花也要说上一两句刻薄话；傲也是够傲的，连贵为王爷的北静王也未入她的眼。当一次宝玉将北静王赠的贵重的香串转送给黛玉时，黛玉的反应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就说：“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这东西！”（十六回）世人眼中何等尊贵的王爷，在她眼中不过是个“臭男人”，这话也只能出自黛玉之口了。也正因为她的孤傲和话无忌惮，使她开罪了不少人，也令读者觉得她未免太过小气。但如果说她天性便这

9、般孤傲，又似失之于公。第三十八回，她的菊花被评为第一时，宝玉喜的拍手叫道：“极是，极公！”而她却谦逊的说：“我那个也不好，到底伤感纤巧些”。这时的黛玉心地是多么宽厚，平易坦然而无偏执，这又哪里是一味孤傲的人说出的话呢！而且，当她一旦信任了宝钗，视之为真正知己后，便真诚地献出自己真挚的感情，自我责备起来：“谁知她竟是个好人，我素日只当她藏奸”。我们还能认为她偏狭吗？我们只能为她的天真纯真而叹息，这才是一个至情至真的真黛玉，对自己的过失，毫不掩饰。当她经过长期艰苦的探索确认了宝玉的感情后，她的一片深情也毫不作伪的表露了出来，第四十五回，宝玉雨夜来看望她，临走时娇嗔宝玉：“跌了灯值钱，跌了人值钱？你

10、又穿不惯木屐子。那灯笼命他们前头照着。这个又轻巧又亮，原是雨里自己拿着的，你自己手里拿着这个岂不好？明儿再送来，就失了手也有限的，怎么忽然又变了这剖腹藏珠的脾气来！”一番言语，关怀之情何等殷切，也只有真性情的林妹妹才能就出了。这也正是林黛玉的可爱之处率直无伪。再看宝钗，她素日是以品格端正，安分随意赢得了贾府上下的一致好评。但她真的就如人们说的那么宽厚仁慈吗？且看第三十回，她借戏名讽刺宝黛：“原来这叫负荆请罪！你们通今博古，才知道负荆请罪，我不知什么负荆请罪！从这里，就可以测量出宝钗的胸怀是不是宽厚，她一句负荆请罪”，连不通笔墨的凤姐,也能比喻出热天吃生姜,热辣辣的怪难受,就可以想像出这句话刻薄

11、的份量!她也是够有情的,能够细心体谅到湘云的尴尬境地而替湘云操办螃蟹宴；但她的内心又是那么无情。金钏的投井在她看来不过是“或者是在井旁儿憨玩,失了脚掉下去的”。或是“她不过是个糊涂人，也不为可惜”。（三十二回）一条人命在她眼中还“不为可惜”。这位“宅心仁厚”的宝姑娘的确够冷酷的。而对尤三姐的自刎，柳湘莲的失踪，更连半点同情心都没了，并不在意便说道：“俗话说的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也是他们前生命定”（六十七回）。比起她那视人命为儿戏的哥哥尚且不如。真正打死过人的“呆霸王”还会“望着西北大哭了一场”，而我们的薛大小姐在这里面已经完全连恻隐之心也没有了。由此可见，她的“宽厚仁慈”、“罕言

12、寡语”，不过是她“安分随意”根据需要做做样子罢了。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她的城府之深，的确令人心惊，难怪天真、率直的林妹妹要败在她手下了。三、 相似人物的不同语言同样是宝玉跟前最得宠的大丫头，晴雯和袭人之间却有着天壤之别，袭人被宝玉踢了一脚，非但不怒，反道安慰宝玉“没有踢着”并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刚才是我淘气，不叫开门的”。温柔是够温柔的，却透出一股子奴才气息，令人不免有些生厌。而晴雯不同，一次失手跌了扇子，恰逢宝玉心情不爽，责备了几句，但素日与宝玉平等相处的晴雯立刻便不大受用了，（第三十一回）冷笑道：“二爷近来气大的很，行动就给脸子看。昨儿连袭人都打了，今儿又来寻我的不是。要踢要打凭爷去。

13、何苦来呢！嫌我们就打发了我们，再挑好的便是。好离好散的倒不好？”此时的晴雯委曲的不是一个主子对奴婢的呵斥，而是一个朋友对自己的“摆脸子”，于是大吵大闹，最终还是以宝玉的让步作为结束。晴雯当然是珍惜她与宝玉之间的友谊的，但这种友谊不是靠俯首帖耳来乞求，而是在不断反抗在宝玉身上时时冒头的封建等级观念。所以她会反抗，会大吵大闹，以此来维护她与宝玉不平等的自尊。她的心中是不服隔在她与宝玉之间的封建等级制度的，她要的是平等。在众多奴婢中，晴雯是不得王夫人的欢心的。难道说她笨，不会讨好吗？不是。且看七十四回中王夫人拷问她时的回答，王夫人问她：“宝玉今日可好些”？她立刻回道：“我不大到宝玉房里，又不常在一处

14、，好歹我不能知。那都是袭人和麝月的事，太太问她们”。当王夫人又挑刺责问她：“这就该打嘴！”你难道是死人？要你们做什么？她又答到：“我原是跟老太太的人，因老太太说园里空大、人少，宝玉害怕，所以拨了我去至于宝玉饮食起居，上一层有老奶奶、老妈妈们；下一层有袭人、麝月、秋纹几个人；我闲着还在做老太太屋里的针线，所以宝玉的事，竟不曾留心”。王夫人问得聪明，晴雯答得更聪明。不但把责任推得干净，还故意曲解了王夫人的意思，以消除王夫人心中的忌讳，何等的聪明，何等的机智！她的口才也相当灵巧，只是她的心高气傲和正义感，使她不愿用来阿谀奉承。同黛玉一样，晴雯也是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黛玉所以因为一支迟送的宫花而冷笑道

15、：“我就知道么，别人不挑下的，也不会给我呀”。晴雯也就可以嘲笑秋纹：“呸！没见过世面的蹄子！那是把好的给了别人，挑剩的才给你，你还充有脸呢！”难怪有人说：“晴为黛形”，她的确有着黛玉的率直天真，同样锐利的话锋，但她更任性、勇敢却不尖酸刻薄。她能够在抄捡大观园时指着代表主子行使权力的王善保家的大骂：“你说是太太打发来的，我还是老太太打发来的呢！太太那边的人，我也都有见过，就没有看见你这么个有头有脸的大管事奶奶”。她是多么的勇敢呀！大观园里有那么多丫头，有哪个能够奋不顾身起来痛击的呢？然而也就是她的真、勇和反抗，注定了她将被无情的毁灭。四、 具体情境，矛盾中的人物语言作为语言大师，曹雪芹不仅善于利

16、用人物独立的语言单个刻画的人物，而且善于利用具体事件来表现人物，让人物在具体情境中自由表现，有时只用一两句话便把一个人的性格生动的显现出来。如第二十九回，贾母看到一只赤金点翠麒麟的贺礼，顺口问了句：“这件东西好像见谁家的孩子也带着一个的”。对此，跟前的四个人各回了一句：宝钗道：“史大妹妹有一个，比这个小些”；宝玉道：“他这么往我们家来住着，我也没看见”；探春笑道：“宝姐姐有心，不管什么她都记得”；黛玉冷笑道：“她在别的上头心还有限，惟有这些人带的东西上，她是留心呢”。四个人的四句话，显示出四种性格。宝钗的一句话，正表现出她的“有心”，但探春能够看出“藏愚”、“守拙”的宝钗之有心，却又表现出她的

17、“敏锐”；宝玉的一句话，则表现出心地浑厚，不拘细事；而黛玉的一句话，却又神态毕露地表现她的“尖酸”，而这种“尖酸”又是因为在她的心里有着非常强烈而真挚的爱情，所以对横梗在她爱情中的“金玉”之说耿耿耿于怀，因而也就特别显得掩藏不住自己的感情。再看抄捡大观园一回，可谓矛盾冲突尖锐化、直接化了，在这一场中人们又是如何表演呢？我们印象最深刻的该是探春院内的一场了。这位平素言语谨慎的姑娘在这个时候，就毫不吝惜她的尖刻的辞锋。她先是威风凛凛地秉烛开门而待，一见凤姐就先来个下马威：“我们的丫头，自然都是贼，我就是头一个窝主。既如此，先来搜我的箱柜，他们所偷了的都交给我藏着呢！我原比众人歹毒，凡丫头所有的东西

18、我都知道，都在我这里收着，要搜可以，只来搜我”。在这里，一面是说明探春平日律已待人的严格，脚步站的稳，对自己的手下人也绝对的信任，同时也说明她“精细处不让凤姐”的才干和先发制人的胆识。那么她为什么会对这次事情做出这么激烈的反应呢？因为她思想本质还是一个正统的封建制度、封建家庭的踏实拥护者。她能清醒地看到她家中矛盾的种种实质，预测到贾家自杀自灭的命运，并为其摇摇欲坠的现状担心。所以她才会激动地说：“咱们也渐渐地来了。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来，一时是杀不死的。必须先以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呢”。这段话正体现了探春作为封建末落家庭的补天式人物既敏锐又无奈的忧心。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朵又

19、红又香、无人不爱，只是有刺扎手的玫瑰花儿”（六十五回）所以连横行贾府的凤辣子也“单怕她五分”，会陪着笑向她解释：“我不过是奉太太的命来，妹妹别错怪我，何必生气。”我句话不仅说明了凤姐在探春面前的虚心退让，也显示了凤姐一贯的圆滑。明明是她带人来搜的，却还要叫“妹妹别错怪我”把责任一推，只说是奉命而来。五、 人物可说的假话红楼梦整书都在说“真是假来假亦真”，人物的语言也正是真假难辩，假话不少。然其中最善说假话的恐凤姐莫属了。尤二姐被她逼的吞金自尽，贾琏、平儿大哭之际，凤姐居然大哭起来，并且居然会说：“狠心的妹妹，你怎么丢下我了，辜负了我的心”！（六十九回）这话也只有凤姐才说得出口，换一个人，谁能如

20、此呢？在这种场合，如果不让她装哭，或者羞愧、胆怯、隐匿，那就不是王熙凤。她是理直气壮、冠冕堂皇的干坏事的，让人面对她的坦然不禁疑问，她有几句话是真的。她的语言完全凭利害关系而瞬息万变，但是她的虚假正是她的真实，正是她的性格，正是饱含着生活的真实的性格。这是一个说惯慌的老手，我们听了她的谎话，只能为之叹服，但另一种人的假话却不免让读者为之生出一些穿透层层迷雾，悄然惊觉的感觉。（二十七回）里，明明是宝钗童心自起，扑赶蝴蝶玩，而无意中听到了小红和坠儿的私心话。可当她现身的时候，口里却叫着“颦儿，我看你往哪里藏”！并向两个正心虚的人问道：“你们把林姑娘藏到哪里去了”？并进一步解释：“我才在河边看着林姑

21、娘在这里蹲着弄水呢”。且看这个平素“忠厚老实”的宝姑娘说起谎来是多么的从容，多么的流利。轻巧的几句话便达到了“金蝉脱壳”的目的，的确够机智、够狡猾的，且不说她对黛玉是否有意陷害，单就其行为来说，就已不是一个老实善良的人偶然的反应，而是宝钗特有的机变，她这一“情急生智，信手拈来”的“金蝉脱壳”，的确是神出鬼没，不落痕迹，令人惊心动魄，使人对之顿生戒心。当然这并不是说宝钗就是天生这么坏的。当她单独在大自然中，嬉戏扑蝶时，则纯真娇憨，令人喜爱；但当她一触到社会的矛盾时，就表现得冷酷事故，明哲保身，甚至不惜损人利已，让人有些厌恶了。一代文坛巨匠曹雪芹， 在红楼梦这部他用尽毕生心血凝结成的巨著里，显示了

22、他超凡的驾驭语言的能力。不仅重要人物的语言准确、生动，就是一些次要人物的语言也丝毫不失其自身的特色。写贾政身边的一批文人清客，自有文人作为清客的技巧的奉承、凑趣。既不违清客的身份，又不失文人的酸腐。写贾芸的舅舅卜世仁，既写出其吝啬到无人性，又写出其无耻托大，正如其名“不是人”。如此例子，不胜枚举。红楼梦的人物对话，不仅使读者看到了“模样”，而且还看到了人物的内在精神面貌。作家特别善于通过那种密接的，几乎不作任何辅助描写的日常生活对话那些看来好像很难进入艺术的家常絮语，让人物自己把读者一步一步带入他们的心理世界，带入他们所生活的社会深处。“言为其声”，这种通过人物的语言来表现形态和心理性格的艺术

23、手法，是中国古典小说的优良传统，而红楼梦则把它发展到极致，成为红楼梦语言的一大特色，并为后人提供了一条成功的学习经验。作为语言艺术的文学，总要以语言为材料塑造形象，反映现实事件。在这里，人物语言尤为重要。因为人物的思想感情和性格特征主要借助于它表现。人物语言的自然与否，合理与否，巧妙与否，直接关系着作品的成败、优劣。结束语红楼梦描写的人物很多，数以百计，但凡出场的人物，差不多都给人以活生生的感觉，语言明晰，性格各异，神态毕露，活灵活现，都有具有各自的性格特征。宝钗的语言是那么温柔，湘云的语言是那么直率，凤姐的语言就是那么爽利泼辣，黛玉的语言就是那么尖酸刻薄，说出“你放心”，“你如死了我做和尚”这些痴话的必不会是贾珍、贾涟之流，也不会是真的做了和尚和冷二郎柳湘莲，而只能是痴情公子贾宝玉。参考文献1红楼梦研究集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392蒋和森红楼梦论稿，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3鲁迅看书琐记- 9 -